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心动即是错5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赵舒月这里,实则也正试探着丈夫,昨夜濮阳舜救走沈桑桑,今天想必会有什么动静。
果然齐纪彰蹙眉将濮阳舜那番话说了,末了道:“我猜测他说的那个人,应该是桑桑。”
赵舒月心里直发慌,死命克制脸上的情绪,故意埋怨:“桑桑也是的,怎么总是和表兄他纠缠不清,王爷莫怪我说不好听的话,昨夜表兄当众将她带在身边,加之之前的零零种种,只怕有一日她真到了您身边,您却要不起了。”
“舒月。”齐纪彰闷闷出声。
赵舒月即可温和道:“我不是吃醋,我是说实话,无论如何只要你喜欢,我一定帮你做任何事。”
齐纪彰抚开她额前的散发,微笑哄着:“我没误解你,只是心里认同却又不想承认。罢了,这件事我自会去调查清楚,和桑桑的事也该有个了解,我不能为了她,生生辜负你。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多么残忍,常问自己,你真的会接纳桑桑吗?”
“纪彰,我当然……”
齐纪彰却掩住了妻子的嘴,笑道:“别着急,你的心意我当然明白。你好好休息,我回头再来看你。”
“好。”赵舒月也巴不得丈夫离开,天知道她那颗颤抖的心几时会崩溃,当齐纪彰完全离去,她直觉得浑身瘫软,脑内更是一片空白。
不久春芽回来,也是脸色很差,赵舒月回过神道:“沈桑桑未必知道昨夜谁动了她,就算怀疑到我们这里,也绝对找不出证据,他们不是说和濮阳舜根本都没动过么,夜里黑漆漆的,谁认得清楚。”
“奴婢明白,但是公主你的身体,能瞒到几时,肚子大不起来……”春芽话说一半,未敢说下去,犹记得刚才大夫正式宣布主子流产是,她眼睛里的憎恨和杀气让春芽恐怖到不敢直视。
“我晓得,没有孩子,肚子怎么会大起来。”赵舒月冷笑着,合目凝神半晌后,幽幽开口,“我自有打算,现在要做的是听大夫的话养好这段日子,我和王爷的日子还长着,我等得起。”
春芽心里也恨,闷了许久终鼓起勇气开口:“主子,一个沈桑桑对皇权能有什么影响,奴婢不明白您为何要留着她,这样的祸害,早就该除掉了。”
“呵……”赵舒月冷笑一声,“到底是我的人啊,我们可是主仆一条心了。”
“公主?”
“下一次,别怪我心狠手辣。”赵舒月眼中又流出与她面对丈夫时天差地别的神情,几乎咬牙切齿地吐出最后这一句,“沈桑桑,可怜你连濮阳舜三年守孝都挨不过。”
忠亲王府里,闵氏拿鼻烟壶给桑桑,惹得她大大地打了个喷嚏,一番洗漱后,直觉得神清气爽,闵氏笑道:“这下还晕乎乎吗?”
桑桑笑答:“清醒多了。”又立刻卖乖,“夫人,我可以回去了吗?”
闵氏连连摇头:“舜儿说了,这次非等他回来你才能走。上次他回来见你已经走了,脸色很不好看,只是不好怪我罢了,其实我心里内疚呢。”
“内疚?”
“我没替他把人看好呀。”闵氏笑眯眯,和蔼可亲之态直叫人觉得安心。
桑桑呵呵笑一声,心中腹诽濮阳舜这个人,果然是很糟糕,连自己的庶母都要看他的脸色过日子。
“所以今天你绝对不能走,要走也得等他回来。”闵氏这样说着,吩咐下人拿点心来,小丫头则答:“外头传话说王爷回来了,要不要多准备些。”
“也好,王爷喜欢吃咸鲜的东西,你别尽挑甜的。”闵氏吩咐着,转首对桑桑道,“舜儿他不喜欢甜腻的东西,吃鱼的话要挑刺,肉不能做得太油腻,蔬菜不能太酥烂,冬天的被褥要勤换勤晒,每年……”
“娘娘,您告诉我这些……干什么?”桑桑的感觉很微妙,无辜地看着闵氏道,“好像和我没有关系。”
闵氏笑而不语,只是摇摇头。
“真的和我没有关系。”桑桑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奈。
“好,没有关系。”闵氏也不多说,只自言自语一句,“想想我那会儿,也不就是这样?”
