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末翎稍一思虑后,又忙将之推翻,“不行的,皇上他根本都不肯让我接近他,我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对他……”
彩衣道,“司徒小姐请放心,我家大人为司徒小姐思虑周全,并不需要司徒小姐对皇上做什么,只要司徒小姐在接近皇上的时候将那件法宝带上就足矣。”
居然能够如此简单吗?
司徒末翎仍旧是心存疑惑的,再问彩衣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吗?”
彩衣便与她详加解释了一番,“我家大人为司徒小姐找到的法宝乃是一种奇香,此香原本闻之无味,平素看似无甚稀奇,但一旦引动了它,便有如天雷勾动地火一般,是极能够催情的。”
司徒末翎顺着彩衣的话想了一想,微微红了脸,问彩衣:“那需要如何才能够引动它?”
彩衣道,“以香焚香。”
司徒末翎不甚明了地复问了一句,“以香焚香?”
彩衣颔着首解释道,“司徒小姐只要将之掷进香炉,再佐以其他香料便可轻易将之引动。”
彩衣说完便从衣袖之中取出了一只瓷质小瓶子。
司徒末翎伸手将之接过,忍不住拔开红布缠就的瓶塞,将那香料倒在手心里仔细观摩。
见了十来粒小得可怜的小黑丸从瓶中滚到了她的手心里时,司徒末翎觉着几分不可思议,“怎么是这个样子的?”
彩衣回道,“为了方便司徒小姐在最快的时间里能够成功将之投掷进香炉里,我家大人专程命人将之制成这种小丸,若是不小心落在别人的手里,也可被人当成药丸之类蒙混过去,更容易保护自己。”
司徒末翎听了这话,想她家大人实在是煞费苦心,用心良苦。
再继续倾斜瓶身时,却再倒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司徒末翎蹙了蹙眉头,忍不住就问彩衣,“怎么就这么一点点?”
彩衣道,“司徒小姐莫要小瞧了此丸,只须小小一粒就足以能够帮得上司徒小姐的忙了。”
说完,又嘱咐司徒末翎道,“此丸性烈,司徒小姐不可一次多用,否则,皇上怕是会受不了的。”
司徒末翎对着彩衣说的那句“怕是会受不了的”忍不住就开始浮想联翩起来……
忽然红了脸道,“我知道了。”
彩衣看着司徒末翎点了点头,又问司徒末翎道,“司徒小姐可有想好该找个什么妥当的理由去接近皇上吗?”
司徒末翎并不当回事道,“这还需要找什么理由,我如今想要进御书房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彩衣想了想,道,“选在御书房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说完,又问司徒末翎,“彩衣这里倒是有个极好的理由能够叫司徒小姐堂而皇之地接近皇上的,若是不成,亦可全身而退,司徒小姐可想听一听吗?”
司徒末翎听彩衣说了句“若是不成……”,心里便有一些不甚欢喜,她可不想不成。
又闻彩衣说“可全身而退”,不由觉着十分诱人,便问彩衣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见她愿听,彩衣遂道,“以退为进。”
怎么总跟她卖关子的?
有话直接说出来不好吗?
司徒末翎分明几分嫌弃,但复问了句,“以退为进?”
彩衣点了点头,“对,以退为进。”
司徒末翎:“……”
御书房。
一名身份低微,不甚起眼的小侍卫立在御案前与询玉回着话道,“陛下,据卑职调查所知,司徒小姐除了依仗太皇太后为她撑腰之外,还与某位朝臣暗地有些来往。”
在场的彭勃,彭湃,顾轩,顾宇闻言,不由面面相觑,真实在看不出来那司徒末翎还有这等能耐的。
询玉听了,皱了皱眉,“一个小小的将军之女居然胆敢在朕的眼皮底下搅弄朝堂风云,实在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话毕,又问那侍卫道,“你可知是哪位朝臣吗?”
那名侍卫将勾着的头摇了摇,道,“恕卑职愚昧,如今还尚未查出在幕后帮衬司徒末翎的那位朝臣到底是谁。”
一旁的彭勃出列禀道,“陛下,在司徒末翎背后替她掌舵之人,极有可能跟我等一直追查之人有关联。”
询玉嫌恶道,“不论是否有关联,都定要将他给揪出来,朕的眼皮底下容不得沙子!”
彭勃颔首,“是,我等势必将那贼子给陛下揪出来。”
那名侍卫闻言,微抬了头与询玉请示道,“陛下,那眼下卑职应该要做什么呢?”
