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杉来到玄武门之时,已经大汗淋漓,全身乏力,只见那帝皇站在高位上,睥睨着众人,看着那遥不可及的帝皇,他欲哭无泪,这么高的地方,他怕是已经无力爬上去了。
“女皇,女皇!救救奴婢的主子,女皇,女皇,求求你了,求你,求求你,主子快不行了,求求你……”他崩溃,推开一个两个三个挡在前面的士兵,泪流满面,脸色惨白,一步又一步的步履蹒跚朝那位高位的帝皇走去。
那站在高位的帝皇,一句话都没听到,自然也没看到在人群中渺小的罗杉。
“大胆何人?居然敢扰乱军队秩序!”维护军队秩序的小将军骑马着马匹挡住罗杉的去路,黑色的脸庞庄严震怒的俯视马下的人儿。
罗杉双腿渐渐脱了力,跪倒在马下,仰头的求助望着马匹上的女子。“求求你,帮帮我,救救我的主子!我要见女皇,求求你带我去见女皇!”他沙哑的讲道,刚刚喊得过于大声,喉咙都喊破了声。
良迪,冰寒冽骑下的一个忠诚下属,因为冰寒冽阻止冰临天绞杀之事,被夺了兵权,而她的下属们自然就归顺在木庞的手下,她们表面上虽归顺了,可内心还是效忠于冰寒冽。
“公子,还是回去吧,女皇正在气头之上,你过去,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良迪好心劝说,挥手让几个士兵包围住他,不让女皇发现这里的异常。
罗杉摇头,“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家主子现在病得很严重,他需要御医,现在的御医是需要有女皇的命令才可以去各宫看病!”即使是死,他也要去到女皇的面前,就算是死,他也得给离德夫传去消息。
“恕我无能为力!”使眼神让几个士兵将男子拖下去,女皇正在气头之上,一会上去难免会遭殃。
几个士兵将罗杉拖走,罗杉被拖在地上,频频回头,用着沙哑的声音讲道。“求求你,只要告诉女皇洛雨宫病急就好,求求你,我不用到女皇面前也是可以的,你只要带去洛雨宫病急这个消息就好……”他抱着一丝的希望不放弃的对女子讲道。
良迪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只是靠唇语读出他所讲的,感觉他说到了洛雨宫三个字,她抬手,让士兵停止了拖动男子的举动。洛雨宫,住的人不是离德夫吗?离德夫不就是冽爷的父亲吗?而他口中的主子,除了离德夫,还有谁?
罗杉摔在地,满地的慢慢爬到良迪的面前,狼狈的对她讲道。“求求你帮帮我,离德夫快不行了,我需要御医,求求你帮帮我……”
良迪不言语,看着他爬到马下,朝他伸手。
罗杉愣愣的看着她的手,那是一个布满茧子和伤疤的手掌。
冰寒冽接到她被陷害叛国消息之时也接到了宫雅离染上瘟疫的消息。
“余鸿,带杨御医进宫给离德夫看病。”她讲道,现在耽误之急先让杨思削进宫给父妃看病。
这时袁休跑了进来,满色焦急。“爷,木庞将军带人来了,是否抵抗?”此番来势汹汹,怕是来者不善。
“不用。”冰寒冽顿时冷静了下来,“带余鸿和杨御医往后门走,本王去前面见见木庞。”语毕,她冷静如神的踏出书房,她得为杨思削争取些时间,不能让木庞见到杨思削回来了。
“王爷。”余鸿叫住了她。
她转过头来,冰冷如斯,傲冷无比。“何事?”如个王者般。
“小心点,晨曦还在等着你。”所以,不要死掉。
冰寒冽勾唇一笑,万物如复生般,没有言语,她走了出去,那背影,既是寂静又是寒冷。
袁休带余鸿和杨思削往后门走去,送她们两上了马车,她将马绳交给了车妇。“将她们安全送到皇宫。”
“是!”车妇领命的点头。
余鸿拉住要走的袁休,“你不跟我们一起走?”现在冽王府很危险,此刻留在冽王府很有可能会丧命。
“不了。”袁休摇头,“我要与冽王府生死共存!”她的命是冽爷救的,她身为冽王府的管家,她要留下来守着冽王府。
冽王府大门被强行撞开,士兵涌进冽王府,木庞骑着马高高在上的看着站在大殿中之人。
她一袭玄衣,不卑不亢,丝毫没被突然闯进来的士兵给吓到,似乎早已预料到了一切。即使站的地方低人一等,可是她依旧是那副寒冰模样,明明是木庞俯视着她,可感觉却是她在藐视着木庞。
木庞最厌恶的就是这样的冰寒冽,感觉自己低她一等不说,还不配与她站在同一战线上。“冰寒冽,通敌叛国,本将奉女皇之命抓拿罪臣,还不快快下跪!”这一次,她看她怎么傲起来!她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冰寒冽没有说话,只是抬眸看了木庞一眼,眼中带有不屑,在她看来,木庞就是冰临天身边的一条走狗而已。
冰寒冽的不屑深深刺痛了木庞,木庞顿时气得生烟,粗着嗓子骂道。“大胆,居然敢对本将不敬!”
