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铭伸了两个手指头去拨妙锦颈间层叠的衣领,在妙锦耳边极其魅惑道,“若是能叫我一尝芳泽,虽死无憾矣!”
听了韩铭的话,妙锦忍不住觉得一阵反胃,偏过头就干呕起来。
看得韩铭赶忙放开妙锦的手,退开了她一些些距离,一时间,呆呆地看着妙锦,不知所以,“……”
妙锦呕了一番,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怪罪韩铭道,“你能不能别恶心我?”
韩铭反应过来,不由大为受伤,抓着妙锦的手问,“我就那么让你恶心吗?”
妙锦看着他,毫不客气道,“你早就应该要知道了。”
韩铭受了妙锦这么一刺激,这就发了狠了,“夜瑾然,那你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韩铭话罢,俯身而下又把妙锦压了个结结实实,一把将妙锦的衣领拉到了肩下,当即就露出一片白色的抹胸来。
妙锦大感羞辱,动了动身子,没能动弹得了,一双手也被牢牢锢了住,这厢唯恐失身而赶忙央求着道,“不要碰我,求求你……”
韩铭哪里搭理她,早是不管不顾地在妙锦的项颈间埋头狂吻起来。
妙锦深知此时求他也是无用,可无奈若她,已是没有任何其他办法,只好继续哭诉道,“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吧,你要多少女人都有的是,你为何偏要这般对我一个有夫之妇……”
韩铭无暇理会于她,只继续卖力着想将妙锦这个有夫之妇给点燃了,同他一并干柴烈火烧上一把。
妙锦惶恐而无助,两行清泪瞬时夺眶而出,干哑着嗓子喊着,“救命……救命啊……”
紧要关头,车轱辘一个骤停,马车明显顿了一下。
韩铭惊了一惊。
便听外头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大人。”
紧接着,有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问道,“人呢?”
当先那个声音便回道,“在里面呢。”
韩铭再不敢怠慢,赶忙放开妙锦,整了整衣衫。
妙锦方被韩铭放了开就赶紧缩回了马车的角落里,一面将身上被韩铭剥到肩下的衣裳拢了好,把自己重新裹了个严严实实。
韩铭动作利索地钻出了马车,对着等在马车外头的金面老者唤了一声,“舅舅……”
金面老者用他那瓮声瓮气的声音又问韩铭道,“我要的人呢?”
韩铭将手一指马车,正要说话,“……”
可他还来不及说话,就被金面老者扬手摔了一巴掌,啪地一声肉响,回应在空寂的郊野。
韩铭被这一巴掌打得莫名其妙,甚是不解地看着眼前的金面老者,“舅舅……?”
听金面老者问他道,“你在里面做了什么?”
韩铭被这一问,蓦觉一阵心虚,嗫嚅着道,“我……我什么也没做呢……”
他分明就是什么都还来不及做呢。
方才还正懊恼着怎么会这么快就到达约定的地点来的。
对于韩铭说的话,金面老者多半是不信的,自鼻腔中“哼”了一声,立时吩咐左右道,“将她带下来。”
“是。”
左右应声就去掀马车的帘子,将妙锦连拖带拽地从马车上拉了下来。
妙锦被拖拉得险些摔倒,“你们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左右便推搡着妙锦,将她带到了金面老者面前来。
黄昏之下,金面老者打量着眼前的妙锦,开了口,冷然一笑道,“夜瑾然!楚询玉心尖上的人!”
妙锦听对方居然直呼询玉的名字,如此胆大放肆,势必不是善茬,否则也不会让人将她抓到这样的地方来。
忍不住开口问了句,“你既然认得我,为何还要抓我?”
金面老者道,“就是因为认得你,所以才要抓你。楚询玉有多爱你,我就有多恨你!”
妙锦:“……”
妙锦忽然有些理不通透这话中的逻辑了,为何是询玉有多爱她,他就有多恨她呢?
她又没跟他抢询玉。
没待妙锦自行揣测一番,那金面老者又开口道,“我这余生唯一的兴趣,就是看着楚询玉痛苦,而你夜瑾然是他一手带大的,很小的时候就嫁给了他,他又刚好爱你入骨,对他来说,你就是软肋,掐住了你,他就会痛。只要他痛,我就高兴!”
妙锦:“……”
这老人家怎么就会这么变态呢!?
询玉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老人家,何至于让他这样恨询玉的?
妙锦想不通透,但问金面老者道,“那你到底想将我怎么样?”
