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隐对于前去帝都面圣这件事没有过多的意义,来使的行程就很快敲定了。等到出发那一日,三军列阵送别,青隐为江馥雪准备的马车停在他的马车后面。
青隐的马车是锦缎银纹富贵非凡,来使的马车亦是如此,单单是马车上的琉璃灯就够引人注目,相比之下江馥雪的马车就要简单的多,不仅没有绣纹装饰,远远看上去也是灰土土一般。对于这种差别待遇,来使表示他很满意。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江晋坐在马上迟迟不肯转身,看着马车远去,一时间出神。但愿这一次分别,真的不是永别。
与青隐他们一同离开的还有药老和夏草,两个人一同解决瘟疫,亦然惺惺相惜成了忘年之交,药老甚至还收夏草为徒弟。江馥雪要离开这里去帝都,夏草和药老皆是不愿意再进入官场,便生出了离开的心思。
青隐病情已好,药老也便是恢复了自由身。他坦言自己要去别的地方治疗感染瘟疫的人,夏草也要跟着他去。两个人便也借此机会结伴离开。
临行之际,江馥雪正式向药老道别,奉上一本医书道:“馥雪此生亏欠前辈良多,无以为报。”
江馥雪把她多年研习下来的方子医术默于书上交给药老,至于夏草,她能做的也都做了,也只有嘱咐她来日诸多珍重了。
这一路走得并不快,来使充分发挥了他一个养尊处优宠臣的本性,极尽奢华,青隐也不反对,下了马车就自行进入客栈,不再多搭理此人。
来使吃了几次闭门羹之后,再也生不出什么攀谈的心思,好在青隐安排的万事妥当,他也乐得享乐。至于江馥雪,更是带了面纱之后深入检出。
青隐怎会真的让江馥雪一人乘坐马车?青隐找了人易容成江馥雪呆待在马车上深入检出,而真正的江馥雪就和他一辆马车,两人同寝同食,两人在马车上,青隐看自己的密函,江馥雪看她的医书,也是不觉无聊。
等到真正要踏出边境的时候,迎来了第一批伏兵,江晋派过来的人各个伸手极好,在来使吓破胆子之前处决了那些人,无一活口。
来使不满质问道:“怎么不留下活口多加审问一番?”
将士道:“来的皆是死士,询问不出什么结果。”就算不杀他们,他们也不会活了下来。
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江馥雪正在同青隐下棋,伏兵来袭两人谁也不曾下马车,等着处理过后,马车再度行驶。
江馥雪这才问了一句道:“不必留下活口吗?”
青隐落下一子,“自有人负责这件事。”
江馥雪也就不再好奇,来使这人生活太过奢侈,简直像是行走的打劫对象,不过走了一座城池,就遇上两个打劫的。起初来使还是觉得惶恐,在看了一群随行将士的武功之后,也学着青隐不下马车,任由他们解决。
这也算一路安稳,等到真正差不多要踏入帝都的时候,江馥雪又遇到了一批劫匪。与其说是劫匪,倒不如是杀人犯,出招狠辣,几乎是直逼人性命。
来使没想过快要到帝都还能出事,本以为能安静躲在马车上,结果淬毒的利箭射入马车,来使再也不能淡定了。他躲在马车上瑟瑟发抖,不敢高声呼喊,怕把人的注意力引了过来。
没想到这么做还是对着的,那些杀人犯似乎目标不在来使身上,更不在麒麟世子身上,而是在江馥雪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身上。
青隐暗卫解决了射过来的利箭,江馥雪看了一眼标识,觉得好奇,便要下马车,青隐抬眸看了一眼江馥雪,道:“阿雪可是熟悉?”
江馥雪不言,掀开帘子下了马车,青隐也跟着江馥雪下了马车。她一出马车,那些人转瞬换了目标,齐齐朝江馥雪所在的地方攻了过来。
目标是我?这么沉不住气?江馥雪冷眼看着那些黑衣人,有青隐的暗卫在,根本不需要江馥雪多加操心就能拦住那些人。纵然青隐手下武艺奇高,也耐不住对方不要命的攻击。
将士折损了一半,暗卫也是久攻不下。黑衣人见久攻不下转了策略,毒箭和毒针层出不穷,一药丸落地,漫天黄烟滚滚,酸腐的气息袭来。
江馥雪这才冷冷看了一眼出手的人,抬手抚了一下鬓间,一只冥蝶幽幽颤动翅膀,近乎透明的蝶翼颤动,细碎的粉末飘散开来,一点点融化了漫天黄雾。
她身形一动,已然锁定那个扔出毒药的人,栖身而上。她一动,青隐几乎同时而动,甚至比江馥雪快上几分。青隐用掌法封住那人退路,江馥雪手腕翻转一个银针拔出,刺向那人脖颈。
再抽出之后,银针针尖点点暗色甚是明显,满身是毒的人就这么死在江馥雪银针之下,她眉目神色泛冷,青隐护在她左右,周围的黑衣人如数被青隐一招解决,每一招都不曾离开江馥雪两步远。
有了青隐加入,处决这些人变得容易许多,须臾就解决了这些事。听到外面没了动静,来使这才颤颤巍巍探出头,先看到病弱的青隐,在看到冷眉的江馥雪,问道:“都解决了吗?”
