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秋一愣,转头对着里正哭的更厉害了,“里正爷爷,就因为我骂了她两句,他就使出这阴招来害我,我拼死才保住了自己的清白,王大娘都是跟程夏合伙的,里正爷爷,我是冤枉的啊。”
看程秋哭的这么声泪俱下,村妇们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该信谁了。
“王八犊子,竟然敢说我骗人,我打死你!”王大娘顿时气急败坏了,她就该相信村里人的讨论,程秋就是个黑心肝的,枉费她刚刚还以为都是村民误会她呢。
程夏看王大娘要动作,不动声色的制止她的动作,对着王大娘和煦的笑笑,“大娘不急,恶人自有恶报,我让她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
程夏说着走到正不断的撕扯自己衣服的几个混混面前,他们被几个村里汉子绑在一起,正急的抓耳挠腮涨的脸色通红,程夏一走到那个混混头子面前,那人便对着程夏张牙舞爪的伸着手要扯她衣服,程夏狠狠的甩了她一耳光,力气之大声音之响让所有人都颤了下身子,程夏这丫头,果真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混混头子显然也被打懵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也不叫不喊了,程夏上前一步紧紧的捏着他的下颌,将他的脸对着里正的方向,“说,谁让你这里的,你来这里要做什么?”
混混头子看了一眼程秋,见她使劲的对他眨眼,也知道他们是绑在一起的蚂蚱,不能随心乱说,尤其是程光还是他们的好哥们。如果不是程光,他们也不可能听程秋的来这里。
当然有美人可以玩,是致命的吸引他们来的动力,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已经要压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欲火了,他要尽快逃出去找个女人泄泄火。
混混头子刚想说程夏设计的,就感觉程夏捏在自己下巴的手指瞬间缩了几分,疼的他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脱臼了,猛地转头看向程夏,就看到她嘴角带上一抹冷笑,阴冷的仿佛从冰窖里刚出来一般,让他身上的浴火都消减了大半。
程夏缓缓的凑近混混头子耳旁,用他能清晰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慢慢说,“我婆婆嫁给我公公之前曾经嫁过人,嫁的是崇安县的县令赵老爷府里的管家,后来管家死了,赵老爷做主我婆婆二嫁,我婆婆曾说过,赵老爷感念她为府里卖力干活,可以答应她任意一个请求,现在,你若是敢胡说八道,我就让我婆婆跟县老爷提一句,让县老爷要了你们五个的狗命,为崇安县除害。”
程夏说完退开两步,笑眯眯的看着混混头子,“不是有话要说吗。里正爷爷在这,说吧。”
“你,你威胁他们!”程秋虽然听不到她刚刚说了什么,却能明显感觉出几个混混脸色的骤变,她敢肯定一定是程夏威胁人了。
程夏笑着看向程秋,“堂姐,我一穷二白还欠了五十两银子的妇人,有什么资本去威胁几个混混,堂姐在说笑吗?”
“别胡闹了,你们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里正爷爷看着这场面一团乱麻,闹哄哄的样子不想事情继续拖下去,
“我说,我说,”混混头子心有余悸的看了程夏一眼,她凉凉的笑意让他觉得浑身毛骨悚然,虽然不知道她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杨猎头的婆娘之前嫁过人,听说还是富贵人家,这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为此很多人没少嘲笑杨猎头,说他娶了个破鞋,还没尝过处女的滋味,他也带着几个混混追着杨猎头笑话过,害的杨猎头直接朝他们丢了枪头。
程夏的话真真假假的,他们可不敢赌,输了就是一条命啊,于是朝着里正求饶,“里正啊,是程秋让我们来的,跟我们没有关系啊,她给了我们一人十个铜板,说有免费的女人耍,要不我们也不来啊。”
没出嫁的姑娘又红了脸,里正怒气冲冲的瞪着程秋,让几个壮汉将混混们松绑押下山,然后带头朝山下走去。
程秋赶紧追着里正而去,若是里正真的动了怒,她就没可能嫁给田大志了,那她苦心积虑了这么久的努力就都废了啊。
