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麟和韩忞正在祁家的前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显然都有些心不在焉。
见祁霄进来,二人的眼睛都是一亮,然后又是一沉,都带了些责怪之意。他们可都知道,是这位惹了她伤心,害的她受伤的。
祁霄见二位神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醋意翻飞。京城可真是没有半点的秘密可言!还有,自己一个错误都不被夫人谅解,怎么夫人背后有两个男人不怀好意自己却半点不能做声?
脸色沉沉地打招呼到:“怎么你们来了,有事?”
吴麟想了想,委婉说道:“我听到京城里有些……不好的风闻,又听说铺子里出了事情便过来看看。府里……没事吧?”
祁霄没回答他的话,反而看向了韩忞。
韩忞倒是坦然,径直说道:“我听说祁大人在西城门处发生了些事情,连累我家小姐受了伤,故而过来看看。毕竟我家老爷和少爷不在,韩忞也算是半个娘家人,多问候着些想来我家老爷公子很是愿意的。”
这话说的直接,也说的滴水不漏,让祁霄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祁霄看着韩忞那副带着质问和不屑的表情,冷笑一声。“你的鼻子倒是灵敏!”
“托大人的福,韩忞在京城结交了一二好友,消息还算是灵通。”韩忞丝毫不让,反唇相讥。
祁霄现在累的很,没心情也没精力和他们周旋这些,冷冷说道:“我府上没事!我家夫人只是心情不好,需要休息几日,不想被人打扰。韩先生还是请回吧!”
韩忞对上祁霄的眼睛,压着怒气道:“小姐不便见客,彩月呢?我要见见彩月。”还不容祁霄在反驳,韩忞又补充到,“大人要是不想让我家老爷知道此事,还是让韩忞见见彩月的好!大人要是心中无鬼,何必推拒。我和彩月都曾是周府中人,就是见面相互问候一声也无可厚非吧?”
“你……”祁霄早就知道这个韩忞不是善茬儿,要是这样的锐利对着敌方也倒是好事,不想,今日竟然自己先遭了这一通威胁。纵然咬牙切齿,也不得不妥协。此事要真到了岳父和小舅子的耳朵里,不定自己还要受多少罪。
提声说道:“王伯,去叫彩月过来。”
“不用,我和王伯过去便成。”韩忞起身便向外走,理直气壮的样子看得王伯目瞪口呆,连一旁的吴麟都暗暗吃惊。这位探花郎好气魄!
祁霄知道韩忞也做不出私闯内宅的事情来,冲着王伯点了点头。
王伯只好苦笑着跟着韩忞走了。
吴麟看着面沉如墨的祁霄,试探地问道:“你们没事吧?”
祁霄无力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没事,我们被算计了,有点误会,已经说开了。”
吴麟气愤道:“这林府的作派也着实……下作了些!你有何打算?”
“没什么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刚从皇宫回来,估计是皇后的主意。我拒绝了,不会再有此类事了。”
虽然这话说的一知半解,但是吴麟还是听得懂的,安慰祁霄说道:“你还是多主意着些吧。如今你的情势越来越难以平衡了。”知道自己也见不到周梓瑾,索性说道,“铺子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来看着便成。既然你们没事,我就先走了。等过两天我让我夫人过来配你夫人说说话。”
“多谢费心了!”
“客气什么,我走了。留步吧,不用客套!”吴麟径自走了出去。
祁霄也没精神送他,只给一旁的侍卫一个眼神。
不多时,王伯进来了,禀到:“韩先生也走了,彩月都和他解释清楚了,想来他也不至于劳动亲家老爷的。”看着祁霄憔悴的样子,又心痛地劝道,“公子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老奴听彩月的意思,夫人已经知道始末了,就是还有点余怒未消。公子还是在书房先休息几天,等夫人的气消了再耐心解释解释就好了。”
“彩月可说夫人的伤如何了?”
“彩月说夫人只有轻微头晕,没什么大碍,身上的淤痕也都渐渐消了。公子放心吧!”
“嗯,那就好。让章信再找些好药过来。”
“是,老奴知道了。”
韩忞刚出了祁府,便见一辆马车上走下一对男女,男的对女子温柔体贴,女子对男子也是言笑晏晏。
他认得出,这男的便是原来祁府里的章信,女的,是钱晚妆?她往日总带着面纱,不想如今脸上的伤已经好了。
钱晚妆甫一抬头,看见祁府门前的韩忞,身体不由一僵。他越发清俊了,也越来越……有气势了。想必常着官袍,自然而然就多了不怒而威的气势了吧?
章信察觉出钱晚妆的异样,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心中立刻便提升到了战备状态。怪不得妆儿以前总不答应自己,原来心里竟然是有这个臭小子。哼,不就是长得好看些么,小白脸!
下意识地把钱晚妆往自己的身边搂了搂,轻声说道:“咱们走吧,夫人还在等我们呢!”
钱晚妆脸红地挣开了章信的手,说道:“这是韩先生,我先去招呼一声。”也不等章信说话,径直走到韩忞的身前,福身施礼问候到:“晚妆见过韩先生!韩先生……近来可好?”
纵然她压抑着,也从偶尔的停顿中察觉出了激动。章信心中酸涩难耐,一脸怨妇神色地看着钱晚妆。她见了旧人,竟然把自己这个夫君给丢下不管了!
韩忞淡然一笑,回礼道:“我还好!恭喜钱姑娘喜结良缘!”很是坦然的神情。
钱晚妆看着那双清澈明净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嫉妒不甘,她便知道,这个男人的心里眼里自始至终都不曾有过自己。
心中也是酸涩不已,却也知道两个人彼此再无交集,心中隐隐钝痛,低头掩下流露出来的悲伤,再抬头时,已经是释然,又说道:“多谢先生!改日先生大喜,定要告知晚妆,晚妆也好喝一杯先生的喜酒。”
钱晚妆的话是说给自己的心听的,却也触动了韩忞的隐痛。
韩忞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一侧的祁府大门,心中酸涩难忍,自己就要离开京城了,那个男人能护住她吧?
见钱晚妆还看着自己,颇有几分言不由衷:“一定!欢迎之至!”又看了一眼咄咄逼人的章信,了然笑道,“韩忞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先生请!”钱晚妆又施了一礼,避过一旁让开了路,看着颀长的身影坐进了车里,然后缓缓而去。
她便觉得,似是有什么东西从心底也随着马车缓缓地走了,可是,身体,连着心都一同轻盈了。
一段过往就这样结束了!
轻吁了一口气,转过身来,便见章信一脸委屈伤心地看着自己。
钱晚妆拉过他的手,轻笑道:“走吧,夫君,我们去看看夫人!”
章信当即愣住了,随即咧嘴傻笑出来。这是她头一次喊自己夫君,这是不是说明,她从心里接受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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