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画舫突然间停了一下来,酒壶倒下,酒杯掉下,酒洒了一地,榆阳不稳的差点搁到尖锐的桌角上,蓝拓及时的搂住了他的腰。
本来就不爽的她,被突然停下来的画舫弄得越加的不爽,哪个不要命的胆敢在这个时候惹她!
“没事吧?”问着惊魂未定的榆阳,想来是被突然停下来的画舫吓得不轻。
“没,没事。”许久榆阳才安定了心,拍怕惊吓的胸口。
画舫的布帘被挑开,粗哑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包了榆阳公子的画舫!”
进来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女子,虎背熊腰形容她也不为过。在她背后还跟着冰夏衍,上官瑞清,林诺槿,余鸿,梅宜,等人。
蓝拓拾起掉落的酒杯,确定榆阳平复自己后才放开他。“倒酒。”不加理会多出的一群人。
榆阳有些忌惮的看着突然进来的几人,蓝拓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倒酒,弹琴,不用花心思去理会不相干的人。”晦气,碰到冰夏衍和上官瑞清两人还真是晦气。
见蓝拓如此说了,他只能照办,给蓝拓斟酒,抚琴。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风流倜傥的七皇女!”少女讽刺的开口,她是张将军家的嫡长子张琳黎,三千宠爱于一身,以冰夏衍的话为圣旨。
蓝拓手支撑下巴,不言语,细细品味着酒杯中的酒,眼神迷离的凝视抚琴的榆阳,好似那是自己心爱之人。
看到蓝拓痴迷的目光,林诺槿心中一疼,呼吸有些不大通畅了,眼眶涨疼涨疼的。“想不到竟会在此地见到拓爷,拓爷身上的伤刚好,还是少喝些酒。”虽是很难受蓝拓用痴迷的目光看着他人,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地去关心她的伤势。
蓝拓勾唇淡笑,榆阳停下抚琴的手,笑答林诺槿的话。“公子多虑了,这酒虽对伤口不好,可却是对情好......”眼神赤裸裸的调侃蓝拓。
蓝拓也不生气,只是笑骂。“真该将你的嘴巴缝起来,连你家爷都敢调侃。”
看着二人的互动,林诺槿低头苦笑,她心仪之人是榆阳公子?
“伤风败俗!”上官瑞清看不过眼的破口大骂出来,越看越觉得榆阳脸上的笑颜碍眼。
蓝拓瞬间冷了脸,“说话小心点!”她都还没找他算那一百杖之仇呢,现今他自个送上门来了,那她就不客气了!
“我又没有说错!”上官瑞清不屑的抱胸,“敢做就敢让人说!”傲冷的就连给榆阳一个眼神都不屑。
榆阳没有因为上官瑞清的话而羞愧、自卑,反而笑了,若是换别的男子定是会因上官瑞清的话而哭泣的不敢见人,而在人精里打滚了好几年的榆阳自然不会因为上官瑞清的几句话而伤神。
“榆阳本是不堪之人,而君主来到这种之地,倒还不如榆阳呢。”榆阳用上官瑞清讽刺他的话来回击他,他也不是吃素的。
“你!”上官瑞清涨红了脸,脸皮子薄,一下子倒是受不了了。“下贱!”挥出腰间的鞭子,鞭子凌厉,直往榆阳面颜袭去。
就在鞭子要打到榆阳脸上的时候,蓝拓及时单手抓住了上官瑞清挥出的鞭子,脸色不是一般的不好。
“玩不起,就别开口!”蓝拓冷笑,扯过上官瑞清的鞭子直接丢入了湖里。
没打到人,心爱的鞭子还被丢了,天之骄子的上官瑞清何时受过这般气,整个人气的浑身上下颤抖,红了双眼,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咬蓝拓一口。“冰蓝拓,你混蛋,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父王给我的鞭子!”
“抱歉,我不知道!”蓝拓不痛不痒的回答上官瑞清的话,不把他的怒气放在眼里。
这样不痛不痒的蓝拓更加的令人气愤,“我跟你拼了!”上官瑞清扑上去要与蓝拓决一死战。
蓝拓不屑他的行为,单手抓住他的手,随便那么一甩,就直接将上官瑞清甩到了一旁,他摔的头昏眼胀。
这下美人受伤,最过于心疼的莫过于是梅宜了,赶紧过去扶起上官瑞清。“君主无事吧?”
上官瑞清抚着发晕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蠢猪一个!
梅宜怒瞪蓝拓,“拓王,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上官君主?”
连看一眼上官瑞清蓝拓都觉得是多余的,她轻虐。“他是玉吗?他配本王怜惜么?”
