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拓来到军营,等候多时的士兵们热情的迎接上去。
“爷,多年未见了!”跟在蓝拓身边征战多年的士兵红着眼睛讲道。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蓝拓伸拳砸了一下红了眼睛的老兵。“哭啥啊,别让新兵蛋子看了笑话。”
“哪有哭。”红了眼的老兵接抹眼,“只是太久没见到爷,难免有些念想了。”
“滚!”对于煽情的画面,蓝拓毫不留情的破坏尽。“我看你是念想家里的夫郎了,尽是往爷身上找借口。”早些年,众兵随着蓝拓征战,蓝拓性子随意,大家伙围在一起,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并没有说蓝拓是王爷,将军便什么都不敢说。
“嘿嘿,好像说得爷你是不想夫郎似的,怕你是我们众人之众最想夫郎的一个吧!”从人群中走出来的赵老三丝毫不客气的调侃蓝拓。
“哈哈哈”熟知蓝拓那点破事的,也不明说,只顾着大笑,令新兵们困惑这些大姐头究竟在笑什么。
一行人拥着蓝拓,没大没小的嘻嘻哈哈进了军营。
“任珊呢?”好奇任珊没有出来,写信求她回来参加她婚宴的是她,怎么不见她来相迎?她们已经有十二年未见面了吧?多年未联系,一联系,她就是将冰卿的江山和阿曦托付给她,说什么她的大婚她还是要来参与的。
“鬼知道她。”赵老三撇着嘴,“许是在闹变扭吧。”
“哦”蓝拓挑眉,“闹什么变扭?”
“哈哈。”一老兵哈哈大笑,“若是让将军听到你这话,非得吐血不可。”爷总是有令人动怒的本事。
“说来听听,究竟是何事?”蓝拓打着商量,多年未见,难道那家伙的脾气越来越怪了?不对,她本身就是一个怪家伙,诺干嫁给她,算是便宜她了。
“嘿嘿”万年寺笑出了声,幸灾乐祸的成分很大。“当年爷你不管不顾的遣散我们就罢,还说什么都不让我们在你身边守着,当年任珊可没少哭鼻子。”当年蓝拓瞎,心爱的男子又没了,心灰意冷,众人担心她想不开,而且又心疼她,一个本该高高在上的人,却得到这样一个下场,能不令人担忧么?
“去你大爷的。”任珊粗着声调骂道,带着一众新兵朝蓝拓等人走来。“说得当年你没哭过一样,离开帝都的那一晚,老娘的被褥是被你的眼泪染湿的!害了老娘挨了一夜的冻,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说老娘!”
“哈哈哈”爆笑声脱口而出,万年寺红了脸。
粗着脖子,扯着嗓子吼道。“笑屁啊,又不只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泪水,你们谁都有份!尤其是你黄非!”指着笑得最欢的黄非,“哭得都昏厥了!”
黄非无辜,被万年寺揭短,她转身又揭另一个人的短,就这样,一群人相爱相杀。
看着一群疯癫的人,蓝拓感慨。有的连孙子都有了,依旧还是当年的模样,这样的她们,让蓝拓错觉,她从未离开过她们。
吵闹了好一阵子才停歇下来,叙完旧,任珊搞起了事情。
堵着路不让蓝拓接着走,赵老三出声。“怎么,老任,你忘了当年的五鞭?”
“滚一边去!今日是我与她的事情!”任珊粗喊,目光直直的看着蓝拓。
“哎呀,我还说不得你了⋯⋯”赵老三卷起袖子,一副要干上一架的模样。
蓝拓伸手,拦住赵老三,用眼神示意她退下。当年她一心遣散她们,任珊心里有气,也是正常的。
任珊指着蓝拓就是破口大骂,“蓝拓,你就是一个混蛋,当年被困西北,朱雀兵队死死压迫,是你让我们不要放弃的,结果放弃我们的是你!”任珊在怪她,乖她当年为了一个男人而放弃她们,甚至还要放弃自己的命。
“任珊,你说的是什么屁话!当年爷又不是故意要遣散我们的!”黄非不平的讲道。
“只要她不愿意,根本就没有人逼得了她,她对我们只有利用!”任珊越想越不平。她真的很想问她,她究竟有没有将她们当姐妹!