询玉移目看他,道,“你是朕藏在暗处的心腹,没有朕的指令莫要轻举妄动,当心暴露了自己。”
那名侍卫将头一勾,回声,“卑职明白……”
御书房外,于一正在门口侍立。
一名小太监忽然快步奔至于一身边来,伸长了脖子同于一耳语了几句。
于一便扬眸朝着小太监跑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陡见了一身碧绿衣裳,打扮明艳的司徒末翎正莲步款款地朝着御书房来了。
于一眉心蹙了一蹙,对着那小太监点了点头……
御书房里,询玉正同彭勃,彭湃,顾轩,顾宇,以及那名小侍卫商量着分派任务,便见了于一忽然就进了御书房中来。
于一进殿即道,“禀陛下,司徒小姐又往御书房来了,陛下见是不见?”
询玉忖了忖,道,“让她进来。”
于一复又退出殿去,“是。”
询玉便让彭勃,彭湃,顾轩,顾宇等人先行离开御书房,而独留下了那名小侍卫。
因这小侍卫乃是询玉藏于暗处来用的人,自是不肯轻易将之暴露的,是以在彭勃,彭湃,顾轩,顾宇等人离开之后,这名小侍卫却藏身在了御书房的某个暗角。
走至御书房门口的司徒末翎,正巧遇见了从御书房中走出来的彭勃,彭湃,顾轩,顾宇。
眼见着御书房中的闲杂人等皆一一退了出来,殿中独独剩了询玉一人,司徒末翎原本悬着的心不由就放回了肚里。
真是老天都在帮她。
司徒末翎怀着一颗既激越又紧张的心踏进了御书房,含羞带怯地走到了殿中来,停在了置于殿中的香炉之旁。
用那已然有些微颤的声音与询玉见了礼道,“臣女司徒末翎见过陛下。”
询玉未有抬头看她,只执笔于案前继续写着什么,口气凉凉着问司徒末翎道,“司徒小姐可是有什么事吗?”
一面偷眼专注地看着询玉的动态,回询玉话道,“臣女进宫日久,在宫中也叨扰了日久,如今,眼看新春在即,臣女也当回家去陪伴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了,臣女离家这些日子,他们必定十分想念臣女……”
司徒末翎眼见询玉一直保持着低头做事的姿态,并没有在看她,便抖了抖手,将早已藏于指甲盖中揉成一团的香丸从香炉的镂空之处弹进了炉中。
她不是第一次进这御书房了,御书房中的香炉是哪般模样,她记得十分清明,她还特意琢磨了一下,该从什么角度投掷才能既快又准地将那香丸不偏不倚地投掷于香炉正中。
而她担心彩衣给她的那一粒一粒的小香丸用得太少会不起什么作用的,是以便将那十来粒的小香丸又加工了一番,全数揉捏在了一起,制成了一大粒的香丸,刚好能够装满她染着丹蔻之色的纤长指甲盖。
司徒末翎做完这投掷香丸的动作,不由紧张而心虚地手心都有些湿濡了,为了掩盖自己的行径,转移着询玉的注意力道,“因而,臣女今日是专程来向陛下辞行的。”
藏身在暗处的小侍卫,眼见着司徒末翎将什么东西偷偷掷进了香炉之中,而上座的询玉却竟然没有发现,不由暗暗替询玉担起心来。
而那上座的询玉,虽然一直保持着垂眸书写的冷漠姿态,但眼角的余光已然将司徒末翎方才漫不经心伸手“摸”香炉的动作看了个一清二楚。
她到底是把什么东西丢进了他的香炉里?
乍闻一阵奇香蜿蜒着扑鼻而来之时,询玉已然是有些心理准备的,当即皱了眉,怒目司徒末翎道,“你对朕的香炉做了什么手脚?”
司徒末翎被询玉这般一呵斥,当时就吓得不轻,不想自己这般小心翼翼,却居然就被询玉给发现了。
司徒末翎正心虚地搜肠刮肚要找话来撇清自己,可话还没说出口来,忽觉着浑身燥热难当,那吸进去的奇香在她心中似焚了一团烈火一般,要将她焚烧侵蚀。
司徒末翎瞬间没了自己原本的神识,只余得一股炽热的渴望在支配着她。
她向着询玉走了过去,眸光炙热地看着眼前的她深爱着的询玉,喃喃轻唤着,“陛下……”
询玉原没多高估那奇香的效力,想他这一把年纪,阅历这般丰厚,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可当他方才开口说了句话,吸了不少奇香进去后,他分明意识到,今日不同往常,这吸进去的哪里是香,根本就如火一般,野兽似地叫嚣着要将他的意志吞噬。
询玉意识到自己唯恐不敌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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