就连打算做局外人的冰夏衍都因蓝拓的话蹙眉,“七妹,你这话过了。”再怎么说上官瑞清还是个君主呢。
“我从不觉得自己的话过了。”蓝拓不认为自己的话说错了,招呼林诺槿。“诺槿公子坐呀,站着多累,站久了又不会长高。”
林诺槿搅了搅衣袖下的手指,左右为难,毕竟冰夏衍还没坐呢,他怎敢随意入座。
“七妹何必说话这般冲呢,大家伙都是一起长大的。”许久没出声的冰夏衍再次突然出声,她自然的坐下来。
“哈”蓝拓挑眉,微眯眼。“六姐,你是在说笑吗?貌似我并非与你们一起长大的吧。”不客气的啪啪打冰夏衍的脸,丝毫没有给她面子的意思。
冰夏衍微暗了脸色,不过很快又变得若无其事。“呵,那是本王记错了。”差点就忍不住了。
小样,还真能忍。蓝拓瞄了她一眼,发现冰夏衍不似第一天见到的那般沉不住气。不再言语,自顾自的喝酒,当那一群人不存在。
被冷落的上官瑞清小性子又发作了,指着蓝拓。“你,快给本君主把鞭子给捞起来!不然本君主再让你尝尝被打的滋味......”
“咻”的一声,一只筷子狠快的朝上官瑞清的脸颊划过,带起一阵风,筷子插入画舫,入木三分。
冰夏衍衣袖下的手紧了紧,见到筷子没伤到上官瑞清她松了口气。要是今晚上官瑞清出了什么事,上官王爷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因为人是她带出来的。
梅宜还没反应过来,筷子就插入了画舫里,余鸿和张琳黎心惊蓝拓何时这般厉害了。
上官瑞清白了脸,双眸尽是恐惧,他不敢想象这筷子要是插到他脸上的场景!恐惧过后是滔天的怒意,他急红了眼。“冰蓝拓,你的狗胆还不是一般的大!”
骂着,拔出腰间的短刀刺向蓝拓,这种情况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林诺槿担心蓝拓受伤,以手为蓝拓挡住了刀,手背被划破,血争先恐后的冒出来。
“嘶”林诺槿疼得皱眉,庆幸受伤的不是蓝拓。
蓝拓反应过来,手持扇子打掉上官瑞清的短刀,抱着林诺槿远离这个疯子,撕扯下衣摆包住林诺槿冒血的手。
冷冷的望着上官瑞清,“疯子!”留下两个字,她一手抱着林诺槿,一手拉过还没从情况里回过神的榆阳飞出了画舫,脚踏湖面,一下子飞到了岸边。
后面隐隐传来张琳黎的喊声,“冰蓝拓,你把榆阳给老娘放下!”
上官瑞清追出画舫,望着蓝拓离开的背影,他捂着双眸,只看见了光洁的下巴。
站在他旁边的张琳黎不动声色的一步步远离上官瑞清,娘啊,她总算是长见识了,这男子,不是一般的可怕!最毒男子心!
冰夏衍含笑的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这个七妹越来越让她刮目相看了。
回到岸上的三人,榆阳这才有了些惊慌。“我们快去医馆......”手是男子的第二张脸,万万是不能留下疤!
“不了。”蓝拓拒绝榆阳的意见,目光看向人群里。“送他回去。”向人群里讲,看向榆阳。“保重,有什么需要就来拓王府找我。”说完她抱着林诺槿轻功离开。
榆阳不明的看向人群,在他面前的人群渐渐散去,少女站在人群里凝望着他,眼底的深情不减。
他微红了眼,他以为她早就走了。
蓝拓抱着林诺槿来到了一家客栈的屋顶,细心的为他受了伤的手背上上着药。
没受过什么伤的林诺槿疼的额头都冒出了汗,死死的咬住唇瓣,不让自己痛呼出声来。
“疼?”看了一眼忍痛的林诺槿,她低头轻轻的吹着他的手背。
林诺槿顿时通红了脸,手背被吹得热热的,痒痒的,很舒服,舒服进了他的心底。痴迷的看着专心为他上药的蓝拓,心脏越跳越快,暖烘烘的。
专心为林诺槿上好药的蓝拓抬起头看向林诺槿,“好了,这几日记得不要碰水就好。”
林诺槿顿时回过神,有些惊慌,害怕蓝拓看出他眼中的痴迷,垂眸。“谢谢。”
“没什么,应该是我向你说谢谢。”蓝拓松开他的手,“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不值得。”因她受伤不值得,像他这么好的公子,应该是拥有更好的!
不值得,不值得,不值得三个字在他脑中盘旋,他误以为蓝拓是在说他受的伤不值得!
本是暖暖的心顿时冷却,心从高处掉落,他眉梢合拢,眼中蒙上一层水色。“我,我知道了......”艰难启口,他很想问蓝拓,她的心是怎么长的?他都为她受了伤,她却是无动于衷!
水光波浪,月色倒映在湖面,榆阳和张木桑二人在湖边散着步。
榆阳看着自己的鞋子,头也没有抬,张木桑一步一步的跟在他的后面,一步也不愿意远离他。
久久,榆阳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对离他有半步远的张木桑讲。“我,我先回去了。”没有往日的巧言令色,有了丝颓废,这个木头,何时才能开窍?
张木桑没有言语,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他觉得无趣,转头走了,心里暗骂张木桑是个大木头。
他走没几步就听到了张木桑的声音,“榆阳,等我,总有一天我要风风光光的娶你进门!”她坚定的讲。
听到张木桑的话,榆阳捂住了口鼻,眼中水光淋淋,他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的走。
我等你,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夜色为他哀伤的面容做了最佳的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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