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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回朝

凤惊狂:今妃昔比 月西沉 9837 2021-04-02 21:34

  何况十几日的奔波,一行人的衣衫早已是灰尘扑满,破烂不堪,犹如从泥藻爬出,哪里还看得出王上的模样。

  胡将军听从长侯烈风的吩咐未过早亮出底牌,而是沉声质问道,“谁说王上已死,王上体恤民情亲自前往太原查看,却不想染上疫症才请阁老暂理朝政,但好在天佑吾王,如今王上已经痊愈,还不快放行,耽误了朝政拿你们是问。”

  守城的侍卫相交一眼,随后道,“请稍等。”

  随后去通知了上头的人,来的俩人乃是湖城布政使江钊云和湖城都统魏阳,魏阳是寒门武将出生,由江钊云一手提拔,所以即便到了如今都统的位置,仍旧对从邑邬外遣至此的江钊云有提携之恩,十分信任。

  而江钊云早年与尉迟旭一脉同窗,但后因信武候手下的人举报其品性有缺但证据不足才一大把年纪被长侯烈风外遣至湖城。

  “宫中太后已经宣告王上为了百姓已染疫症殡于太原,你要知道冒充王上可是死罪。”说话的自然是江钊云,早已经接到了尉迟旭的消息,得知邑邬之变,现在邑邬在太后掌中,若他攀上尉迟旭与太后回朝指日可待,所以现在自不可能让长侯烈风回朝。

  这些人里面若说面过圣的,也只有江钊云这个老骨头了。

  长侯烈风对他还有些许印象,目光一皱,却是带着几分帝王之气,看的江钊云眼神微微闪躲。

  “谁是湖城都统。”胡将军上前询问。

  却是旁边年轻一些的魏阳拱手。

  胡将军眼睛一眯,看着江钊云,“你是何人?”

  “鄙人乃是湖城巡抚江钊云。”江钊云皱了皱眉头。

  胡将军眼底闪过一丝肃杀之气,拿出自己的令牌,“我乃是正一品骠骑将军胡笙,如今护送王上回朝为何阻拦。”

  魏阳一见胡将军的令牌已经信了三分,正欲下跪却被江钊云阻拦,“都统,谁知这令牌是真是假,若是王上回朝又怎会带这些许人手……”

  恰在此时,身后的一万将士也赶来,黑压压的一片立于几人身后,看的江钊云顿时皱眉。

  长侯烈风见此便已经明了这湖城到底是谁做主,宣告关闭城门的人必然是尉迟旭的人,便不再客气,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令牌,“虎符在此,为将者皆需听令!”

  魏阳面色一变。

  只有兵将才见过这虎符,而长侯烈风手中的这一块正是他多年前考取武状元时所见过的,顿时下跪,“下官参见王上!”

  江钊云顿时脸色一白,连忙跟着跪下。

  “本王倒是不知何时这大峪需要尉迟家的人来做主!来人,将江钊云拿下!”长侯烈风突然发话,几名将士前往直接将江钊云拿下,却是让众人不知所措。

  “王上,江巡抚不识胡将军真面目,所以才如此小心还请王上恕罪!”魏阳连忙求情,若是因此下罪于江钊云,他也将受到牵连。

  “太原爆发疫症之时,胡将军奉命将无辜百姓送完湖城避难,湖城为何关闭城门!”长侯烈风声音一重,听得众人耳边一颤。

  “下官乃是收到王宫密令,避免疫症传进湖城,才关闭城门!”魏阳尚且不知自己被阴了一把,如实道。

  “谁人的令?”

  江钊云一听,连忙紧张道,“是下官收到了太守大人的令。”

  “疫症爆发之时孤便已命胡将军封锁人群,送来的乃是未曾染病之人,太守大人远在朝堂又怎会知道太原爆发疫症!”长侯烈风面色一冷,“来人,前去江巡抚府邸搜查,看看可有白纸黑字!”

