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看了一眼台下的祁霄和周梓瑾,又看了一眼彩月,这才轻言到:“能走。”站起身,却转头对着还在呆愣的红姑冷冷说到,“把我的身契给我,这位公子已经把我买了。”
红姑撇了撇嘴,看了看台下不怒而威的祁霄,最终什么话也没说,把一张纸递给了那个姑娘。
祁霄护着一直低着头的周梓瑾,身后跟着彩月和那位姑娘,走出了群艳楼。
停下脚步,祁霄对彩月说到:“你先带着她回去,我自会护着你家公子回府的。”
彩月看了一眼祁霄沉着的脸,很是担忧地看了看自家小姐,见自家小姐轻轻点头之后,才领着满脸是血的姑娘走了。
祁霄看着眼前低垂的脑袋和一段白皙的脖颈,努力压下伸手触摸的欲望,沉声佯怒道:“可知错了?怎么到了这样的地方?”
周梓瑾羞愧欲死,还有女扮男装逛青楼让熟人看见更为尴尬的事情吗?还有,这位世兄为何这样一种语气?好似在训斥他的孩子一般!
祁霄即好气又好笑,这个小丫头的胆子倒是不小,竟敢走到这种地方来,今日要不是自己跟着她们,她们怎能轻易脱身。现在知道羞愧了,当初的胆子怎么如此大!
“说,怎么到这样的地方来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万一要是遇上歹人该如何?那么多脏臭的男人,你也能忍得下去?你……”
我是无意的好不!周梓瑾撇嘴,突然抬起头,打断了祁霄的喋喋不休,“世兄怎么也到了这种地方?我一个女孩家家的,顶多让人家说几句,你一个男人可……”可会出事的!
她的胆子也就说到此,后面的话没敢说出来。
“……”祁霄竟是一顿,小丫头的脾气还不小!
气得发笑,“知州大人怕有人借此热闹生事,府衙衙役人手不够,特请了宣慰司的同僚多有照应,我等才便服到了这里。怎么,你也有公差?”
很是黄冕堂皇的理由,真实与否只有他自己知道!
“……”没有!周梓瑾复又低下头,不甘心地继续听祁霄数叨。
祁霄打量了低头的周梓瑾,她今日穿了一身月白的长袍,系了一条玉带,大概怕人看出身份,又在长袍的外面加了一件同色氅衣,腰间挂着一个淡蓝色荷包和香囊;头发高高束起,横插了一根玉簪,露出雪白的脖颈,还有晶莹小巧的耳朵。
祁霄皱眉,这对主仆迟早要露馅的,耳朵上的耳洞如此的明显,拿世人都当傻子吗?还有这身段,柔弱如柳,这脸庞,娇艳如花,哪里像一个男子?
“走吧!”祁霄叹了口气,她还是孩子心性,难免对什么事情都好奇了些!如此说服自己后,走到了周梓瑾的身旁,为她隔开了行人,复又说道,“还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周梓瑾一愣,陪我去?这是何意?
祁霄拿出一付理所当然的表情,“世兄陪着弟弟逛一逛难道有错吗?”
周梓瑾很想说“不用了,我要回家”,但见祁霄明显要逛一逛的表情,自知理亏的她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二人离了西城,走走停停,遇到有趣的,祁霄会自动停下来让周梓瑾打量一番,多是些精巧的小摊位,见周梓瑾露出喜欢的表情,还会主动为她买下来。
祁霄的体贴周到,让周梓瑾有些出乎意料,这样严肃端正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细致的心思!
周梓瑾见祁霄并无不耐,也放宽了心思。反正他说要陪着自己逛的,有这样的护卫在,没人敢欺负自己,索性随着性子玩个痛快。
直到日渐西沉,天越来越冷了,祁霄才对意欲未尽的周梓瑾说到:“今日便回去吧,世叔要担心了。以后要是还想出来游玩,等我休沐的时候陪你。可知?”
这说话的口气倒像是个长辈!
周梓瑾见祁霄脸上含笑,也没好意思抹了他的脸面,轻声道:“嗯,我知道了!”
心中腹诽,以后再出来,一定要捡着你不在边州城的时候!
祁霄见周梓瑾应了,笑意更深,护着她回了周府。
周梓瑾要回她的院子,祁霄还要教周梓珩习武。
分别前,祁霄嘱咐周梓瑾:“回去的时候多喝些热汤,今日的天有些冷,勿要着了风寒。可知?”
“嗯,知道了。等会儿我让清清也给世兄和阿珩端两盅过去。”周梓瑾轻声答道。人家算是解救了自己,又陪了自己多半日,这些小小心意还是要表达的!
二人刚要分开,便见从远处走过来一人。
祁霄一见来人,眉头便是一皱。他虽没见过此人,但是清清说过,也从周梓珩、甚至朱顺的口中听说过,果然是一表人才!
韩忞走到祁霄和周梓瑾跟前,一拱手,温润的声音响起,“韩忞见过小姐,见过大人。”
周梓瑾见是韩忞,不由笑了,这位是自己的得力干将,有了他,自己这家当的轻松多了。问道:“先生可是用过晚饭了?”
听了这称呼,祁霄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怎么是先生,不是买的奴婢吗?
韩忞轻笑,“用过了,多谢小姐关心。韩忞有些事情,明日再禀报小姐可好?”
“嗯,明日也可。”周梓瑾赧然,自己最近太舒适了,好多事情都忘了过问。
韩忞似是无意地看了一眼祁霄,却对着周梓瑾说到:“那明日韩忞再来打搅小姐。韩忞告退。”
“嗯,先生慢走。”
周梓瑾很是觉得赏心悦目,身边这两个男人,一个温润如玉,温雅俊秀,一个英武阳刚,英俊端肃,所谓秀色可餐,她觉得今晚的晚饭真的可以少吃点。
周梓瑾此时的心都沉浸在“秀色”中,当然也就没察觉出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如果可有一比,祁霄便是一把剑,刚烈闪耀;韩忞便是一支笔,温润内敛;剑是利器,口诛笔伐,笔也可成匕。
两个男人互相嫉妒着,一个嫉妒对方有一个可以匹配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示好;一个嫉妒对方近水楼台,可以以各种借口靠近;两个男人的目光在半空交锋,电光火石,噼啪得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带了温度。
最终,还是带着威压的祁霄占了上风。
韩忞别过目光,带着些失落走了。再如何不甘心,自己的身份也是个掣肘。
见韩忞走了,祁霄的气才稍稍顺了些,却也带着些醋意问道:“瑾儿怎么如此的称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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