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统这意思是说有人诬陷了？好一番伶牙俐齿，这是倒打一耙了？怪不得祁霄非要当庭对质，还要找人来作证，遇上这样的小人，可真是要万般小心！姜跃当即脸色一变，怒道：“侯爷做过什么自己心中清楚，我和祁大人问心无愧，只是要替那些死去的亡灵讨一个说法而已。既然侯府要证人，请上来便是！”说完，对着永康帝禀到，“万岁，微臣请求证人上堂！”

　　“准！”开弓没有回头箭，今日这是是非非定是要掰扯清楚了！永康帝一声令下。

　　祁霄对着一旁的小黄门说道：“还请内侍到宫门外找我家的仆人，证人由边州押送过来，因为怕和我一般遭人杀人灭口，故而由我家家仆秘密看押着！内侍把我的话传出去，家仆自会把证人带进来。”

　　他有心把自己被劫杀的事情也一同抖落出来，又涉及到岳父的家事，索性也不提了。单今日之事便能把景宁侯府拉入地狱，自己的亲人还是少搅进来为好，虎子还是私下处理吧！

　　这话说的又是让人浮想联翩呢！

　　小黄门看向永康帝，见永康帝点头后，这才走了出去。

　　不多时，两拨证人便都到了。何兴战战兢兢的过了这么多日子，已经吓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嘴里嘀嘀咕咕的；孙水也是一脸的惨白，另一个范府侍卫脚筋断了一只，更是形容狼狈。

　　范统一见这些人，脸色倏地便白了。这些个饭桶，竟然都落到了姓祁的手里！

　　姜跃对着何兴问道：“说，那纸条是何人让你送到敌营的，通敌之罪诛灭九族，还不说来！”

　　何兴听了这话，吓得更是向后缩了缩，涕泗横流，叨叨着：“不要把我扔给雍朝人，让我好好死吧！我是受人指使，我家老爷说了，要是我办成了，便给我升官，给我银子！呜呜，让我好好死吧！呜呜……”

　　范统听了这话，当即喝到：“住口，你个逃奴，竟然还敢诬陷本侯！”这话吓得何兴又是一颤，呜呜着不敢说话了。

　　范统委委屈屈地回禀到：“万岁明鉴，这的确是老臣的家仆，两个月前，因为犯了错，受了微臣的责罚，后来便不见踪迹了。当时战况正紧张，万岁有旨不许虐待奴仆，老臣怕万岁责罚老臣治家不严，故而也没敢追究，不想这个逃奴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老臣冤枉呀！”

　　姜跃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巧言令色，气得双拳紧握，嘎吱作响，也顾不得失礼，问道：“你说这是你的逃奴，证据何在？还有，那字条如何解释？”

　　范统抹着眼泪说道：“大将军如果不信，那便请我府内管家来对质吧！这事情管家亲眼所见！至于字条？什么字条？难道这个刁奴还仿了我的字迹不成？大将军有所不知，这个刁奴因为有这样一宗本领，模仿人的字迹很是精道，便是我也有时分不明究竟是他写的，还是我自己写的！”

　　姜跃被范统这一脸的无辜的样子气得仰倒，咬牙回禀到：“万岁，当时这奴才招供的时候，还有将领和兵士在场的，不是微臣妄自写了这供状的！”转头又看向一旁的孙水和瘫倒的范府护卫，又质问范统到，“侯爷又对这两个人如何解释？”

　　范统看了一眼孙水，又看了一眼府上的护卫。想着，孙水自然有人救他，护卫舍便舍了。略一思索，说道：“本侯不认识孙大人，也不认识这护卫，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何指认老夫是背后指使之人！不会是祁大人用了什么手段吧？”

　　有了范统的这一引导，孙水立即反应过来，当即反咬一口，“不是微臣的错，此事和微臣无关，还有，这是祁霄逼我这么做的！他……他和侯爷有仇，用口粮逼迫我让我这么做的，我……我为了活命，才被迫答应的！这个护卫也是祁霄找来的，与我无关！”

　　“你！你们！你们这是欺君之罪！”姜跃气得手直颤，指着地上的几人说不出话来。

　　祁霄倒是有心里准备，范统怎么会这么老实的认罪，必定是要挣扎一番的！看了孙水一眼，不慌不忙的回禀道：“万岁，究竟是不是微臣说谎伪造，只把边州的一干军民提上来问话便是。当时，边州将领连璧和看守粮仓的兵士十几人都在场，事发时，边州城里的百姓也都曾经围观，便是这侍卫进入大营时，负责领路的边州兵士，还有通禀孙水的兵士都可以提上来问话。”

　　范统和孙水听了这话，气焰立即便蔫了下去，支着身体的双臂也微微发颤，大有栽倒之势。

　　祁霄看着孙水，冷笑到：“孙大人可能不知吧？刚才万岁说了，谁要是参与到这件事情来，无论什么样的奴才都是一个死！”

　　见孙水的脸色更难看了一分，又说道，“孙大人走错了一步，如今又错了一步。第一，侯爷说不认识你，可是两年前，侯府世子可是为了给你送信，住到了你的通判府，后来被雍朝人劫持出了事。要是不认识你，世子爷为何千里迢迢送信给你？第二，你蓄谋未遂，又是受人逼迫，依着律法，也不过是一家人流放千里；如今，你当着众位臣工胡乱攀污，已是欺君大罪，便是要诛九族了！哼哼，你到现在还不反省么？”

　　孙水听了这话，当即便瘫软到了大殿上，脸色灰败如死人！

　　祁霄看了一眼战战兢兢，两眼乱转，还在想法子脱罪的范统，又丢下一记重锤：“万岁，不但是这些，有人还要告御状，状告景宁侯府欺男霸女，凌虐婢女至死，贪赃枉法，贩卖私盐，掠夺他人财产，贪污治灾款项，贪灭修河款项致使河岸决堤，几万百姓死伤！微臣代呈状纸！”从胸口掏出一沓纸张来，举过头顶。

　　正德殿里的硝烟弥漫，岂能瞒过雅岚宫的如妃。如妃真的坐不住了，面色焦急的徘徊在殿中，绞尽脑汁的想法子。整个雅岚殿阒无人声，宫女们恨不得缩成一团滚出去。

　　如妃脚步一顿，对着一旁的曹嬷嬷说道：“想法子让吴麟进宫来一趟！”

　　曹嬷嬷不解地看过来。

　　如妃满脸狠决，阴恻恻说道：“不让我活，咱们便一块死！我就不信吴国公府能舍掉这百年的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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