“将?”她终于轻启了唇瓣,“你也配将这个字?”吐出的是令木庞吐血的话。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木庞手中的马鞭狠厉的挥向冰寒冽。
冰寒冽就这样老神的站着,双手背在背后,对于木庞挥过来的马鞭她没有丝毫的举动,就在马鞭要挥到她的脸上之时,马鞭被一只干瘦且有力的手给抓住了。
木庞看着被抓的马鞭,由干瘦的手移到来者的脸庞之上,是袁休笑眯眯的脸。“木庞将军,眼神真是不好使,都能把我家爷看成了马。这样还能带兵打仗真是个奇迹,哦,不,木庞将军不是带兵打仗,而是带兵去欺负那些手无寸铁之力的百姓们,你的英名,令袁休甘拜下风,实在是佩服佩服!”
木庞被袁休的话讽刺红了脸,狼狈的看了冰寒冽一眼,发现冰寒冽根本就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滚开,瘦猴子!”木庞只能将怒火发泄在袁休的身上,“贼眉鼠眼,一无用处!”
袁休还想出言羞辱木庞,可这时传来冰寒冽的声音。“休……”淡淡的一个字,却是包含着命令和压迫力,这是木庞怎么学都学不来的。
袁休听令的松开木庞的马鞭,退到冰寒冽的身后,垂眸不再言语,好似刚刚羞辱木庞的不是她般,给人一种这样的错觉。
“冽王爷好生厉害。”木庞冷嘲热讽,不放过一丝能羞辱,辱骂,践踏冰寒冽的机会。“让一只狗来羞辱本将!”
冰寒冽扫视木庞一眼,没有什么情绪,好像仅是不经意间的一扫而过。“你被一只狗羞辱了,真是一件怪事,能被狗羞辱之人,定与狗是同辈才能听得懂狗所讲的话。”她没有反驳木庞的话,而是接着木庞的话讲,说出的话比反驳的话还要羞辱人,还要气人。
站在冰寒冽身后的袁休笑了,她家爷不说话就不说话,一说话就能让你抬不起头来,就连拓爷要惹爷都要掂量掂量一下。
木庞感觉自己在冰寒冽的面前输得一败涂地,面子在众士兵面前捡都捡不起来,被冰寒冽压得死死的,翻都翻不了身。
她只能挥鞭的发泄怒火,“来人,将这个罪臣给本将拿下,关进大理寺等待女皇发落!”她就等着,看冰寒冽戴上枷锁被带到女皇的面前,跪在地的模样,到时候她就看看,她还有没有现在这副是不挂心的高傲模样!
原以为会看到士兵们粗鲁的给冰寒冽戴上枷锁,将她推倒在地的画面。可是那几个上去的士兵十分的恭敬和尊重,是她前所未有享受到的态度。
“冽王爷,请。”几个士兵根本就没有给冰寒冽带上枷锁,手都没碰冰寒冽的衣角,以她为尊的模样。
冰寒冽点了点头,带头率先走了,士兵们自觉的给她开出了一条路来,她尊贵的走出了冽王府,没有一个罪臣应有的模样。
木庞目瞪,眼珠子几乎要掉了下来,士兵没有等她就先走了,没有将她当作将领,完全是以冰寒冽为尊。
“木庞将军,你的士兵都走了,你还不快跟上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的士兵叛变了呢。”袁休冷嘲,愚蠢的家伙,帝都的十万军队都是爷带出的,这些士兵跟着王爷征战,早已是生死之交了,爷用兵权交换这十万军队从艰苦的东北回到帝都的机会,她们怎么可能不感谢冰寒冽?怎么可能不尊重冰寒冽?怎么可能不以冰寒冽为尊?只要冰寒冽想,她们都愿意追随冰寒冽叛变,这也是到时候朱雀打来她会是无忌惮的想要带宫雅离和林晨曦去苍狼的原因,因为她的后盾就是在帝都以她的命令为命令的十万士兵!
“你们,都给本将等着!”木庞红着眸子恶狠狠地阁下狠话,今日的耻辱,他日百倍奉还!
木庞骑着马追上冰寒冽的脚步,冰寒冽走在众士兵的中间,不急不慢的走着,士兵们完全是以她的脚步速度行走,似乎没理会木庞吃人的眼神。
罗杉伸手握住良迪的手,那张手不似他的柔嫩,满是茧的手握紧了他的手,将他拉上了马匹,与她共骑一匹马。
“抱紧我!”良迪说道。
罗杉紧紧的抱住良迪的腰,脸贴在她的后背,穿在她身上的冰凉盔甲给他滚烫的脸庞消热。
“驾!”她挥着马鞭,马吃痛,鸣叫一声,快速的奔跑,士兵给他们让了路。
风仰起二人的发,在风中交缠着,谁也不放开谁,注定了二人一生的纠缠。
喜欢父妃,别想逃请大家收藏:(321553.xyz)父妃,别想逃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