  众人顿时一惊,才反应过来,魏阳亦是抬头,惊愕的看着江钊云。

  “魏阳你身为都统却听取巡抚之言,只怕担不得这都统之职……”长侯烈风冷冷道,“从今日起,你便降为参将。”

  照理说魏阳如此年轻,担不得都统重任,但湖城远离邑邬,任命官员之时一向是由朝臣元老举荐,长侯烈风记得任命湖城都统之时,这魏阳的年数与阅历可不是如此年轻,想来是举荐之人报假,心头也有了些数。

  魏阳脸色一青,之所以听取江钊云的话一是赏识之恩,二是因江钊云本是朝中重臣,怎会认不出王上,想不到他竟生有异心。

  “是。”虎符在此,将士都将归虎符号令,魏阳算是吃一见长一智。

  随后长侯烈风便转身指了身后一名年长的中年男子,“你,暂代湖城都统之职。”

  此人乃是胡将军手下的副将周毅,太原之事可看出品行端正一心为民。

  很快长侯烈风派去搜查江钊云府邸的人回来,果然发现了尉迟旭的书信,虽然只是一些寻常信件,但是上头既有着尉迟家的标记那就有文章可做。

  而后周毅接管都统之职,长侯烈风带着姒晗与一心人在湖城收拾了一番才继续上路。

  赶在长侯烈风之前消息传到了王宫中。

  太后顿时一惊,“虎符!他怎么会有虎符!”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令牌,与长侯烈风手中的虎符一模一样。

  尉迟旭顿时一惊,“这……太后是从何处得来的!”

  太后身上竟有虎符,难怪太后有如此底气,难道长侯烈风手中的是假的不成。

  却不想太后死死的盯着黑色的虎符,“想不到,你到死都要骗我!”狠狠一摔,虎符断成了两半。

  姗姗来迟的尉迟媛听到此事亦是大惊,“父亲,那王上岂不是早已知道我们……”

  “不会!”尉迟旭笃定道,“疫症爆发之事是真,即便关闭城门那也是以防万一为了大峪着想,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王上不能以此为理由……”

  “可是若是姑母派去的人落入王上手中……”尉迟媛担心。

  “除非他们想让一家子都活不成……”太后定了定神,即便他知道又如何,没有证据他一样不能拿她这个太后怎样!

  而在此时,长侯烈风亦是在将士们的护送下,踏入邑邬,百姓跪迎。

  “大峪有此王上,实乃大峪之幸……”全城的白纱在长侯烈风进入湖城之后便已经撤去,反换上了红绸。

  长侯烈风不顾自身安危亲自前往太原,如此体恤民情的王上,如何不让百姓感动。

  而在长侯烈风怀中的姒晗亦是被人所见。

  众人才想起那是新晋的月嫔娘娘,与甄王后极为相似的月嫔娘娘。

  也正是因为她的进宫,才让王上醒悟!

  长侯烈风刚走过,百姓们便开始窃窃私语,“一定是甄王后在天有灵,才让月嫔娘娘出现在王上身边,多谢王后娘娘!”

  “世上哪儿有如此相似的人,一定是甄王后投胎转世!”

  “年岁不对!必是甄王后指引着月嫔娘娘到王上身边!”

  一口一句,因为姒晗与甄瑶相似的容貌,反倒让大家脑海中的甄瑶更加清晰。

  姒晗听的也是有些膈心,不愿意让长侯烈风将现在的自己与原来的自己联系在一起。

  抬头果然见长侯烈风眉头微皱,怕他发怒,连忙道,“王上不必在意百姓之言,百姓们也是一片好意。”

  长侯烈风沉眸,尽管心里那人挥之不去,但是仍旧对那人的背叛而耿耿于怀,便是又爱又恨。

  而如今改变他的是姒晗,却将功劳归功于那个背叛他离开的女人,怎么想,都有些不舒服。

  “只是让孤清醒的人是鱼儿,他们却将功劳归功于那个背叛孤的女人身上,鱼儿难道不会在意吗?”

  “甄王后是否背叛王上还是未知,百姓不知其中缘由,鱼儿又怎会执着与此,王上多心了。”姒晗咬牙,坚持她没有背叛长侯烈风。

  长侯烈风眼睛一眯,轻轻俯下颈脖靠在姒晗耳畔,“无论她是否背叛现在她都已经不在孤身边,鱼儿只需要知道,背叛孤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话里有话让姒晗脊背顿生麻意,有些摸不准长侯烈风到底是什么意思。

  之前通过上芜醍醐的解释,她以为她与长侯烈风之间的芥蒂应该消除了一些,可是现在为何又突然如此,是在提醒她还是威胁她?还是说,是她多心了,他只是不喜背叛而已,毕竟当日上芜醍醐并未解释她与阿昀是被陷害的。

