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瑾听此一问,便是一叹,惋惜道:“时也命也!他只是缺了机会。他是一个极其聪敏之人,在我府上做一个账房先生是委屈了。等一切都安稳了,如若他愿意,我便给他脱了奴籍,只是不知朝廷可还许这样的人参加举试?如若不许,倒是可惜了这样一个人才!”
祁霄倒是没想到周梓瑾对韩忞的评价如此之高,醋意更盛,“如若你愿意,我可以找人暗中替他消了痕迹,这样他便无后顾之忧了。”
如此也好尽快离开,免得碍眼!
周梓瑾可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闻听此言,只是真心的替韩忞高兴,欣喜到:“如若可以,那便是太好了!”
祁霄本来和周梓瑾一同游玩带来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脸沉如墨,“我去找阿珩,你早些回去,莫要冻着!”
说完,把手中的包袱递给了周梓瑾,气鼓鼓地走了。
见祁霄走了,周梓瑾也未在意,也高兴地抱着包袱回了自己的院子。
彩月正一脸焦急地等着周梓瑾。见自家小姐终于回来了,她这才舒了一口气,迎了上来,接过自家小姐手中的包袱,关切问道:“小姐没事吧?祁大人可训斥小姐了?”
周梓瑾想起晌午时祁霄的脸色,不由撇嘴,说到:“说了我几句,让我以后不要轻易出去了,等以后他有时间的时候陪我。”
彩月见周梓瑾脸色轻松,不像是生气的,这才说道:“理应那般,今日可把奴婢吓坏了,奴婢死不足惜,这要是小姐出了什么事情,可如何是好?”
周梓瑾见彩月脸色不好,安抚她说到:“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包袱里是今日我买的东西,也不是我买了,是祁世兄掏的银子。等会儿我给你们选两样。”
“祁大人对小姐公子可真好,能陪着小姐买了这么多的东西,可见是个有耐心的。祁大人给小姐买的东西,奴婢们可不要。”
“是呢,那么威武的一个人,心思却很细致,真是矛盾的很!等下回,下回我再给你们买。”
一旁的彩云笑道:“小姐还想有下回呢,今日彩月姐差点没把胆子吓没了,下回还不把心疙瘩吓出来。”
彩月扭着彩云的耳朵佯怒道:“你个小蹄子,敢编排起我来了,下回就让小姐带着你,看你的胆子出不出来?估计比我出来的还快呢!”
彩云求饶道:“好姐姐,饶了我吧,我才不和小姐偷偷出去呢,还是让给你吧,我胆子更小。”
周梓瑾笑呵呵地看着丫鬟们笑闹,也不制止。突然想起今日自己惹祸的“罪魁祸首”来,问一旁的彩兰道:“彩月带回来的那位姑娘呢?”
彩兰回禀道:“那位姑娘一直不说话,张婆怕她出事,正陪着她呢!”
“去把她请过来,我问问她的情况。”
彩兰依言而去。
不多时,彩兰身后跟着一个淡蓝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那姑娘走进屋子,先是跪地给周梓瑾磕头,感激到:“钱晚妆多谢小姐搭救。”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周梓瑾给一旁的彩月使了个眼色。彩月急忙把钱晚妆扶了起来。
周梓瑾打量一下钱晚妆:衣服已经换了,估计是自己身边丫头的衣裙;脸上的伤已经上了药,伤口看着也不像之前的惊心了;卸去了浓妆,很是清秀的面庞;只不说话立在那儿,却自有一种精明干练的气质;眼中也没了滔天的恨意,只是身上还是透露着莫名的悲伤。
钱晚妆却从袖中掏出一张纸举了过来,平静到:“既然小姐买了晚妆,从今日起,晚妆便是小姐的奴婢,但凭小姐差遣。”
周梓瑾轻笑,说到:“不用了,我也是无心之举,并未想买你来作奴婢。”
她对自己今日的作法还是有些羞愧的,很是羞赧地说道,“我们主仆出去游玩,误入……,这才无意中看见了你。你勿需多心,银子也不用你还,自行离去便可。”
钱晚妆抬头看着周梓瑾,眼中带着疑惑不解,问道:“晚妆能问一问小姐为何要买了我吗?”
周梓瑾看着那双已然平静的眼睛,说到:“你的眼睛里的不甘、不屈打动了我。我大概也能猜的出来,到了那种地方,要不是有极坚韧的心志,早就屈服了。你必定也有说不得的苦楚或是未完成的心愿,如今你也算是自由了,自可去完成好了!”
听到此处,钱晚妆的眼里竟闪出泪光,低声喃喃道:“如今晚妆一介孤女,想要完成自己的心愿,唯有以身伺虎了!”
眼中的仇恨又起,却是满身的悲凉无奈。
听了这话,周梓瑾皱眉,这话中的含义就多了。不由怜悯说道:“你如无处可去,也可留在我的府上,且不可妄自菲薄,我救你出来,并不是要你再去死的!”
估计钱晚妆身上的无奈打动了彩兰,所谓“物伤其类,秋鸣也哀”。彩兰便是家中遭逢巨变,姐弟二人也父母全失,这才卖身为奴,只不过她的遭遇看起来比钱晚妆还要好些。
一向沉默少言的彩兰说到:“你若有为难,可以和小姐说说,小姐是个善心的,就是不能帮你,你心中也少些郁闷。”
在众人悲悯善良的目光中,钱晚妆才慢慢地讲起她的故事。
“我本是燕州人。我父是燕州首富钱三万。父母就我一个女儿,虽然我父没有儿子,却也不曾介怀,从小便把我当男儿一般养大。我从小便跟在父亲身边学习经商,我们一家三口过的也十分和乐。不想,去年,有人竟诬陷我们钱家贩运私盐,还不容我们钱家反驳什么,官府便查封了我们家的商铺,把我父亲下入大牢,我母亲受不住打击也一病不起。”
众人唏嘘。周梓瑾疑问:“你们遭逢何人诬陷,为何不去告状?”
“告状?”钱晚妆冷哼一笑,“对方势大,求告无门!我们家世代经营盐业,从官府拿了盐引,然后再售卖。有人看中其中的赢利,欲与我家分一成,这也罢了,还欲借助我家的商铺做幌子贩卖私盐,我父亲不许,他们便反诬我家。”
能偷偷干的起这样掉脑袋的买卖的,权势必定显赫,岂是一介盐商可以抗衡的。
周梓瑾心中一叹,自己也只能做到帮她出了樊笼,或者给她一席容身之所,为她报仇是不可能的。
喜欢腹黑将军追美记请大家收藏:(321553.xyz)腹黑将军追美记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