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蓝拓的阻止下,宫雅离没有离开,为了不让一些人再对他说闲言闲语,她将他安置在了甘城附近的一个小村庄里。这个村庄被蓝拓派重兵守着,几乎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她曾多次劝说村民们离开此地,可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她只能就此作罢。
蓝拓从背后拥住宫雅离,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之上。“阿离,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等一切落定尘埃,我再给你一个新家,而不是像现在这个简陋的小平院。
宫雅离挣脱蓝拓的怀抱,靠近简陋木制搭成的房子边上,纤细白皙的手指抚过岁月留在木上的痕迹。心里暖暖的,虽然不能时时刻刻与她在一起,但至少距离没有这么的遥远。
不求能与她永远在一起,只求能与她的距离能近一些,就近一些,他就心满意足了。
蓝拓伸手覆盖上他摸着木的手,“有点丑吧。”这是她挑最好的了,希望他不要介意,她的阿离,属于最好的,她恨不得能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他。
“没有。”宫雅离摇摇头,指着小院墙边附近的位置。“我们就在那里种棵树吧,太阳大的时候可以在树下乘凉下棋,或者睡觉也可以……”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想起,种树的话岂不是会给拓儿找麻烦,要找心仪的树不说,还要扛过来种下,拓儿哪有这么多的时间啊。话锋一转,“种树不好,占位置不说,还经常掉叶子,到时候又是我扫。还是种菜吧,菜可以吃不说,还易于打理。”这样的话就不用麻烦拓儿了,他自己一个人也会,他要学会自己一个人生活,让拓儿没有后顾之忧的去打仗。
“好,你开心就好!”蓝拓摸摸他的头顶,“你可以自己一个住在这里吗?”这是她最担心的,担心他自己一个人会孤单,会害怕。
宫雅离的眸子有点红了,眨巴一下眼睛,红色消逝,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重重的点头,“我可以的!”举起背在后背的包袱,“你看,我的东西都全部拿过来了。”手动的推了推蓝拓,“你快回去吧,伤还没好,不易劳累。”
“没事,才一小会而已。”她低头看着他,将他的容颜印入脑海之中。以后能见他的日子会越来越少,她得趁朱雀还未打来之前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阿离,记住,无论别人说什么,在我心里,你是最美的。”说到此,她吟唱起了歌。“在我心中你最美,你最美。”
宫雅离撇头,捂嘴的偷笑。
“小东西,总算是笑了。”微使力的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你快走吧!”宫雅离这次真的是在赶她走了,“我是个大人,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她快回去吧,不要再为他担心了。
“好好好!”蓝拓连连点头,“我这就走!”
“照顾好自己。”伸手抚平她肩膀上的皱褶,有了些不舍,虽然与她的距离不是那么的遥远,可他还是舍不得她走。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她真的恨不得将他绑在腰后面天天带着,俯身,亲啄了一下他的唇瓣。
宫雅离红了脸,还以为她有什么话要交代,结果没想到她是要亲他。蓝拓不满足于这轻轻一啄,在离开他的唇瓣之时还轻咬了他红润的唇瓣,使得他艳红的唇瓣比涂了朱红还要红,还要鲜艳。
他被她吻得晕乎乎的,直到蓝拓离开许久他才从她的吻中回过神来。爆红着脸,唇瓣有了些微肿。
“坏拓儿!”他娇羞的捂着双颊。
蓝拓并没有走远,而是靠在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回味的舔舔唇瓣,感觉唇上还有他残留下来的温度。
宫雅离站了许久,等到觉得脸颊上的温度退却后他才有了动静,看着简陋的小院子,总感觉蓝拓走后是不是也把色彩给带走了,好像没有刚刚那么温馨了。