  “鱼儿绝不会背叛王上……”从他脸上看不出其他情绪,姒晗只得笑道。

  追逸与一众宫女太监在王宫门口等着长侯烈风,见他们归来,连忙跪下,“恭迎王上与娘娘回宫。”

  “起身。”进宫后,长侯烈风便对姒晗道,“你先去歇息,孤去给太后请安。”眼神中有些厉色。

  姒晗点点头,随着锦如离开。

  而追逸与胡将军紧随长侯烈风身后,长侯**拿出那枚红色玉佩,递给追逸,“调查此物从何而来,上面花纹何人所有,此事不可让他人知道。”

  追逸拿到手中一看,顿时皱了皱眉头。

  这玉佩上是一只凶兽,他也觉得有些许眼熟,可是更眼熟的却是凶兽脖上的项圈上的花纹,正是前不久才从姒晗的瓷瓶底所见过的,虽然只露出一角,但是追逸自小有学辨识之力,这花纹与瓷瓶底的暗纹相似度有八成。

  “是,属下这就去办。”

  追逸正准备离开,胡将军也跟着拱手道,“王上要去凤仪宫请安,那微臣就在书房等王上。”

  长侯烈风点头,胡将军便跟上了追逸,到了书房前正准备分道扬镳,胡将军却开口讲追逸叫住。

  “追统领。”

  “不知将军还有何事吩咐。”追逸拱手。

  “事关月嫔娘娘之事,想要问一问追统领。”

  提起姒晗,追逸心中藏事,面色微怔。

  “不知追统领与月嫔娘娘可熟。”

  “将军说笑了,月嫔娘娘乃是后宫嫔妃怎会与追逸相熟,追逸也只伴随王上有幸见得几面。”

  “之前本将军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追统领不觉得月嫔娘娘与甄王后相似,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吗?”胡将军说话之际,暗自观察追逸。

  但经过姒晗救了王上又救了太原的百姓之事却又隐藏下如此大功,说明她是真心想要陪伴在王上身边,何况从她进宫到现在,从未伤害过王上,在追逸心中姒晗早已算是主子。

  “王上也曾疑心,但至今为止月嫔娘娘深得王上欢心,将军多虑了。”本是想让胡将军放下对姒晗的疑惑,却不想反而让胡将军心中的疑虑更重。

  若是有人故意让以甄王后的容貌接近王上,却别有居心又如何。

  “追统领莫不是忘了,那一日石流爆发,月嫔娘娘佯装受伤却害的王上命悬一线之事?”胡将军质问道。

  追逸皱了皱眉头开口向解释,但想起与姒晗的约定,只得三缄其口,缓缓道,“当日夜深属下并未看清楚,兴许是娘娘一时紧张导致,时间不早了,属下还有要事在身,将军请。”

  话语间满是含糊,但听到胡将军耳朵里却是掩护。

  望着追逸离去的背影,开口道,“我看那玉佩上的图案甚为眼熟,若是追统领有需要帮得上忙的,可来找本将军。”

  追逸原先是王上的死士,后提拔为王宫统领,一直对王上忠心耿耿,莫不是也被那女子迷了心窍?无论如何,王上如此儿女情长,竟不顾安危舍身救这女子已是大峪之危,还是早些铲除的好。

  凤仪宫内,上首之人镇定自若,看着长侯烈风,“王上久未有消息,能平安归来乃是大峪幸事。”

  长侯烈风看着召太后一张老脸,也懒得虚与委蛇。

  径直拿出腰间的虎符,“不知太后对这虎符可是眼熟?”

  召太后身子一颤。

  长侯烈风自顾自道,“父皇离开之前,曾对儿臣说过,这虎符原本只有一面,但父皇另外又筑了一面,两枚虎符皆是真的,但众人眼中虎符仅有一个,若是第一枚出现了,那第二枚就是假的……”

  召太后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长侯烈风嘴角的讽意,心头发梗,“你到底要说什么?”

  长侯烈风收起虎符,“你手持虎符自诩有底牌便肆无忌惮,才敢对孤下手,还枉顾大峪百姓无辜性命,孤留你不得!”