蓝拓抿唇不语,赵老三等人带笑的面容渐渐拉了下来。任珊的话,太现实了,没错,只要不是蓝拓不愿意做的,没有人能逼迫得了她。
气氛太沉重,任珊的话挑起大家伙心中的刺。
蓝拓知道自己欠她们一个解释,可都这么多年了,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时间会平复伤口,时间会消磨记忆。
“别给自己找不痛快。”蓝拓出声,任珊心里有气,她明白,她懂。
“对啊。”赵老三附和,“别给自己找不痛快!”蓝拓不愿意说,不愿意解释,她不逼迫她,因为她是主子,只要她是主子就足够了,只要她还好好的活着就好。
“就是,干嘛将气氛搞得这么沉重!”万年寺点头,非常不爽任珊将刚刚的好气氛破坏尽。
“如果真的是很不爽的话,那就干一架再说!谁的拳头硬谁有理!”黄非出声。
“别以为老娘怕你们!”任珊恶狠狠道,咬牙切齿,丝毫没考虑到自己明日就要成亲了,要注意注意。
“来呀。”蓝拓挑衅的朝任珊勾勾手指头。
“众兵听令!”任珊一声号下,她身后的众新兵听令,做起了准备干上一架的举动。
“几个新兵蛋子,也想与我们这些人打,老任,你也真是越活越去了!”赵老三不屑冷笑。
“上,打她们!”蓝拓先发制人,握着拳头上前。
“上!”任珊呼道。
两方人马打个你死我活,好像对付仇人般,丝毫不留情。
宫雅离回到家里,三个孩子围着炉灶在烤着火,吃着烤番薯,好不快活。
“笨姐姐,红薯还没熟呢!”厨房传出念琅的鄙夷声。
“有什么关系,生的都可以吃,更别说半生不熟的。”蓝天韧的反驳声相应而起。
“臭臭,会放臭臭屁!”紧接着的是念妥软软的声调。
“⋯⋯”
“⋯⋯”
听着三个孩子的童言童语,宫雅离的心,软成了一片。这样的日子,他还求什么,心爱的女子在身边,有三个孩子乖巧懂事,他的人生这般,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人的一生不用富贵,只要安康和平便好。
回到房间,房里很冷淡,可是很满足,他的心里很满足。
躺回炕上,闻着蓝拓留下来的味道,是前所未有的安心。蓝拓,你要快些回来哦,我想你了。
宫雅离躺在炕上就要睡着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习惯性的伸手到身边的位置,眼睛也不睁开,嘟着嘴巴委屈。
“好吵蓝拓,快去看看是谁。”
手扑了个空,他慢慢的睁开带水的眸子,空空荡荡的脑袋总算是填满了一点。
手边冰凉凉的告诉他,提醒他,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蓝拓并没有在家。
这才支撑起身体,委屈的扁着嘴巴,又有些沮丧。想蓝拓了,蓝拓不在家的日子,还真是难熬。看着还亮的天,他又是一阵叹息。
敲门声不断,最后受不了的起身,随意披了一件外衣便出门了,经过两个孩子的房间时,发现他们睡得跟只猪似的,怎么吵都不醒,好气又好笑。
孩子们都被蓝拓给宠坏了,等她回来,他非得要好好的说说他不可。
心里想着事情,可是脚下的动作不慢,生怕吵醒还在睡觉的孩子,埋怨敲门的人不懂事,敲几声便够了,又何必连续不断的敲呢,就像个恶作剧的小孩。
“谁啊你!吵醒我家小孩,跟你没完⋯⋯”边打开门边骂道,看到来者的时候,他惊讶的微征。
男子身着鲜明的蓝色华服,高不可攀,乌发光滑。
男子缓缓转过身来,面庞的肌肤细腻,周身是压迫的王者气息,让人控制不住的想膜拜。
“许久不见。”他轻低语,丝毫没有见面的惊喜。
敲门的黑衣女子退了下去。
宫雅离很想牵扯起笑容,大方的对他淡淡一笑,可是,他做不到。
“好、好久不见。”他憋出这句话,十二年未见,他竟是变得这么多,丝毫没有当年他所认识的影子,这样的他,令他感到微微的卑微,渺小。
“阿离姑父!”一个东西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
突然猛的扑力,宫雅离连连后退几分,脚即使刹住了脚步。
垂头看着抱住他要的小女孩,他有些尴尬,又有些困惑。“你、你⋯⋯”抬头看向林诺槿,有几分的求助意味。“她、她⋯⋯”结结巴巴,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阿曦,注意你的身份。”林诺槿开口对冰寒曦讲道,话中虽没有什么,但是语气严肃,微冷,蕴涵着威胁之意。
抱着宫雅离的冰寒曦这才不甘不愿的松开宫雅离,宫雅离这才看清了小女孩的面容。
看着熟悉的面容,宫雅离顿时红了眼。她、她长得与冽儿儿时一模一样!
