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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失了光彩

辅臣 凉小小 7286 2021-04-02 21:29

  宫南絮睁大双眸看着他,平躺在软榻上的身子僵成一团,她没想到慕容暄说的法子竟是这个。

  猛然一瞬间,药被她咽入喉中,双颊也红成了胭脂色。最可恶的是她现在动不了,只能任他看清自己脸上那一系列细微的变化。

  慕容暄稍稍抬起头,凝着她那张红透了的脸,勾起唇角,“你与朕都有过肌肤之亲了,还能脸红成这样。”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低咛一声,“殿下,还是不要...”

  下一刻,慕容暄已将手覆到她嘴上,眸中带笑,带着宫南絮从未见过的温情,“朕喜欢。”尔后,他又重新含了一口药,送入她嘴里。

  正要喂完最后一口药时,外面突然传来宋音离的叫声,“暄哥哥,暄哥哥...”

  尹兆平焦急的声音紧随其后,“宋小姐,您等一下...”

  正要俯下身子喂她的慕容暄尽数咽下嘴里含着的那口药,快速站起身子走出去,“离儿,你怎么来了?”

  “暄哥哥,离儿在华霜殿中给你准备了糕点,你说过下了早朝要过来看我的,可是我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你,便出来找你了。”宋音离站在殿门外,委屈地说道。

  “好了,是朕的错。我们现在就去你的华霜殿,去品尝一下你为朕准备的糕点。”

  慕容暄牵过她的手,二人说话的声音渐行渐远。

  尹兆平站在殿门口,抹了一下额头的汗,叫来无双,嘱咐她一声,“好好照顾阿絮姑娘。”

  “是。”

  无双颔首应道。

  宫南絮躺着,双唇上还残留着慕容暄留下的热意,知道他跟着宋音离离开了,她面目平静,闭上了双眼。

  无双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她闭着眼睛,以为她睡着了,便拿起桌上的药碗,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宋音离给慕容暄递过一块糕点,问他,“暄哥哥,宫姑娘的伤怎么样了?”

  慕容暄将糕点接过来,“估计要养上一段时日。”

  她低下头,自责道:“都怪我,若不是那晚我让他们带着画织一起走,兴许就不会碰上慕容寒了,宫姑娘也就不会受伤。”

  听到她这番话,慕容暄咬着糕点的齿牙顿了一下,尔后笑着宽慰她,“不怪你,只能怪她自己没想到这一步。”

  可是,眼底却有一阵怒意闪过。他警告过宫南絮无数次,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做好确保万无一失的准备,可是她这几次,接连让他失望。

  这回若不是有凌暮时在,只怕他不知道又要耗费多少精力将她从慕容寒手中救回来。

  然后,接下来的几日,他都没再去她的行云宫里看她。

  接到慕容玄派人送过来的议和书信后,慕容暄扬起眉梢,将信搁置到一边,对着尹兆平说道:“去将季中忱和段诣朗叫来。”

  尹兆平颔首应答,没过多久,季中忱和段诣朗双双来到他的御书房里,他将信拿给尹兆平,尹兆平接过来递到季中忱和段诣朗手中。

  看完慕容玄的信之后,季中忱和段诣朗对视一眼,然后抬起头看向慕容暄,“皇上,这...”

  慕容暄身子往后仰,靠到椅背上,睨向他们两个,“你们说,朕要不要答应父皇?”

  段诣朗朝他颔首,“末将以为,不能答应。若是皇上答应了他们,交出了手中的权利被他们反咬一口,那就永无翻身之日了。如今您好不容易得到大齐百姓的拥护,理应巩固好手中的权利,平定大齐!”

  段诣朗说的话,正中慕容暄的下怀,他又看向季中忱,开口问道:“季爱卿觉得呢?”

  “皇上若是不答应他们,就会落下一个不孝子的名声,若是答应了他们,必定会出现像段将军说的那种状况,所以,他们这是想让皇上您为难。臣也以为,不应答应他们。”

  季中忱了解慕容玄的为人,若是慕容暄真的答应了他,以他的性子,他们这帮拥护慕容暄的老臣都会没命。

  “那朕该如何回信好啊?”

  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只是还找不到一个可以拒绝慕容玄的理由。

  “臣觉得,可以直接拒绝他们。说想让大齐安定下来就各凭本事,皇上您也姓慕容,这大齐的江山在谁的手里它都是慕容皇室的,他们若是想要与您争,双方大可以在战场上见。”

  段诣朗的这番话,让慕容暄觉得有些耳熟,似是有一种从宫南絮嘴里说出来的感觉,他看向段诣朗的眸光稍稍加深,“段将军说的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季中忱朝他颔首,“臣也以为,段将军说的这个法子可行。”

  尔后,慕容暄轻轻摩挲指馥,对他们说道:“朕上次将季爱卿的女儿许配给了段将军,段将军可还满意?”