  召太后手一紧,面色无波,“王上说话可要讲证据!没有凭据的事,王上这可是诬陷!”

  她现在可还是太后,无凭无据,他拿不了她。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莫非太后以为太后所做当真就天衣无缝了?”

  “太后别忘了,你做的没有把柄,可不代表别人没有……”

  长侯烈风冷然一笑,笑中带着一抹自信,仿佛太后所为已是囊中之物,看的太后也以为自己是不是露出了什么把柄。

  “夫人,您……您什么时候来了?”去泡茶的浅秋回来看着门口站着的尉迟媛吓了一跳。

  长侯烈风回过头看着尉迟媛白着脸,捂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进来。

  “参见太后,参见王上,王上回宫之时臣妾身子不适所以来迟了,还请王上见谅。”尉迟媛脸上皆是疲惫,这几日上芜醍醐几乎拿到了身体的主动权,只要她睡过去,要在醒来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不知今日为何,上芜醍醐却是没有出来所以她睡的迟了些。

  用力的掐着自己,防止自己再度睡过去。

  饶是长侯烈风也看出了尉迟媛的不妥,沉声道,“爱妃怀有身孕就该好好在寝宫歇息,正好孤给太后请了安准备去看你。”说着向前贴近尉迟媛。

  尉迟媛身子一颤,朝着太后笑了笑。

  太后皱眉,看着尉迟媛亦是道,“身子不适就该好好养着,如今你的身子可金贵着。”语气中亦有责备之意。

  长侯烈风挑眉听出了其中的意味,“既然如此,孤便随爱妃回宫。”

  尉迟媛受宠若惊,王上已经许久未踏足熙媛宫了。

  凤仪宫外,赶来的四海早已等着,看长侯烈风准备前往熙媛宫,提醒道,“王上,胡将军还在书房等着呢……”

  长侯烈风眼睛一眯,扭头询问尉迟媛,“爱妃不介意去书房歇息吧。”

  尉迟媛那一抹不安顿时更加明显,捂着肚子道,“王上要与胡将军谈公事,臣妾就不打扰了……”

  “可以说是公事,也可以说是私事。”长侯烈风言有所指,尉迟媛再不敢拒绝。

  只得咬咬牙,狠狠的掐着自己,一路坚持到书房。

  胡将军等着,将几封书信交给了长侯烈风,长侯烈风却并未开启,而是将信封一转,递给尉迟媛,“爱妃对这信封可是熟悉……”

  尉迟媛一看哪里还忍不住,连带着结果的手都有些颤抖,该来的总是来了。

  “湖城巡抚江钊云在太原爆发疫症之时便关闭城门,受的是太守大人的令,原因为何爱妃应当心知肚明。而太原疫症是因为有人在水源中下了药,才会导致疫症的爆发,害死了无数百姓,不巧,那人在多年以前,曾做过太守大人府上的车夫,名为刘宇,不知爱妃可还记得。”长侯烈风缓缓而道,尉迟媛的手僵在半空中。

  “爱妃不打开看看信里可写了什么?”长侯烈风眼睛一眯。

  尉迟媛笑了笑,“臣妾乃是后宫女眷不敢参与朝政之事。”说罢,将信封捧上,不敢打开。

  “太守大人为官多年,孤知道他为大峪之心,只是孤也知道太后随远在太庙但一直关注着朝堂之事,所以孤也不敢太过重用太守大人,怕太后与太守大人离心,却不想反倒让太守大人与孤生了隔阂……”这话说来讽刺,但听到尉迟媛耳朵里却是赫然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尉迟家不得重用,竟是王上早已知道太后之心,才防着。

  “父亲一直忠于王上,还请王上明鉴……”尉迟媛连忙跪下。

  “但此次人证物证具在,太守大人此番当真是让孤心寒……只是太后始终是太后,此事关乎太原一众百姓,孤必然要给个交代……”长侯烈风冷冷道。

  尉迟媛反应过来,太后有恃无恐,是因为她身份就在那里,她毕竟是王上养母,是当朝太后,王上动不得她,那只有,让尉迟家将此事承下……

  “王上,父亲必然不会有此异心……”

  “有没有,只怕不是爱妃说了算,而是需要太守大人向孤证明。”长侯烈风使了个眼神,四海将信拿回后才道,“爱妃身怀有孕还是快回宫歇息吧……”