傻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在想什么呀,才刚分开就想拓儿,这样很不好!”他边说边走进了屋子里面,蓝拓早就让人里里外外打扫过一番了,宫雅离基本不用做什么。
在小院里逛了逛,觉得闲得发慌,不知道该做什么。想出去吧,可是又担心自己人生地不熟,出去以后万一找不到回来的路。或者惹麻烦上身,又得让拓儿来一趟给他解决麻烦。
最后他拿起锄头在院子里开垦出了一片小地,才小小的一片,两三步的距离。不怪他翻了大半天才开垦出这么一点点,娇生惯养的他何曾做过这些活啊,扛一下手中的锄头他都快累死了,能开出小小一点地,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看着起了好几个水泡的手,他备受嫌弃自己的无用。
擦擦汗,捶着腰回了房间。以后他得勤加锻炼才行!夜里他并没有起火做饭,而是直接吃了一点自己带来的干粮后便入睡。
躺在硬邦邦的床上,以为自己一闭眼就能睡着,谁知翻来覆去都不能入睡。
在暗中他睁大眸子,“为什么会睡不着?是太想拓儿了吗……”
这一夜,他半梦半醒,直到天微亮他才彻底的睡下。
而蓝拓这边,离开小院,她没有回军营,而是走访小村庄的每一个人家,拜托他们关照一下宫雅离的生活。
解决宫雅离这边的事情之后,她去了甘城设立瞭望塔的四个不同方向,查看工程情况如何,毕竟养病期间她几乎没管过这事情。
查看了四个瞭望塔,觉得没能让她满意的,而且人上去瞭望塔只能依靠一根绳子爬上去,若是一不注意便会轻易地摔下来。见到已经建了一半的瞭望塔,没有她期望的模样,她气得几乎要吐血身亡。这群蠢货,有问题也不会来请教她!
她召集建立瞭望塔的主将们臭骂一顿后,不顾自己身体情况亲自教她们如何做,这一教,直到半夜才停歇,几乎所有人都是空着肚子从主将帐篷里出来。
蓝拓捂着胸口坐了下来,诺干见此,给她倒了杯茶。“爷,你是很疼吗?要不我给你叫一下军医?”知道宫雅离被送离开军营以后,他总算是对宫雅离改观了看法,看来,他那日的话,他还是听了进去,还记在了心里。
“不用了。”蓝拓摆摆手,拿过一旁的披风走了出去。
“爷,你去哪?”诺干焦急的问,她的身体还没好,不能日夜劳累。
“没去哪,别跟过来。”蓝拓头也不回的走了。
诺干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有了失落之意。她是去找宫雅离了吗?虽知道她心中没有他,他还是忍不住的期待,结果期待越大,失望越大。
蓝拓出了军营,没有去小院,而是招呼采彩带几个人出了甘城。
“爷,咱出去是要去偷袭朱雀吗?”钱瑶跃跃欲试的问,她最喜欢的就是偷袭这一招了!抢占先机不说,还能将敌人打个措手不及。
“想多了。”采彩代替蓝拓回答,“别忘了,爷的伤还没好呢。”看向蓝拓,“爷,大半夜的不去休息,咱们出城做什么?”
蓝拓带她们来到密林后下了马,“找树。”
“树?”众人疑惑?树有什么好找的?眼前不是有一大堆了吗?
“给我找一棵梨花树,找到后回来回报。”她出声解了大家伙的疑惑。
赵老三因为蓝拓的话头皮发麻,“爷,你这是在说笑吗?这么多树,难认不说,还大半夜的,根本什么都不能看到。”
“所以说。”蓝拓使唤人一点都不手软,“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指着似乎没有尽头的密林,“去吧,天还未亮之前没找到,那你们这几个晚上就不用睡觉了。”
蓝拓的话出,众人又是一片的哀嚎,可哀嚎归哀嚎,最后还是勒紧裤腰带去找蓝拓口中所说的梨花树。
让众人去找,蓝拓自己也没有闲下来,也拿着火把一棵树一棵树的找。
结果几乎是找了两个多时辰,众人又累又饿又困的,愣是梨花树的影子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一颗青枣树。
“爷,怕是这个密林里没有你说的梨花树。”采彩讲道,整个大片密林几乎被她们翻找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蓝拓擦擦额头的汗水,看着众人疲惫的面庞,她有些愧疚。摆手,“那就算了。”既然没有梨花树,她也没有强求。
听到蓝拓说算了的话,她们几乎是要欢呼出声来,还真的是担心蓝拓找不到就不罢休,不甘心,一定要她们找到为止。明日还得早起操练呢,她们真的是想回去蒙头就呼呼大睡。
就在众伙以为蓝拓让她们回去的时候,蓝拓又开始使唤她们了,使唤得特别的上手。“挖吧,将这棵青枣树挖出来。”
“什、什么?”赵老三惊呼,为什么跟她们想的不一样?难道爷没看到她们累的只差吐白沫了吗?不挖,不挖,她打死都不挖,想要她挖,门都没有!