  段诣朗的眉梢闪过一丝异样,还是低下头回道:“臣很满意。”

  “嗯,再过几日你们就是亲家了,朕会给你们二人都备上一份厚礼。”他满意地回道。

  “谢皇上。”

  段诣朗和季中忱一同颔首,便退了出去。

  当晚,慕容暄执笔回信,在信中直接表明回绝了慕容玄提出的条件。从御书房里出来时,他突然想起好几日都没到宫南絮的那儿去了,便对尹兆平说道:“陪朕去行云宫一趟。”

  “是,皇上。”

  尹兆平应承道。

  到了那时,他才发现宫南絮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无双在搀着她,慢慢活动身子。

  “看来,你的身子已无大碍了。”他从殿外走进来,来到还穿着一身便衣的宫南絮面前。

  “皇上放心,阿絮已经没事了。”宫南絮站直身子,对着他笑道。

  无双动了一下唇角,终究是没敢说什么。

  看到她的唇色还有些泛白,慕容暄看向无双开口问道:“你可有按御医说的,多给昭武校尉吃一些补血的食材?”

  无双这才开口说道:“皇上,昭武校尉自从醒来之后,是吃什么就吐什么,连下地都是勉强着下来的。”

  他脸上拂过一抹厉色,问,“可有找御医看了?”

  “找了,御医说是情绪不佳才导致的,让奴婢多给昭武校尉找乐子呢!”无双那张小嘴,一开口就说个没完没了。

  “情绪不佳?”

  慕容暄疑惑地看向宫南絮,尔后想到自己这几日都没来行云宫看她,便对着无双说道:“朕来扶着她,你先下去给她准备膳食。”

  “是。”

  无双立刻应答,退了出去。

  “再过几日,就是段诣朗和季雨芙成亲的日子,你这副身子若是想要去贺喜,是去不了的。”

  他扶着她,来到铺着毛毯的座椅旁,让她坐了上去。

  然后,他挪了一下步子走到她身侧,俯下身子,“让朕看一下你后背上的伤口。”

  宫南絮绞了绞手指头,乖乖弯下身子。慕容暄解开她的衣扣,轻轻拉开她的衣衫,看到她后背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整个后背上是长长的一条伤口,他拿着衣衫的手颤了一下,眸间有心疼浮上,“一会朕让尹兆平去跟御医说一声,让御医给你开些祛除疤痕的药方。”

  宫南絮的眸子闪了闪,轻声回他,“谢皇上。”

  他将衣衫放下,替她合上衣扣时,无双正好从外面端了膳食进来,看到慕容暄正在替宫南絮整理衣衫,双眼间全是异样,当即低下头来。

  宫南絮看到她,将慕容暄的手推开,“属下自己来就行了。”

  慕容暄回过头,看到无双那个不自在的样子,他只是坐在了宫南絮的身旁,什么都未说。

  亲眼看着宫南絮都将膳食吃下去后,他才站起身子,“日后要是昭武校尉不好好用膳,你来通报朕一声。”

  “是。”

  无双低着头应答。

  走出行云宫,慕容暄对着跟在身后的尹兆平开口,“回头让宫里的御医想法子除去阿絮背上的疤痕,若是日后朕还看到她背上那条骇人的伤疤,朕唯你是问。”

  尹兆平惊了一下,赶忙回道,“是。”

  从行云宫出来后,他没有去宋音离的华霜殿,自从那日久别重逢的醉卧温柔乡和这几日与她黏在一起之后,慕容暄突然觉得以前的那些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与宋音离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偶尔就会蹦出一个身影。

  这八年来,他能见到宋音离的次数都很少,所以每一次见到她都恨不得将她蹂进骨子里好好疼爱。但是如今好不容易与她在一起了,他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了。

  慕容暄走后,宫南絮又开始反胃,“校尉,您再这样,奴婢可要去通报给皇上了。”无双假意威胁她。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到...”她轻轻靠着椅背,脸上满是痛苦。

  “想到什么?”

  无双替她擦拭完嘴角,看着她。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自从她那日醒来,凌暮时与她说慕容暄与宋音离在长央殿里腻歪了一日之后,她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她心里清楚,慕容暄终究是要和宋音离在一起的,可是一想到他们二人如胶似漆的样子,她的心不仅在滴血,连这胃也不听使唤了。

  “但是,您与皇上...”

