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听了这话,有片刻的犹豫。他已经半年多没见到吴麟了,自从收到了那两幅画,要说对吴麟没有丝毫的芥蒂,那是不可能。但是,吴麟又没做出什么越距的行为来,让祁霄连个发泄的由头都没有。
周梓瑾见他脸色沉沉,以为他知道了梦薇的事情,说道:“虽然有些破折,但是粮食最终还是到了边州,章信他们又没事,况且,这事情也未必就是梦薇的过错。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吴麟也没少帮忙,不能因为此事便对他拒而不见,那咱们两家的面子上便都过不去了。”
祁霄听了这话,眉头一沉,他没想到钱晚妆送去的那批粮草还真的出过不小的事情,竟然还牵扯到了吴国公府!但是见自家妻子误会了,也没有解释,自己的心思也的确不好说出来,打定主意回头向钱晚妆问个清楚,说道:“我这个样子,怕吴麟担心而已。”
周梓瑾听了这话,说道:“想来他也是关心你我,这才下了朝便跑了过来。快去吧,让朱顺他们抬着你到耳房,不要折腾远了!”
“嗯,知道了!哪里便那么金贵了!”祁霄这才慢慢地下了床,轻轻地把孩子放到了周梓瑾的身边,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周梓瑾不由脸颊发红,娇嗔到:“好了,快去吧,以后有的你看呢!不要嫌弃我人老珠黄便好了!”
“哪里!就是老,也是我先变成老头子,你到时候别嫌弃我发疏齿落便是了!”说完,捏了捏妻子的脸,皱眉到,“瘦多了,脸上都没肉了,手感不好,以后定要补回来!”
周梓瑾轻轻拍掉他的手,佯怒到:“好了,我的脸手感不好,你别动手便是了!——还不快去,让人家等时间长了多失礼!”
祁霄还是抑制不住,酸溜溜地说道:“等就等呗,多等一会儿又不会死人!我可还是病人呢!”知道周梓瑾心里没别的想法,这才用力捏了捏她的手,不甘心地转身走了。
周梓瑾看着他的背影,好一阵没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好像语气不对,又想不明白,只得归结于战后智力退化了。
吴麟在朝堂上听了老内侍的话,心里担忧的很,下了朝便马不停蹄的到了祁府,等了一阵儿才被请到了主院,在耳房里见到了祁霄。见祁霄没有内侍说的那般严重,便知这其中定是祁霄使了手段。但是见他满身纱布缠着,还是关切问道:“你的伤如何?可是有碍?”
“坐吧!”祁霄在清猛的搀扶下,向后躺了躺,这才沉郁回答到,“命大而已!需要好好养些日子!只可怜我那三十手下,白白折了!”
吴麟也是一脸深沉,问道:“祁夫人如何?内侍说祁夫人早产,很是不好!”
“无事!母子平安!”
“那就好!”吴麟笑了笑,舒了一口气,不由面露愧色,“是我疏忽了,早知道便派人在城门处看着些,也能早些把你安置了,也免了祁夫人受惊!”
“……有人向我报信,说我家夫人有难,我这才回来的!”
吴麟一听这话,心中更为震惊,如果以前还怀疑劫匪是雍朝人或者梁国人的报复,那么听了这话,便确定劫匪是本朝人了!凝思片刻,见了祁霄平静神色,问道:“你准备反击了?”他是知道的,这个男人面上越平静,心里的怒气越盛。
“嗯!……大军回朝后吧!……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总要有个了结的!”祁霄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吴麟,要是有什么牵扯到了吴国公府,也希望他尽快摘清了。
吴麟显然也体会到了祁霄的好意,等到大军回朝后,那就有可能牵扯到整个出征的队伍,能严重到这个程度的……,又结合着前一阵子的事情一想,也知道祁霄的手段不定不软,要是对方胡乱攀咬,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真诚道:“谢谢你!”
“谢什么!该说谢谢的是我才是!我听我家夫人说,你屡次伸出援手,照拂我府上,我谢你才是呢!”
吴麟听了这话,脸上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眼中闪过一抹愧疚,“我们是朋友,何必说那些客气的!”他实在是怕祁霄再说出什么感谢的话来,起身说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就走了!哦对了,等会儿太医可能过来,要住你家,……你小心点!”
“嗯,谢谢!”
吴麟走了,祁霄斜斜靠在床头,有些出神,脸上很平静,但是眸子里却满是仇恨凌厉。
无论内里如何,连胜两仗这是众所周知的,得了那么多的朝贡,有得了两个州的领土,还顺便卖了个人情,带回来那么多的奇珍,永康帝除了不敌本朝开国皇帝,如今也算是守成皇帝里的头一份了!
欢喜与自豪那是必须了,也就不在意再多花点银子买些口碑了。——举国欢庆三日,大赦天下,减免赋税,比生了儿子的时候都高兴。
犒赏三军,论功行赏过后,姜跃见永康帝欢喜的势头还不减,对于粮草不济之事,丝毫没有要给自己和兵士们一个解释的意思,也不找祁霄商量了,也不管永康帝欢喜不欢喜,拿着奏折便进了正德殿,打了永康帝闷头一棍。
永康帝看着手中的奏折,脸上旋起了一阵黑风,要说前些日子他还是有些掩耳盗铃,如今却不得不面对这奇耻大丑。
姜跃又禀到:“此事是祁大人当面闻讯出来的,据祁大人说,他在边州之时也发现有人妄图烧毁粮草之事,具体情况微臣没来得及细细打听,万岁尽可宣祁大人当面闻讯。”
“宣祁霄!”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说姜跃咽不下这口气,便是永康帝自己都咽不下这口气,这是明晃晃的把自己这个皇帝视若无物呀!被藐视的憋屈感比背叛更让永康帝受不了。
祁霄早就等着了,听了内侍的宣旨,慢悠悠地穿好官服,挎着胳膊拄着拐杖,把一封书信塞到怀里,又交代了清猛和朱顺几句话,病体支离的便随着内侍进了宫。
永康帝和姜跃见了祁霄这副样子,俱都惊愕不已。
祁霄丢掉拐杖,颤巍巍的跪下请罪到:“微臣伤势未愈,有碍圣目,还请万岁赎臣礼仪不周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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