  在尉迟媛走后,胡将军才不解道,“王上,此次乃是王上与太后之间的斗争,为何要拉入媛夫人……”

  “尉迟旭曾对大峪有功,虽然冷了他多年,但他一直小心翼翼并未作出出格之事,我不能给他强行安罪名。而此次他们也同样做的天衣无缝,太原疫症爆发是真,关闭城门之事可以解释为防范未然,而那两人死不承认下药之事,该是有把柄在他们手中,只是尉迟媛与尉迟旭不同,尉迟媛不敢像尉迟旭一样孤注一掷的赌……”

  “这些年来,我知道后宫哪些女人是他们的人,所以不曾让他们怀孕,唯有上芜醍醐不会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才让孤不那么防备,但此次尉迟媛怀孕,她的肚子就是尉迟家的赌注,尉迟媛身上有孤的同心蛊母,她的孩子出世之时就是她与孤亡命之日,所以孤现在要让她看清,在她孩子还未出世之时,孤还能让尉迟家一朝覆灭……”

  话语停下,捏了捏手边的棋子,人都是自私为己的,要推翻太后,彻底的让她败落就要让她最信任的人背叛她曝光她,让她人无所依,心无所靠,手下没有任何依仗。

  晚上,烦躁的尉迟媛饶是再坚持,也无法保持清醒陷入沉睡中。

  而她体内的上芜醍醐也跟着苏醒。

  深夜,叶哨声起,一道黑影潜入了熙媛宫,醒来的上芜醍醐站在院中看着面前的男子极为不耐烦道,“你当真引他去见姒晗了?为什么他没有半点反应!”

  “你吩咐我的事情,我怎会不做!”

  上芜醍醐看着他,却是冷笑道,“让你杀她却接连失败,你该不会也对那张脸动心了吧。”

  “醍醐,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你让我做的事,我又怎会不做!”吹笛人下意识的纂住尉迟媛的手。

  “拿开你的脏手!我可没忘我们不过各取所需……”上芜醍醐看着那张疤痕交错十分狰狞的脸,心头一阵恶心。

  当初他要长生,又有勇气尝试,她才挑了他。

  吹笛人眸中闪过受伤之意,但手却仍旧松开。

  尉迟媛赶紧退了一步,打量了吹笛人周身后,皱眉道,“你走吧……”

  吹笛人眼中闪过一丝难受,沉声道,“好,明日我再来找你……”

  “不用了,以后你都不用再来找我了……”尉迟媛冷声道。

  吹笛人仿佛听错了一般,诧异回头。

  “没听清吗?”尉迟媛神色一厉,“以后你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再给我一次机会!”吹笛人以为是因为此次事情没有达到上芜醍醐的预料,才让她说此机会。

  “你的存在只会暴露我的身份,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上芜醍醐,我只是尉迟媛……”转过身,看着吹笛人的眼神宛如看垃圾一般。

  “可我……”

  “啊……”起夜而回的清儿正好听到这话,吓了一大跳,吹笛人反应过来连忙冲到她身边正欲了结她,却被制止。

  “放了她!”尉迟媛厉声开口。

  清儿连忙跪下,白着脸摇头,“奴婢什么都没有听到,还请夫人饶了奴婢……”

  此地无银三百两,谁会信呢。

  尉迟媛用细长的指甲轻轻的挑起清儿的下巴,来回摩挲感受到她的颤抖与惧意,“不老的滋味好不好?”

  清儿一听整个人都懵了。

  “若不是你身上有我的血,否则,你以为我还会留你到现在?”尉迟媛冷笑,今日长侯烈风的话她是听到了,这尉迟媛也不过是个弃子,不得已时她还可以靠着这丫鬟续命,只是在这之前得好好利用这身份罢了。

  转过身看着吹笛人,沉声道,“从此以后不许出现在王宫内,若是我需要用你,自会让人来找你……”

  吹笛人垂眸,眼底闪过一片失落。

  “不过……若是有机会,你必须得铲除她,不管她是人是鬼也好,没有她,我不会落到今天这样苟延残喘的地步……”

  吹笛人一听,眸光一亮,连忙点头后离开。

  而跪在地上的清儿始终瑟瑟发抖。

  尉迟媛冷笑进屋,“放心,你家夫人还没死呢……不过,也活不了多久了……”

