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夜伸手到单膝跪拜的上官面前,丹凤眼半阖,就下令道,“舔。”
上官猛地抬头,入目是座上轩辕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她红唇微张,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舔干净。”哪想,轩辕夜眉目有不耐的再次出声,他的指尖已经触及上官柔软的唇瓣。
他从未想过为什么对于碰触上官,他不会觉得有污秽感觉,若是其他人,他便容不下半点的脏,他只当上官是他的所有物,对于触摸自个的东西,又哪里会有嫌弃的道理,一切都理所当然而已。
妖娆桃花眼垂了垂,长翘的睫毛一卷,上官看着眼下的那只手,修长无茧又骨节匀称,干干净净的她都能闻到刚沐浴之后的香胰子味道,哪里不干净了。
红唇微启,在轩辕夜晦暗的眼神中,她含住那指尖,柔软舌尖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卷,就从那指腹舔舐而过。
依次从五根手指头这般而过,上官再次低头保持谦卑的单膝跪地的姿势。
轩辕夜看了看自己那只手,许是觉得心里好受了点,他单手挑起上官下颌,俯身凑近,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红唇一遍,末了又在唇边的朱砂美人痣上划过。
丹凤眼梢有莫名谲光闪过,他薄唇就那么覆上了上官的。
不暖,微凉,但柔软,这便是轩辕夜全部的感受,轻触上官总好过他轻咬兰氏指尖。
上官双眸圆睁,这一瞬她连呼吸都屏了,在她的记忆里,轩辕夜根本就没亲吻过她,虽有肌肤之亲,但他向来只钟爱她唇边的美人痣和肚脐边那颗红痣而已。
现在这样,却是没有过的。
但只挨了那么一下,轩辕夜就很快放开了上官,指腹在她下颌一摩挲,睫毛的暗影掩盖之下,看不清他半点的情绪,好一会他才道,“下北坊不用回去,过几日暗五回来,你便去兖州。”
“是,属下领命。”上官应道,不在京城也好,去兖州能有多少清净日子算多少。
似乎看穿上官的想法,轩辕夜薄唇不自觉地抿紧了点,心头又突起暴虐,他冷声道,“是不是巴不得离本王远远的?血玉没经你手,得不到想要的,就这么怨念本王?”
上官抬眼,再是坦荡无畏地看着轩辕夜双眸道,“属下一直有问,不知主上能否解惑?”
她没直接回答轩辕夜的话,反而另起话题。
轩辕夜靠回椅背上,他左手反复磨着右手拇指指甲盖,狭长的眼线带起漫不经心,“问。”
上官沉吟一瞬,才道,“既然主上有如梦,大可不用属下进凤家,也自有法子得到血玉,为何……”
“为何还千方百计让你做凤翊的妾?”轩辕夜打断上官的话,将她剩下的话给补全了,“你就想问这个,是也不是?”
上官眸色一闪,应了声是。
轩辕夜也不瞒她,“如梦和你皆是夜王的人,可和九千岁没半点关系,你如今在本督千岁府,那也是他人送来的,和本督半点没关系。”
他说到这里,看着上官嘴角就勾起点,“而且你当那凤静是什么人,在兖州你让暗五助你去寻凤翊那次,一直到现在,他便一直在追查,夜王是黄金之勺掌舵人,人尽皆知,而黄金之勺是前朝余孽,也是无人不晓,但这些,又和左神策护军中尉的九千岁夜大人有何相干。”
听闻这话,上官明了,兜兜转转,轩辕夜不怕夜王行事天下皆知,反正都是前朝余孽,不管做什么都是情理之中,而九千岁这身份却是不能沾上半点关系的。
“何况,本督一点没看错,若是如梦先入凤家,又哪里会引得凤家兄弟相争的那般厉害,十三,你还是很有用的。”他这般说,以这样不知似褒似贬的话作为结尾。
随后,他便挥手,让上官先行退下,自行在那座上闭目养神。
第二日,轮到轩辕夜入宫值当,上官瞧着他往脸上抹了胭脂白粉,将眉目的风华遮盖住,翘着小指描眉,那姿态端的是比女子还妙曼。
他出门的当,回头看着上官,提捏着嗓子扔下一句,“不准出府。”
便在一群小太监的簇拥下,上了有流苏华盖的车撵,浩浩荡荡地往皇宫而去。
上官自然是不出府的,她散了发髻,只在头顶将发高高结成一束,末了用轩辕夜送她的那黑檀木狐狸簪固定,换了身利索的窄袖衣裳,英姿飒爽地去了死士训练用的比武场,将这十几年中的所学全部施展了遍,待香汗淋漓时,只觉心头畅快无比。
轩辕夜是华灯初上的时候回府的,只是同他一起的还有个老太监。
那老太监面白无须,眼梢有些许细纹,耷拉的眼皮下时有精光微闪,他与轩辕夜同坐车撵,从车撵上下来时,立马就有机灵的小太监赶紧跑过去弓着身子,以身为墩,方便那老太监踩踏而下。
“小夜子倒越发会调教人了,瞧这几个小崽子机灵的。”老太监先下来,轩辕夜随后才下来,他一下地就伸手搀着他。
“那还不是义父往日教导的好。”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轩辕夜同样也会说的。
蔚朝欣慰一笑,两人入了厅堂,轩辕夜挥手让伺候的小太监们下去,然后一拍手,便是两队身着轻纱长裙的婢女端着托盘上来。
香风萦绕,满目美色,那轻纱衣裳也是很有讲究的,又薄又透,连内里的肚兜纹样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只渐渐到腰身的位置,才依稀朦胧地看得不甚清楚,这样一半露一半不露,隐隐约约的,反倒更勾人心思了。
但谁想,蔚朝意兴阑珊地眯了眯眼,银白眉梢有明显的不满意神色。
轩辕夜沉吟了会,干脆将这些婢女也一并遣了下去,“不知义父是何事忧心?”
蔚朝意味深长地看了轩辕夜一眼,才道,“小夜子,你跟咱家有多久了?”
轩辕夜心头诸多揣测纷杂蹿过,嘴上还是老实的回答,“整整十来年了。”
“十年啊,这人活在世上能有多少个十年,”蔚朝捻起案几荷叶银边盘里的葡萄,也不吃,就那么把玩着,“小夜子,觉得咱家待你如何?”
轩辕夜低声笑了,翘起小指掩了下唇角,烟波流转,眼梢就有一股子妖媚的气度,“那还用说,如若不是义父,小夜子指不定早死在那深宫里头,哪来今日的功成名就。”
蔚朝也笑了,“你记得就还好……”
他这么说了句,耷拉的眼皮下有精光蹿过,“昨晚,咱家听兰氏说,你府上新进了个婢女,妖艳的很,不若叫出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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