  原本无双以为他们二人只是君臣之间的关系,将她安置在后宫也不过是因为她之前就是他身边的近卫,可今日看到慕容暄与她那个亲昵的样子,她才隐隐察觉到他们俩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她晃了一下心神,开口与无双说,“我累了,扶我到软榻上歇息吧。”

  “是。”

  无双在来伺候她之前,曾经听后宫里的宫女议论过她之前的事,知道慕容暄登上主位她立下了不少功劳,心中对她很是尊崇,当下也不敢再问了,赶忙走上前去扶她。

  夜晚,宋音离等了许久,都未等来慕容暄。她听画织说,今晚慕容暄去了行云宫一趟后,人便直接回了长央殿。

  回到宫里的这几日来,慕容暄可是夜夜都会来她这里,可是他们二人之间发生关系,仅只有在他的长央殿里的那一日,她刚回到他身边的那一日。

  在华霜殿里,他虽每夜搂着她入睡,却是不碰她的。

  她又想起之前慕容寒在行宫里与她说的话,可是,慕容暄除了这几日未与她发生关系之外,一切都是如常的。

  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他都会叫尹兆平送到她的华霜殿中来。

  他昨日还说了,会将宫南絮手中主掌后宫的权利交到她手里,也给她承诺,等再过些日子,风头过了便让她登上凤位,做他慕容暄的妻子。即便是日后有后宫三千,他也会只爱她一人。

  他对她,是一如既往地放在手心里疼爱。

  “小姐,许是皇上在忙呢,我们到里面去等吧。”画织从外面拿来一件披肩,披到她双肩上。

  二月中旬,春寒尚未散去,夜里的风带着冷意,仍是刺骨的。

  可是,她的心底掠过一丝不安,此番她选择与宫南絮走,回到他身边,日后肯定是再回不到慕容寒身边,她的爹娘也为视她为仇人。她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便是慕容暄,若是连慕容暄都不要她了,那她就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想了想,她让画织扶上她,去了一趟长央殿,尹兆平见夜色中有一道娇弱的身影朝这边走来,赶忙迎了上去,“宋小姐,您怎么来了?”

  “暄哥哥呢?”

  她抬起眼眸,看向尹兆平。

  “皇上在里面呢。”他领着她,走到长央殿里。

  坐在长椅上的慕容暄,抬起头看向她,眸光微恙,“离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歇息?”

  宋音离朝他走过去,拉起他的手,撒娇道:“暄哥哥,你今晚怎么都不到离儿那儿去了?害离儿在殿外等了你许久。”

  慕容暄板起脸,对她正色道:“夜里风凉,你在外面站着会受寒,以后可再不许这样了。”

  宋音离看到他这副认真的样子,弯起唇角,顺势坐到他怀里,仰起头看着他,“好了,离儿知道了。”

  尔后,她又开口问道:“暄哥哥,今夜我能在这里留夜吗?”

  慕容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是朕的女人,自然是可以的。”

  然后,他将她从长椅上抱起来,放到软榻上。可即便是在这里,他也只是搂着她入睡。昏黄色的烛光下,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宋音离心底的不安,渐渐漾开。

  有了慕容暄的叮嘱,宫南絮反胃的次数才渐渐少了,双唇上也有了血色。每日一到正午,见到外面照到行云宫里的日光,无双便扶着宫南絮到外面的院落里去走一走。

  若是以前待在潜阳府里,宫南絮是想都不敢想会有这样的日子的,慕容暄对她极为严苛,从来不允许她在除了钻研武学秘籍和兵法奇书以外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她被他扔到狼山上与狼群赛跑过,也被他关进困狮笼里与狮子博弈过,哪一样,她都没有让他失望。所以,他才肯花那么多精力在她身上,将她培养成他身边最利的那把剑。

  ...

  凌暮时从幽州回来后也没有闲着,上次在龙泉山庄看了东方宛云拿给他的破解青城派剑法的秘籍后,他一直想寻个机会将青城派铲除掉,他们与东方皓是一派的,若是将来东方皓因为与姜后的关系找他们帮忙,对慕容暄也会不利。

  他带着朱雀堂的人,花了三日的时间潜进青城派,将青城派的弟子杀得一个不剩。

  直到下山时,他的剑还在滴血。

  东方皓在龙泉山庄得到消息时,整个人惊愕地坐在椅子上。他心里清楚,破解青城派剑法的唯一方法,就是得到他暗室里的那本剑谱。

  下一刻,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路狂奔到他藏了江湖武学秘籍的暗室里,去到书柜前,发现那本剑谱还安然无恙的躺在上面。

  疑惑,在他锋利的双眸里散开。

  “夫君,你怎么了?青城派被灭,你该不会是怀疑有人潜入到这暗室来偷走了你的剑谱吧?”东方夫人紧随着他的步伐来到暗室中,看到他这副疑神疑鬼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东方皓转回头,看她,“云儿可在云镜苑里?”

