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蓝衣少年离开,赵皇后问伺候的贴身奴才:“把殿下在御花园和涟漪郡主的事情给本宫说说。”
“回皇后娘娘的话。殿下听说孝天长公主带涟漪郡主入宫了,就好奇的想要去瞧一瞧,于是就在御花园和正要离去的孝天长公主遇上了,孝天公主还让奴才给皇后娘娘带个话,说她极喜欢殿下,觉得涟漪郡主和殿下甚是般配。”
赵皇后颦眉问道:“殿下这一身狼狈又是怎么回事?”
“回娘娘的话,涟漪郡主说喜欢华贵树上的银花,让殿下摘下来送给她,太子不慎失足从树上掉了下来。”噗通跪下来吓得面如死灰,直喊奴才该死。
“荒唐!”华贵树直耸笔直,枝干滑不留手无处攀爬,赵皇后一想自己唯一的儿子为了一女子一句话喜欢,就做出这样冒险的事情来,姣好温和的脸庞一冷。“你们怎么不知拦着?万一出了什么事,纵然你们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母后莫要责怪他们,都是儿自己的错,是孩儿自己要爬树,耐不了他们的。”一身梳洗打扮妥当的少年从屏幕走出,一记眼色,那奴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那少年约莫十三岁的年纪,模样清秀俊美,有着赵皇后的温婉,也有惠中帝眉眼的刚强威严,一身蓝衣衬的尊贵非凡。
他,赵皇后幺子,惠中帝第三子--申屠蒙。
“母后告诉你多少次,行为言行皆以你父皇为表率,看看你刚才的样子,哪里还有我朝皇子的风范?!若传出去了,世人都说母后出身低微,以至于没有教好你。”
“孩儿知错。”申屠蒙脸色一整。
“涟漪郡主就算是再美丽的女子,你贵为我朝的皇子也不能为一句‘喜欢’就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赵皇后目光转柔,语重心长道:“蒙儿,母后在你身上给予多少众望你知道吗?陛下看着你,后宫看着你,文武百官看着你,你忍心让他们失望,让母后失望么?”
申屠蒙心一堵,沉声道:“母后,儿知错。儿今后一定效仿父皇,做一名为我朝江山社稷谋福的皇子。”
赵皇后眼里满是欣慰,颔首道:“很好。”眼里闪过一丝忧心。
月中央,夜色朦胧,惠中帝问赵皇后:“皇后觉得我我朝哪一位青年才俊能和涟漪匹配?”
“臣妾觉得王娘娘的铭瑄和涟漪郡主很是般配呢。”
一直埋头批阅奏折的惠中帝终于抬头,这个答案在他意料之外却似乎又在意料之中,若有所思的自语:“铭瑄么?”然后想了想反问赵后:“你认为孝天会答应么?”
赵皇后盈盈一笑,微微垂头露出那光滑丰满的额头,轻声道:“孝天公主倘若不满意,臣妾就无能为力了。铭瑄才华横溢,满腹经纶。那模样也俊美非凡,亏不了涟漪郡主的。”
惠中帝不语,想着傍晚奴才们禀告御花园的事,孝天公主明确的暗示,他以为……
头顶惠中帝的视线灼灼赵皇后若有所觉,微抬脸笑容不变,心却渐渐沉下去。“陛下又觉得哪位公子配得上涟漪郡主呢?”
惠中帝一笑:“这事还是皇后自己看着办吧,孝天觉得铭瑄好,这事就这么定下来吧。”
“陛下,天子家的皇子哪有不好的地方?孝天公主想来会答应吧。”这心才渐渐稳了下来。
翌日。睁眼看着头顶腾飞的凤凰绣图,赵皇后一宿未眠,贴身伺候的宫女霜霞伺候道:“皇后娘娘昨晚没有歇息好么?”
赵皇后屏退左右然后问霜霞:“本宫问你,若涟漪郡主和蒙儿两人成亲你觉得此事怎样?”
霜霞略思便斟酌道:“一位是郡主,一位是皇子,身份自然是匹配的;奴婢听说涟漪郡主模样生的极好,殿下又是人中之龙,俊逸神朗,他们二人可谓郎才女貌;再说无论是从哪一方而言,对皇子未来的前程举足轻重。”瞄一眼赵后并没有心动之色,霜霞小心翼翼道:“奴婢就不明白娘娘为何……铭瑄殿下可是我朝的皇长子啊。”
“一来孝天长公主曾经太过专横,俗话说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十多年过去了,孝天公主是否依然是昔日的长公主很难说。陛下虽然没有对本宫明言,但伺候陛下十多年本宫多少也知道陛下那么一点心思,亲上加亲以后,孝天长公主就是外戚,陛下是最不愿见到此情出现的。二来,铭瑄即是皇长子,可毕竟是庶出,我朝向来都是立嫡不立长,就算有了孝天长公主这一层辅佐也不会成为太大的威胁。三来,本宫听说涟漪郡主生性顽劣,性子和其母颇为相似,你可曾瞧见昨儿蒙儿回来时的样子,要真是娶了这位郡主,蒙儿日后对这个女子定是言听计从,被她给迷惑住了。”
“皇后娘娘想的极是。可奴婢唯一担忧孝天长公主不同意怎么办?”