  清儿咬着唇,终于知道这几日为何夫人变化如此之大,想不到夜里竟然是成了另一个人,难怪白日里亲近她,夜里却是对她嫌弃的很。

  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疤,想不到她一时的私心好巧不巧的救了她的命。

  “你家夫人只怕已经猜到我在她身体内,明日,你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这具身子我要了,若是她识趣我指不定还能保住尉迟家,她若是不识趣儿那可就别怪我了……”

  话语间,几乎是趾高气扬,仿佛尉迟媛已经在她的掌控之中。

  也是,如今的尉迟家自身难保,她若是出手自然有法子让长侯烈风提前归西,只是她也要想个法子,若是长侯烈风提前离开,等她当真生下王子也自身难保,而后宫也沦落到那老太婆手中。

  这怎么可行,她还想当万人之上的太后呢,怎么能让那老太婆站在她的上头。

  清儿看她这副模样,被吓得大气都不敢说。

  直到尉迟媛说了一个滚字,清儿才敢退下,但心口仍是噗通噗通的跳着,太可怕了,世上竟然会有如此荒唐之事。

  白日,尉迟媛清醒后叫了清儿。

  清儿仔细观察了尉迟媛确认是自家夫人后连忙跪下认错,坦白当日盗走上芜醍醐的血之事,亦是按照吩咐将上芜醍醐的话交代了一遍。

  尉迟媛听后一阵头晕目眩。

  这些日子以来的猜测被证实,上芜醍醐还如此嚣张的威胁她。

  尉迟媛转头看向清儿,清儿暗藏私心早该罚的,可正也因为她暗藏私心,才导致她如今的一息尚存,但如今看来却是功大于过。

  “你起来,此事我不怪你,若非是你,我只怕早就香消玉殒……”尉迟媛扶额。

  清儿得了赦才敢起身,“夫人,那如今可怎好?”

  尉迟媛皱了皱眉头,“你不必管……”

  上芜醍醐的话,她自然不能相信,若是上芜醍醐以此逃生,保不齐还能逃第二次,到时候她自身难保也只会扔下尉迟家不管,可是她不能,除却父亲,还有母亲,弟弟,她不能放之不顾。

  只是如今她身边的人被上芜醍醐换了个七七八八,若说信得过的也只有清儿一人,她现在必须得做打算了,否则等上芜醍醐完全占据这具身体,她就来不及了。

  尉迟媛突然想起一事。

  她沉睡之时,是不知道上芜醍醐做过什么,可如今种种迹象表明,她清醒时所遇见的事情上芜醍醐却是知道的,那么她即便有心想做什么,也不能告诉清儿了。

  “你先去,此事先不可告诉任何人……”手心的汗彰显着她的紧张。

  “是。”清儿只得退下。

  这几日朝堂之上却是风起云涌,长侯烈风处理完积压的国事与太原后续的事情后,对将士进行了褒奖,而后便是惩罚。

  关乎湖城前都统魏阳之事,魏阳资历年岁与其描述不符,可以说是十分的年轻,性子中对江钊云还有一些盲目的信服,虽然看得出来没有生出异心,但仅仅是这样也能为有心之人所用了,所以必须要清理。

  于是举荐人的吏部尚书跟着连坐,还有其手册上曾推荐过的地方官员统统进行了清查。

  这一查就导致了朝堂之中的大换血,尉迟旭安插的人手,几乎都被长侯烈风摸了个七七八八。

  朝政动荡,后宫亦是不安分。

  尉迟旭发现了胡将军暗中着手调查姒晗的事情,想起姒晗亦是由尉迟家亲自献上,所以派人告知尉迟媛,让她想法子在后宫中给姒晗使绊子,转移长侯烈风的注意力。

  而尉迟媛却是心有明镜,姒晗与元良王后相似,元良王后是王上的心头朱砂,招惹她的下场就是上芜醍醐,若是败露,那更会让尉迟家陷入不复之地。

  在犹豫过后,尉迟媛决定却找姒晗。

  蟾宫内。

  锦如来道,“娘娘,媛夫人过来探您了。”

  姒晗正在浇花的手停下,眉头皱了皱。

  “就说我感染了风寒,她还怀着孕,当心被传染……”

  如今是多事之秋,尉迟媛又有身孕,能不见还是不见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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