  东方夫人不解地看着他,“今日她一直在云镜苑里捣鼓她的药方,未出门去上山采药。”

  闻言,东方皓当即拿起书柜上的剑谱,往她的云镜苑奔去。

  那时,东方宛云正在苑子里的石桌上研磨药材,灵惜在帮她晒草药,东方皓疾步走到她面前,将手里的剑谱拍到石桌上,“我问你,我与你娘不在庄里的那段时日,可有外人进到庄上过?”

  东方宛云看到那本剑谱,身子往后缩了一下,她停下手中的活,灵动的眸子一转,当即仰起头回他,“没有!”

  东方皓紧盯着她,眼眸微沉,“当真没有?”

  “女儿说了没有就是没有!爹爹您若是不信,看一下庄上的机关有没有被人碰到不就知道了!”她那一张嘴伶牙俐齿,东方皓拿她没办法,转而看向后面的灵惜。

  灵惜察觉到背后传来的寒光,装作看不见,依旧小心翼翼晒着手上的草药。

  “灵惜,你过来。”他叫了她一声。

  听到他的叫声,灵惜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才转过身子来到他面前,“老爷,怎么了?”她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我知道,你和小姐是串通一气的,从小到大就没少在我和夫人面前撒谎,可是这回,若是让我知道你与小姐一同瞒着我们,我就将你赶出龙泉山庄!”他声音冰冷,厉声威胁她。

  灵惜吓得跪下了身子,“老爷,夫人,不要啊!”

  “那我问你,我与夫人不在的那段时日,到底有没有外人进过庄内?!”他低下头,冷眼看着她。

  灵惜抖了一下身子,眉头紧皱,她悄悄抬起眼梢,看向东方宛云,整个人为难得很。

  东方皓冷声呵斥她,“你别看小姐,回答我的问题!”

  东方宛云从石凳上站起来,走到灵惜身边将她扶起来,不悦地看向东方皓,“爹,您这是干什么啊?你们好不容易回庄上陪陪女儿一回,一定要将关系弄得这么僵嘛?”

  “青城派一门,在两日前全被人灭口了,你知不知道?!”东方皓声音低沉,话里的责骂一丝未减。

  东方宛云转回头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那本剑谱,垂下眼眸,方才还明亮如水的眸子突然就暗了一下。

  她上次跟凌暮时说,要帮他找破解青城派剑法的法子,将这本剑谱偷偷拿出来给他看时,心中只想着等他日后再碰上青城派的人,可以在顷刻间破解他们的剑法,不会再让自己身中剧毒,并未想过要让他去灭青城派一门。

  尔后,这个可怕的想法又被她压下心底,她始终相信,那个陪着她在蕲州城里寻了一日东方皓踪迹的凌暮时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她抬起眸子,看着东方皓,“爹,娘,上回你们不在的时候,女儿确实是带过一个外人回来。是女儿从山上采完药回来的时候碰上他的,那时候他身中剧毒,女儿不能见死不救,没了法子才将他带回来的。

  但是女儿发誓,并没有让他在庄上四处乱走,他的伤一好便走了,并未在庄上多加逗留。”

  “嗯,小姐说的没错。”灵惜也点点头。

  东方夫人挽上东方皓的手,“女儿喜欢研读医书,医者仁心,她向来都不是见死不救之人,你就信过女儿这一次吧。青城派惨遭灭门,不是仅凭一人之力就能及的,你别误会女儿了。”

  东方皓再凝了东方宛云一眼,沉重地叹了声气,“爹暂且就信过你这一次!”随后,他拿起扔在石桌上的剑谱,和东方夫人一同走出她的云镜苑。

  东方宛云坐回石凳上,看着捣鼓到一半的药材,双眸间有一抹疑虑闪过。

  从青城派回到蕲州城后,凌暮时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行云宫里看宫南絮,他想着她身上的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可是,他去到行云宫时,却见到她坐在软榻上黯然伤神,一点也不像之前他认识的那个小七。

  凌暮时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抬起头看向她,她清隽的脸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红润,唯独那双曾经无比凌厉的眸子,失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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