江馥雪和青隐身侧皆是横眉冷对的侍卫,这一地尸体还有折损过半的将士彰显了此次来袭的惨烈。来使看了心肝都哆嗦,不敢迟疑草草埋葬那些人,就往帝都赶去。
方踏入帝都,青隐就被早早等在此处的宦官请走,说是圣上有旨意。来使也是一路惊吓不少,就要跟着宦官回皇帝面前复命,眼尖青隐还停在原处,催促道:“哎哟我的好世子啊,你怎么敢还杵着呢?让陛下等久了可不好。”
青隐闻言只是看向江馥雪,江馥雪不曾下马车,闻言也只是掀开马车的窗帘,侧目去看青隐。见他望了过来,柔柔一笑,道:“你且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这可是帝都,天子脚下,能出什么事啊!”来使惊呼道,青隐深深看了江馥雪一眼,收回目光,转身随宦官离去。至于江馥雪,据说是圣上亲自给她安排了宅院,就等着她过来了。
江馥雪也不推辞,人都到了帝都,左右又能出了什么事?这皇帝想杀了她,也得当真如此容易才行。她被人引着马车一路行走,似乎是为了应验来使的话似的,又来了一批刺客。
他们不分人群,一律诛杀,连引路的小官都没放过。在这偏僻的地方,就算发生了命案,也未必能引起人的注意。小官被杀,青隐留在江馥雪身边的雪衣卫作用凸现出来。
都是杀伐果决一群人,奉命守护江馥雪,对于刺客毫不留情,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处决了那些人,为首一人朝江馥雪抱拳施礼,道:“姑娘,请随属下来。”
青隐早就料到这件事,做好了万全准备,连给江馥雪住的宅子都安排好了。江馥雪回到马车上,不再多言,马车从后门进入宅院内,她又被请到房间洗漱用膳,全然没有半分危机感。
有青隐在,真是许多事都不用她过多担忧啊。江馥雪这么想着,用冥蝶给朱翘回信,这么久不给朱翘回信,只怕她也该着急了。
江馥雪赶了一天的路,本该困了,奈何青隐不回来,她就毫无睡意。挑了一盏灯火,拿出一本游记细细观看,觉得有意思的地方也做了批注,等到月入中天青隐这才回来。
他带着一身寒意,本想着江馥雪睡了不宜打扰,可看到江馥雪屋子里的灯火,径自推了门进去。
“这般时辰,阿雪怎么还在看书?”
江馥雪放下手中的书,见青隐眉宇间难掩疲惫,缓声道:“看来你提前接受了他的关照。”
妍华公主这件事,始终是一件疑案。这其中真正答案青隐和皇帝心照不宣,奈何后者别有心思,有意敲打青隐,这一谈竟是谈了许久。
青隐被江馥雪这般打趣也不恼,想到皇帝那些话,自己率先笑了出来,道:“那人……还真如阿雪所说一般,昏庸无能。”
不仅昏庸无能,还妄自尊大,是怎么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久的?青隐暗自觉得可笑,把这些心思甩开,走向江馥雪道:“夜已深,阿雪还是早些入睡吧。”
“也是,馥雪等的人也回来了,也该入睡了。”将数学说着打了一个哈欠,看上去多了几分困意,眉眼舒展开的柔情,令青隐晃了神。
“今日可是一切安好?”
“有雪衣卫在,自是一切安好。”
“那便好。”青隐稍稍安心,不免又开始担忧,那皇帝一心想要虎符,就连到达帝都都忍不住,可见是已经逼急了他。青隐实在无法安心,又道:“阿雪要有什么安排,万万记得先告诉我。”
江馥雪含笑答应,道:“这是自然。”她要做的事,该取回来的东西……她这一生注定和青隐相互牵扯,连体同命,又怎能轻易斩断?
大小事情,她都与这人一同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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