青隐……江馥雪目光落到此人身上,就再也挪不开了。她伸出手,想要碰一碰青隐的眉眼看着一切是不是真的,可又怕是梦一场,一碰就碎。
这人入睡时的模样如此安详,是在做一个美梦吗?江馥雪怕一碰就会就碎他的美梦,惹来他不快。真是奇怪,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容颜,她总是能如此清楚分清师兄和青隐。这两个是不同的人,于她有着不同的意义。
江馥雪手顿了顿,就要收回,却被另一只宽大的手掌包裹住,把人带入怀中。这动作一气呵成,甚至没有用多少的力气,江馥雪就跌入青隐的胸膛,鼻尖都是如兰似竹的清冽香气。是她最为熟悉的味道。
她抬眸,只见那修长的脖颈上喉结滑动,轻微的声响甚至撩人。青隐清冽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沙哑,别样磁性,他道:“这眉眼,阿雪可还喜欢?”
江馥雪面色一红,这种事情被抓包,她耳根都染上粉色,还是强忍着道:“自是喜欢。”
青隐闻言低低地笑了,他微微垂首,唇划过江馥雪的额头,埋入江馥雪的脖颈间,轻声道:“喜欢就好。”说着空出一只手抓住江馥雪的手就要放到他的脸上。
江馥雪面色更红,哪能轻易这般做,挣扎着就要抽出手,青隐偏生不依,这个瘦弱的书生此刻的力道让江馥雪挣脱不开。她眉头微蹙,又不舍得用力,怕弄伤了青隐,这才让青隐得逞。
她的手指终究是落到了青隐的脸上,指尖微凉的温度,细腻如同美玉,不见丝毫瑕疵。江馥雪人一僵,这是青隐的眉眼,纵然和师兄相似,都不是上一世那个人。
江馥雪不再拒绝,手指就这么落在青隐的脸上,由他牵引着划过饱满的额头,锋利的眉,长长的睫羽,挺秀的鼻子,丹红色的唇,顺着刀削的下巴下滑,划过脖颈之后……她感受到青隐滚动的喉结,顿时嗔怪道:“够了!”
青隐低低的笑了,啸声四散开来,没有丝毫压抑,如同清泉击石一般悦耳,江馥雪的脸更红了。他笑问道:“只是如此,阿雪便觉得够了?”
“那一晚,阿雪可不是这般说的……”
那一晚……江馥雪面上充血,再也不顾其他,手中用力,挣脱开之后一掌拍出,刚触及青隐胸膛,他就顺势从床上跌落。
江馥雪终是得了空起身,脸上潮红未退,双眸中的恼怒也不怎么具有威慑力。青隐一腿曲起,坐在地上,他衣领打开,露出一小片玉色的肌肤引人遐想。
“阿雪,真是无情啊!”
江馥雪不知该是羞恼还是该不理此人,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此人脸皮如此厚?
“还不起来!”江馥雪说罢翻身起床,不等青隐伸出手去抓她衣袂,她已经脚下踏风避了开,道:“我去洗漱。”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营帐。
青隐看着江馥雪仓皇而逃,痴痴地笑了。他笑意不退,帐外有人通报,江晋求见。他心道来的真是时候,阿雪方走这就来了,莫不是守在外面?
“传。”青隐从地上起身,打了打身上的尘土,随意整理下衣领,江晋已经进入帐内。
江晋和青隐内室之间隔了一个屏风,他见江馥雪匆匆而走,对这其中事情也有了不少猜测,凉凉道:“世子好兴致。”
青隐走出屏风,眉目间笑意已经退却,只剩下一派冰冷。只是一双眸子扫过,就如芒在背,寒意四射。
江晋神色一凛,恭恭敬敬抱拳施礼,道:“参见世子。”
青隐落座于梨花木雕花椅之上,眼皮不抬,提醒道:“你现在无爵位加身,又非一方主帅,见了本侯,理应行跪拜礼。”
江晋神色不变,顺着青隐的话就要行跪拜礼,青隐又开口道:“不过你既是阿雪的弟弟,本侯理应包容,此次便作罢。”
你就是来显示自己的地位吗?江晋暗暗磨牙,对着青隐问道:“不知世子这几日身子可有好转?”
青隐眼皮微抬,黑眸如墨,弄散不开的墨色铺天盖地,令人胆寒。
“尚可。”
“军中已经积压不少军务,诚如世子所说,末将位卑职低,无法决断,还请世子明示。”江晋拱手道。
青隐心思转动,随口道:“不知都是哪些事让你无法僭越决断?说来与本侯听听。”
江晋道:“案卷末将已经备好,还请世子准许他们抬进来。”
这时积压了多少?还是这人本就是来为难青隐?青隐心思转动,让人抬进来那些卷宗,摞起来少说半人高,短短几日就积压了这么多事吗?