杨丽华看人都走了,这才讪讪的走到程夏身边,“大嫂啊,你真厉害,我还以为你要受欺负呢。”
杨丽华这样的人,程夏早就看透了,于是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就往山下走。
这一闹腾她已经身心俱疲了,她向来不愿意以最恶毒的心思去揣测别人,但是每个地方都不像它看起来或想象中的那么好,或者那么坏。
但是接触到这样的阴暗面,她难免心里难受。里正想怎么处置程秋她不想去看,也不想知道了,可能这个地方就不太适合她吧,她还是尽快赚钱去京城好了。
见的世面大了,走的路多了,就不会局限在这乡里乡亲的家长里短中了。
回到杨家她也没用午饭,直接锁门睡了一觉,这一觉睡醒就到了晚间,杨大郎正守在她的床边,一旁的凳子上还放着饭菜。
看杨大郎这眼神,怕是整个村里的人都知道上午发生了什么事了吧,不过没关系,她没什么亏心的。
杨大郎一句话没问,也一句话没提事情的结果,这让程夏很意外,她觉得杨大郎好像很了解她,而且心理涵养很高,该说的不该说的都非常有分寸,这一点有时候让程夏都自叹不如。
他夹了菜要喂她,程夏尴尬的笑笑,不自在的拿过筷子自己吃,她不习惯男女之间太过亲近,像是喂饭这样动作,她更不适应。
用了饭,杨大郎本想让她继续睡,程夏哭笑不得的觉得自己又不是病了,刚睡了一下午,若是还能睡着,那就成猪了,于是摆摆手拒绝了,起身去了灶台那,冬瓜蜜饯已经可以熬了,她明日要去县里,今天必须做出来,然后晾一晚,明天正好带走。
林琇见她出来担心的过来,看了眼也没说什么,默默的在一旁烧火,只是愧疚的眼神时不时的瞥向程夏,程夏也只是笑笑。
将两盆的冬瓜蜜饯熬出来再摊开晾在自己的房间里,时间就已经很晚了,杨大郎一直在等着程夏,程夏还是先去看了看新炕,还是潮湿,想着明天就差不多了,那就再挤一晚吧。
睡前程夏问了杨大郎有没有谁平日也会去县城,明天她得带着两罐子的冬瓜蜜饯,如果和大花走着到县里的话,她估计可能双腿要废,所以看看能不能租个车。
左右上次赚的铜板还剩十个,怎么也够租一趟了。
没想到程夏以为不谙世事的杨大郎还真知道,“隔壁黄墩村有人靠驾马车去县里赚钱的,用一天的话五文钱。”
马车啊,那不是更快更舒服吗?程夏继续问,“需要我们自己驾车吗?”
看着程夏晶晶亮的眼睛,杨大郎笑了笑,“怎么可能,当然是他家人驾车带你去,要是让人把马车带跑了,那人家不吃亏了吗?一匹马少说也是几十两银子呢。”
那就正好啦,程夏忍不住拍拍手,心满意足的躺炕上去了,刚高兴一会,又想起一个事,赶紧侧身起来用手肘支撑着枕头看向身旁的杨大郎,“那我怎么找到那个人啊。”
“明早我去先生那抄书的时候说一声,让他来接你。”杨大郎看着程夏侧身看着他,脸色微微红润了起来,幸好夜色太黑什么都看不清。
“不如我跟你一起过去,然后让他带我路过咱村子,顺便接着我嫂子不就行了。”她也正好看看杨大郎到底都去邻村干什么了,说是抄书,她怎么觉得不太可信呢。
“不用,”杨大郎淡淡的拒绝,“你起不来,我让他来接你。”话说的很温柔,但是不容拒绝的架势却是很足。
算了,不让看就不看吧。
第二日起来,天色刚蒙蒙亮,大花已经在篱笆院门口等着了,程夏赶紧让她进来一起吃饭,并连连责怪自己,都怪她不好,忘了时辰让大花多等了。
程夏刚将饭碗放下,就看到杨丽华穿戴一新的往外走,程夏敏感的察觉到她好像用了口脂,而且眉毛也黑了一些,看起来是精心休整过。
“丽华你要去做什么?”陈氏大声喊了句,“一天到晚不干活就罢了,现在还要一天到晚不着家吗?”
杨丽华脸色一红,“娘,东头的春燕让我找玩去呢,她过几日就出嫁了,让我陪她说说话,以后就说不着了。”
这话说的也没破绽,陈氏嗯了一声,让她早点回来,别在人家家里用午饭遭人嫌,杨丽华顿时舒了一口气,赶紧跑了。
程夏看她脸色有异,直觉她应该去了黄墩村了,但是她现在没时间跟着杨丽华,只能以后再去调查一番了。
程夏和大花将冬瓜蜜饯装好,然后坐着杨大郎找来的牛车去了县城。
一路上,大花嘀嘀咕咕说昨日的事,五个混混被赶出了清献村,并且以后不能再来,否则见一次打一次。程秋呢,里正和田大志以及田大志父母都表示,这样伤风败俗的女人他们家不能要,但是二婶哭哭啼啼的,里正也知道大志已经要了程秋身子,所以也没有真的说就不要程秋了。不过里正勒令二婶把程秋关在家里不准出门,闭关一阵子,只有意识到自己错了才能出来。
程夏一面打瞌睡一面断断续续的听着,一路坐车到了商记药铺,就见小武着急的迎了上来,“小娘子你可来了,掌柜的可是有急事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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