“啊?”桑桑除了无奈之外,又多加了一份挫败。
此时小丫头端了茶点来,濮阳舜也换了衣服过来,大概是知道桑桑还在府中,脸上竟笑容灿烂的,闵氏看了直笑。
“姨娘笑什么?”濮阳舜也奇怪了。
“我高兴便笑啊,总算也有件快活的事了。”闵氏这样感慨,旋即识趣地告辞,只留两个年轻人说话。
桑桑见濮阳舜春风满面,想起昨晚被他欺负的事,脖子后面还隐隐作痛,本平和的心突然变得有些不耐烦,看他自顾自地喝茶,便说:“王爷,民女可以走了吗?”
“走?”
桑桑素直道:“娘娘说您不会来,民女就不能走,为了不辜负娘娘的照顾,民女才没有给她添麻烦先走,因为听说如果您看到民女走了,会给别人脸色看。娘娘他为您操持偌大的王府,已经很不容易,劳心劳累之下,竟然还要看人脸色过日子。”
“沈桑桑,你知不知道?”濮阳舜对这番冗长的带着满满敬意的嘲讽毫不在意,反而神秘兮兮地凑上来问桑桑这句话。
“知道什么?”桑桑心里直发毛。
濮阳舜一本正经道:“昨晚我觉得自己很毒舌,你都那样了我还骂你,但刚才我发现,其实你也不差。”
“你!”桑桑硬灭下心头的火,认真道,“是您,您!王爷,您能不能和民女正经说几句话?”
濮阳舜坐正身体,立刻道:“好,我们正经说。”
眼看着这个不靠谱的男人,桑桑脑中一片混乱,依稀记得濮阳舜是冷冰冰的人,怎么眼下越来越像他的义兄梁勇?不由自主又想到齐纪彰,曾经温和如水的他,又为何如今每和自己目光对视,都充满了怨恨和哀愁?
“沈桑桑。”濮阳舜突然叫桑桑,虎着脸道,“你不是说要正经说话么,为什么在出神。”
桑桑腹诽:面对着你,谁都会出神。但口中只道:“民女在想和您说什么正经话。”
“那我先说。”濮阳舜好像真的正经起来了,“沈桑桑,还记得昨晚是谁打劫你吗?”
“不记得。”桑桑如实回答。
濮阳舜脸一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势,继续道:“那发生了什么,总该记得吧。”
“你也看到了,两个黑衣人劫持了我们的马车。”桑桑继续如实回答。
濮阳舜对于这样的女人绝对没有耐心,一口气道:“你能不能详细地回答,不要我问一句说一句。”
桑桑嗯了一声,心里偷笑他抓狂的样子,面上正经道:“你没有问过车夫吗?你找到的我的时候我已经晕过去了,我只知道有人打劫我们,至于后来什么事,你觉得我会知道?”
“车夫说他们只是让他把马车驾到城外去,因为记得致慎嘱咐过他行得慢些等一等我,所以他才大着胆子在城里绕路,索性是真的叫我碰上了。”濮阳舜的确很正经,面色严肃声音低沉,“除了这些,再无别的头绪了。”
“是啊,所以我才奇怪,你干嘛要我正经说,正经说有结果么?”桑桑一脸苦笑,也全无刚才的恶作剧之态,“其实昨晚你骂我的话,也挺有道理的,我就是个自视过高的女人,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凭着一腔热血就想实现梦想,你骂得很对。”
“你可别哭!”濮阳舜是怕了,听得桑桑说这样感伤的话,就怕她跟着掉眼泪。
桑桑却瞥他一眼,哼声道:“昨天我是被吓到了,我才不会莫名其妙掉眼泪。”
“你怎么不‘民女民女’的了?”濮阳突然插进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一下子就破坏了这难得的正经。
桑桑忍不住道:“那是因为和您用一种态度说话,顶多不超过三句,咱们这样变来变去的,还能多谈一会儿。”言罢起身,朝濮阳舜欠身施了一礼,“多谢王爷昨夜搭救,民女感激不尽。此刻不能在留宿府上叨扰您和娘娘,就此请辞。”
“多留一会儿,如果你觉得和我说话累,就不说话,静静坐着也好。”濮阳舜突然温和起来,与昨晚的毒舌,方才的不靠谱,和平日的霸道迥然不同,连声音都跟着轻下来。
“就……坐着?”桑桑有些不适应,果然和眼前这个人相处,是要具备极佳反应力和适应力的。
濮阳舜静静地凝视他,唇际的笑竟透着淡淡的伤感,“让我再看一会儿你,昨晚惊魂不定的心,到此刻还没平静下来。”
不知怎么,桑桑的心好像被重重撞击了一下,两人都没有挪动身子,可桑桑却感觉自己离濮阳舜越来越近,近得几乎要贴上他的心门,身体里有奇怪的感觉四处跳动着,也许跳入心头的那一刻,她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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