青隐心中已经明白,面上不显,只道:“如此多案件,本侯一人也是分身乏术。不如……劳烦少帅一一念与本侯,也好让本侯早作决断。”
江晋眉头微蹙,这人看来是不准备轻易放过他了啊。他认命去拿一个折子,江馥雪就从账外走了进来。她与青隐这般关系,进出早就不需要通报,连雪衣卫都得听江馥雪号令,这军营内谁又敢拦着她?
江馥雪走到营帐前,雪衣卫就已经掀开帐帘,恭请江馥雪入账,生怕她一个不顺离开。她本人虽是察觉,但也不好多言,进去就看到手拿着折子的江晋,还有端坐的青隐。
一看到江馥雪,青隐眸中寒意散尽,柔声道:“阿雪回来了?可是饿了?我让人……”
在江晋这里还是一口一个“本侯”,在江馥雪这里连自称都忘了,那眸中暖意江晋只看了一眼就心中明了。他转眸看向江馥雪,说不出的怨念。
同为姐弟,真是差别待遇啊。又想起江父的交代,更是心累。江晋这般怨念,反倒是让江馥雪一怔,随即眸中多了一分笑意,看了眼这些折子,问道:“不过几日,就积压这么多了?”
江晋似是抱怨道:“这里是天衣城。”交接边境,战事纷纷,又怎会无事?
江馥雪把目光落到青隐身上,青隐连忙道:“这些事我定会妥善处理。阿雪若是饿了,或是身子有什么……”
“不急。”江馥雪打断道,她道:“世子既然公务缠身,不妨先处理公事。”
青隐顿时郁结,看向江晋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不善。江晋拖着病体受累几日,脾气也是不好,看着手中的折子怎么也开不了口。这两人僵持,江馥雪只好开口道:“这折子……可否让馥雪一看?”
这话问的是青隐,青隐道:“阿雪若想看,取了便是。不过是些琐事,不值得阿雪伤神。”
这还真是体贴啊。江晋心中暗道,江馥雪就抽走了他手中的折子,粗略一扫,抬眸问道:“南军事宜?可是分类好了?”
江晋道:“折子总共一百三十二份,有关战事八十二件,南军处理一十二件,瘟疫事宜一十九件,余下一十九件皆是军营整顿。”
青隐闻言也不诧异,江家能在从军这件事上独占鳌头这么多年,必定是有过人之处。江晋年纪轻轻就有统率军队才能,比他虚长几岁的江馥雪更是才绝惊艳,能将折子分类整理,也不为过。
“光是战事都要处理许久,不若先吃饭吧。”江馥雪说着看向江晋,道:“你身子未好,不宜再受劳累。”
江馥雪发话,青隐也不反驳,命人布上饭菜就吃饭。江晋有心反驳,见江馥雪神色清冷却不容拒绝,也没有开口。
吃过饭后,她接下和瘟疫有关事宜,战事和南军事宜合并,找来将领一同处理。这个时候就显现出青隐的军事才能了,他不经常参言,一开口必定直指要害,解决了几件重要大事就把那群人赶了回去,让他们自行处理。
美名其曰他只是一个闲散世子,不该过多参政。江晋只想吐槽道,也不知道是谁血洗南军,守下了这天衣城。不过青隐开口,他们就这么被请了出去。
江馥雪还在看瘟疫的折子,到了深思出就会不自觉用手指轻扣桌面,青隐看江馥雪出神也不开口打扰,拿着旁边的折子看江馥雪的批注。
笔走龙蛇,笔力遒劲,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秀气女子的字迹?也对,这是他看上的女子,怎样都是好的。若是那般秀致柔弱,些许他也不会动心。
青隐并不精通医术,看着江馥雪的批注和安排,不禁觉得称奇。不由得道:“若不是当真知道阿雪这是第一次上战场,我都要以为阿雪才是这里的统帅了。”
此话只是褒奖,并无试探之心。江馥雪听了手中笔微微一顿,放下折子看着青隐问道:“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她虚心求教,青隐也只是点出几个地方。
和平日里的温顺不同,江馥雪在此事上分外严谨,左右思索之后才确定青隐的指点。两个人解决这些事到了深夜,江馥雪放下最后一本折子之后,心中有所思索,问道:“你说,这里离帝都需要几日?”
那圣上的圣旨又会几日到达这里?天衣城战报,瘟疫破解之法,早晚是要传出去的。
“算着日子,呈上的折子今日就该到帝都了。”
江馥雪微微一怔,一切竟是来得这般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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