赵皇后嫣然一笑,颇有自信道:“这有何难。孝天公主最疼爱这个女儿,涟漪要什么便给什么,只要涟漪准了这门婚事,孝天当然得应承下来。再说王娘娘现在身陷窘迫之时,能得到这门好事让她一脱困境,她要是不同意就是傻子了。”
霜霞笑道:“果然还是皇后娘娘考虑的周详。”
……
孝天长公主府外停着一辆马车,只瞧那青帘一撩,走下一颀长单薄的身影。
大厅上坐着一暗紫色男子,模样清秀俊美,比平日男儿少了一份强壮多了一份羸弱,泛着苍白病态的脸庞上如溪一般的平静之态,现在已然入秋,天气颇有几分寒冷,他却拿着青竹扇捏在手中,显得格外突兀。
“十多年不见,姑姑近来可好?”声音如清泉悦耳,感受沐浴春风。
“还好。还记得我离开京都的时候你才只有四五六岁的模样,一转眼就长这般高了。你可还记得姑姑?”孝天几步走上前将他拖起,皱眉对上那微带苍白的脸心疼道:“这些年铭瑄的病可有好转?姑姑托人给你捎带的补药你可按时服用。”心底微微一惊,眼前的人和当年的父皇何其相似。
申屠铭瑄恭敬道:“劳烦姑姑记挂,太医说侄儿的病情这几年颇有好转,除根治愈还是有望的。”
“是吗?那真真好。”初见时孝天仿佛就见到自己亲生儿子那般亲热不已,衣食住行细细过问,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就听一声清清脆脆的声音响起:“母亲,听说有客人来?本还是阳光满溢的门口被一抹身影遮挡。
忽一阵秋风轻拂,梅花香轻轻扑鼻而来,朱闵徽侧头微微一愣,涟漪亦是微微一愣。很多年后,尽管物是人非,但他依然记得她嫣然的娇颜,而她,也记得如荷少年。
孝天酷爱梅,尤其腊梅更是她的钟爱。像她这样的女子,许多人都会想象她爱的定是百花之王牡丹。
在孝天长公主府的南门有一处梅院,孝天站在一株梅花树下脸色阴沉,回想女儿方才在前厅与朱闵徽谈话时候的一举一动,就算眼前开得再盛的腊梅,也无妨让她心绪舒畅。身后一青影渐渐走出,她闻声稍东益双的脸庞在梅花枝后交错,怔怔的望着几分遗世独立的背影,拱手道:“夫人,皇后娘娘今一早就召见王娘娘和二皇子申屠铭瑄入宫。”顿了顿他又多此一举道:“看来皇后娘娘并不愿意让涟漪郡主嫁给三殿下。”
他本以为孝天多年的性子会勃然大怒,却不料仅是风清云淡的一笑,三分讥讽七分感慨。“赵后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官之女了,坐镇后宫十年余,她已经学会权衡利弊,学会了深远的谋算。三皇子是她仅有的希望,她宁可挑选重臣之女,也断然不会来个亲上加亲的,尤其,是我孝天的女儿。”
抿嘴一笑,孝天拈花转身,周遭刹那失去颜色。她道:“涟漪嫁给申屠铭瑄我到觉得很好的。至少,申屠铭瑄是不会吃亏的。”
益双低头道:“可是夫人的计划……”被孝天挥手打断:“这事我自有打算,你就莫要多问。”
涟漪是美丽的,十一岁的她含着娇羞的笑容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让人不敢堪折损了她的娇艳和芬芳。她撑着手臂吃吃笑着,时而娇羞动人,时而长吁短叹,时而低低深思,时而静默不语。
孝天站在门口淡淡看着,直至一声母亲才把她惊醒过来,笑容溺爱,道:“瞧瞧瞧瞧,今见到了申屠铭瑄,我们的涟漪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脸这么红,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要母亲找个大夫过来给你把把脉?”
涟漪捂住脸蛋儿,又急又气,羞道:“母亲取笑涟漪。”
“哟,原来是涟漪心里有了意中人啊!”孝天笑着说:“可是那申屠铭瑄么?
涟漪吃了一惊,孝天浅笑说:“既然我们涟漪喜欢他,不如嫁给他,这样很好,母亲相信,你们会幸福的。”
涟漪羞红了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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