金面老者忽而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笑声来,看着妙锦,悠悠话道,“冲冠一怒为红颜。要想让一个男人愤怒悲伤,那就是动他心爱的女人!”
说着,双臂往旁侧一张,“让我这些个属下轮番伺候伺候你,把你活活给折腾死,然后剥光了衣裳悬尸在皇宫门口,让天下人一同来瞻仰瞻仰你这母仪天下的国母的风采,叫楚询玉头顶上的绿帽子人尽皆知,风闻列国。”
继而,摆出一副想往神态来,“楚询玉他有多么爱你,他就会有多么痛苦,此后,只要一想起你来,他就会觉得你是他这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让他这一生变成天应的一个大笑话。而我就想看他的笑话,想看着他后半辈子都活在痛苦与耻辱当中,这样才能叫我觉得圆满。”
听得妙锦忍不住一阵心塞,真是见过变态的,却还没见过像他这么变态的!
妙锦颤抖了一下,开口道,“你所求的圆满却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对一个无辜的女子做下这些伤天害理,灭绝人性的事情,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妙锦忿完了,又企图以情动之,“你自己难道就没有妻女吗?若是你的妻女被别人这般对待,你的心里可又是什么滋味?”
岂料那金面老者一听妙锦当面提起他的妻女来,立时就狂了,大声呵斥妙锦道,“天下间难道就只有你无辜吗?我那可怜的女儿她就不无辜吗?若不是因为他楚询玉,我如今恐怕早就做了人家的外公,何至于风烛残年却要孤单终老!有谁可怜过我吗?”
妙锦从金面老者这一番呵斥之中,依稀听出了什么眉目,似乎是询玉招惹了人家的女儿,可除此之外,却又没能了解更多。
因为不了解事情的始末,妙锦不敢信口说什么。
金面老者又道,“你也不用觉得自己有多么的无辜,谁让楚询玉爱的人偏偏是你,谁让你也做了害死我女儿的帮凶,若不是你跟楚询玉,我亦不须如今天这般痛苦。你自己造的孽,终究要你自己来偿还,这实在太合理不过了。”
妙锦什么都还不清明的情况下,就这样被金面老者判了刑。
沦落到这样绝望的一个境地里,她还能够怎么样呢?
便有如俎上鱼肉,要任人宰割了。
妙锦苦涩一笑,企图与金面老者商量道,“老人家,你失去女儿的痛苦,我能够体会得来。我虽不知你与询玉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我也不知为何你的女儿会是因我而死的。我只知道,这冤冤相报何时了呢?不如,你今日就将所有恩怨与我一人来算,我愿一命抵一命,我死之后,就让这恩怨情仇一笔勾销了罢。”
金面老者听了,从喉口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来,将头一点,嘉赞道,“我今日方知,为何楚询玉偏偏爱你,原来你远远不止有这倾城姿色,生死关头却竟然还当先想着要回护于他。这等气魄,实在叫我刮目相看。”
话音一转,又道,“只可惜,你偏偏是害死我女儿的人,否则,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将你收为义女。”
妙锦垂了垂眸,道,“做您的义女,我哪里有那般的福气。我亦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我虽也害怕死,但若是失了气节和尊严,与其苟延残喘,还不如凛然赴死。毕竟,死比生要容易许多呢。”
金面老者似已隐有动容,“如你这般通透的丫头,倒也少见,再继续说下去我只怕是要舍不得让你去死了。”
担心自己当真会在紧要关头改变心意,便不打算再继续跟妙锦瞎扯下去,只端肃了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轻易让你就这样死的,你于我还有用处。我虽也不忍看着你受辱,但若是你不受辱,我又如何能够叫楚询玉受辱呢?你莫要怪我狠心。”
妙锦明了,这老人家心头之恨实难消解。
看来,今日,自己是劫数难逃了。
未等妙锦出声,那厢的韩铭忽然就跪倒在了金面老者跟前,乞求着道,“舅舅,求你不要杀她,你把她赐给铭儿吧,铭儿一定会将她关在一个楚询玉找不到的地方,只要楚询玉找不到她,便只会当她已经死了,那么,楚询玉他同样会很痛苦的。”
金面老者被韩铭这般跪地一求,不仅没有念半点舅甥情分,反而狠狠踢了韩铭一脚,怒骂一声,“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韩铭被这一踢,当即向后翻摔在地。
听金面老者斥道,“当初对莎娜是这样,如今对夜瑾然又是这样?除了沉迷女色,你还会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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