“你有意见?”蓝拓看向她,眼神冷冷的,似乎赵老三敢说出一个有字,她就立马收拾她的模样。
“没、没有!”赵老三被蓝拓具有杀伤力的眼神吓得第一个趴在地上挖土,刚刚下定决心不挖全部都跑光了。
“你们呢?”眼神扫过众人,一群人话都不敢说的跟赵老三一样趴在地上挖起了土。
蓝拓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点头,不愧,不愧是老四的兵,真是听话!
因为人多,挖一颗枣树并没有花多长的时候,而且还有蓝拓不停的在鞭撤着她们,害得她们气都不敢多喘的拼命的挖。
采彩累成狗的站了起来,全身上下都是泥土斑斑。“爷,可以回去了吗?”她现在只想躺回自个的床上当挺尸,爷就是老天派来折磨她们这般人的梦魔。
“可以了!”蓝拓点点头。
众人如看到了希望般,终于、终于可以回去了。
蓝拓笑得比她们还要开心,钱瑶顿感恶寒。爷笑必定有坏事要发生了,果然,她们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走的时候,顺便将枣树给抗回去。”蓝拓笑得和蔼可亲,可眼神里的煞气可以杀死人。
众人心里飙泪,她们能说不吗?她们敢说不吗?除非是不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一个两个的苦哈哈排队扛起了青枣树,迈着沉重到不能再沉重的脚步往甘城走去。心里不知道骂了蓝拓几百遍,几千遍,几万遍。
蓝拓让众人将青枣树扛到了小院,以眼神威胁着她们,胆敢发出一星半点声音来,她们就走不出这个小院了。因为蓝拓曾经带她们过来收拾过小院,自然知道小院里所住的是何人。
一个两个大气都不敢喘的在蓝拓所指定的地方种下了青枣,看着已经种下的青枣,蓝拓大气的手一挥,总算愿意放过她们了。一个两个的,就如得到了释解令,跑得不见了人影,就连多与蓝拓呆久一些就会要了她们的命一样。不过也确实是,今晚差点就要把命给累没了。
“这般兔崽子!”蓝拓好笑的笑骂,目光触及到了被宫雅离开垦出来的一块小到不能再小的地块。她觉得好笑之余还很心酸,这个傻瓜,是花了多久才开垦出这么一点点啊!
不顾自己还带有伤,拿起锄头在宫雅离开垦出土地的周围挖了起来,每一次落下锄头在地里,她胸口的伤便疼上一份,不过她也没有停下来。直挖到她觉得差不多可以的地步她才停歇下来,捂着胸口喘得有些重,有丝丝淡淡的血腥味入鼻,她知道,自己的伤口因为大动作又裂开了!
她坐在地上静静的小声喘息,生怕自己喘息声大了点就会吵醒在睡梦中的宫雅离。
日山三杆,宫雅离才悠悠的转醒,全身上下都在酸疼。有些艰难的爬了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包扎过了。
不对啊,昨晚好像他没有包扎过吧!难道是拓儿来了吗?意识到会有这个可能,他连鞋子都还没来得及穿上,便匆忙的推门走了出去。
小院的一抹绿深深的吸引到了他的目光,他光着脚走在小院里,来到青枣树边上,抬手摸上粗糙的树干。
“是拓儿让你来陪我的吗?”他又是哭又是笑的,头靠在树干上。他今日说的话她一直都记得,不仅仅记得,还实现了他所想的。怎么办拓儿,除了爱你,我真的不知道该为你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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