缓缓蹲下身,抬起手摸上女孩的脑袋。“你,叫什么名字?”
冰寒曦对上宫雅离温柔的眸子,让她忍不住的要靠近,再靠近,脆声声的开口。“我叫冰寒曦,我娘是冰寒冽,我爹是林晨曦。”五岁的时候她与蓝天韧看过宫雅离的图像,即使是七年过去了,她依稀有印象,直到见到宫雅离的本人,脑海里依稀的印象渐渐成影。原来,姑姑爱的阿离姑父比画中的还要美!她一直以为皇夫姑姑是冰卿上下最美的了,可现在见到宫雅离之后,好像并非是这么一回事。
原来,她真的是冽儿的孩子!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出,滴落在地。
伸手,紧紧抱住冰寒曦,这一次是换他抱住她不放了。“对不起,对不起⋯⋯”一声声的抱歉,冽儿,对不起,没能救得了你,让你在蛊虫的折磨下离去。对不起,在你的葬礼上没能去送你?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没事,没事,别哭,别哭,阿离姑父别哭,哭得孩儿的心都难受了⋯⋯”冰寒曦一个劲的安慰哭泣的宫雅离,虽不知道宫雅离为什么哭,可是宫雅离哭了,她很难受,很难受。
林诺槿冷眼的看着抱成一团的人,明明这些年来陪在冰寒曦身边的是他这个姑父,却是换不来冰寒曦的一句诺槿姑父,而她一直唤他的是皇夫姑父,对于刚见面的宫雅离便是阿离姑父!
明明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称呼,他心里告诉着自己,让自己莫介意,可还是忍不住的介意了。这不仅仅是一个称呼这么的简单啊!
夜里,蓝拓、任珊一群人挂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围在一起喝着酒,烤着火,对于今早上的打架之事一字不提,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行啊你。”蓝拓喝着酒,嘴角挂着彩,胳膊碰了碰坐在她身旁的任珊。“带的小兵不错嘛。”出手够狠,够快!
“嘿嘿”任珊一阵傻笑,“多亏爷你当初留下来的训练战略,不然我怎么可能带出这么犀利的兵来。”
“别小瞧了自己。”捶了任珊一拳,“没有我留下来的训练战略,你依旧也能带出好兵,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她因为是穿越的,占据便宜罢了,如果她是土生土长的古人,定是比不上任珊。
“你高看我了爷。”任珊难得被夸,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跟在爷身边八年,还是头一次听到爷夸她。“对了,怎么阿离主子没来?”之前有听赵老三说过蓝拓的生活近况,过得很不错,不过,依旧还是在求夫之路上面。
“天冷。”
蓝拓淡笑,眸子幽深,似乎想到了什么,幽深的眸子里逆出温柔,是任珊从未见过的深情,任珊知道,蓝拓一定是想到宫雅离了,想到那个她追逐了二十多年的男子。
一行人围在一起,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在军营的日子,有苦,有悲,有想过放弃,可是她们一一克服了,虽然身边有熟知的人早已经离去了,可她们依旧活生生的在她们的心里,直到永远,她们是带着已经离开的人的份一起活下去的。
喝得醉醺醺,这个靠着那个,那个靠着这个,东倒西歪的乱成一片睡在一起,呼噜声大小不一。
蓝拓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靠近,她警戒的睁开双眸,双眸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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