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削扶着夏心慢慢的挪动着,几乎是走一步退两步的,没了慕容青提供给刺客的踪迹,她们总算不用每天两小跑,一大跑的了。可是因为没有药草的缘故,夏心背后的伤口都开始腐烂,整个人备受折磨。
扶着夏心的杨思削脚下不稳,苍老的身躯倒下,夏心也连同倒下,她气虚的呼吸着,脸色青白。
杨思削慢吞吞的爬了起来,扶起了夏心。“你怎么样了?”心中一片哀怜,明知道这样吊着夏心的命是对她痛苦的折磨,可是她下不了手让她死去。
夏心无声的摇头,眼睛只能睁开了一条缝隙。“我不行了,你快走吧,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她真的不能活着回帝都了,这些日子都是老天施舍的,虽是很痛苦,但至少还是活着,有一个不愿意放弃她的老太婆陪着她,这个老太婆虽有的时候很惹人烦,但是她将她当成了姐妹。
“我们说好的一起回帝都!”杨思削垂眸,风刮在她皱巴巴的脸上。
“我回不了的了。”夏心苦笑,有心而无力。“告诉冽爷,属下不能完成她交代的任务,没能保护好拓爷,等到下辈子,属下再来偿还……”她看着帝都的方向,她想回去,可是奈何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她只能这样看着那个地方。隐约之中,她似乎看到了蔡小六等人朝她招手,她脸上挂着憨笑,没再出过声和眨过眼睛了。
杨思削抱着夏心,定定的坐在大风之中,直到怀里的人渐渐没了温度,她才起身离开,而被丢在原地的夏心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离开,苍老的身躯在大风里艰难的步行,消失在大风之中。
大风似乎夹合着人悲哭的鸣叫声,既令人恐惧又令人哀伤。
“我都说了,不准动蓝拓,你为什么还要派人去刺杀她?你知不知道,你的手下差点就要杀死了她!”上官瑞清朝女子的背影愤怒的大喊大叫。
相对于上官瑞清的愤怒,女子则很是平淡,也没转过身来,只有一个背影而已。“那不是我的人,而是别的势力,再说了,蓝拓不也没死么?”
“可是她差点就死了!”他尖锐的大喊,女子越是这样淡定,他越是生气,越是愤怒,好像自己的愤怒在她的眼里就是个笑话。
“死的是赵允绯,不是么?”女子轻笑,“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派过去的人不是也准备要杀那男子的命吗?”何必装得那么的虚伪,表面上是在为蓝拓差点被杀之事而愤怒,而生气,其实是在为赵允绯的死兴奋不已,想发泄一下而已。
上官瑞清被女子戳破了面子,他愣了一下,本是愤怒扭曲的脸转变为了笑颜,似笑非笑的看着女子的背影。“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本君这不是忍不住的想说说而已,分享一下本君的欢乐。”赵允绯该死!居然敢趁蓝拓中毒之时勾引她,蓝拓是他的,谁都不能抢走她!
女子拍拍手,笑意连连。“那我们是否庆祝一下呢?”声调低不可闻,似乎是讽刺。
听此,上官瑞清本是笑意的脸倏然收了起来,含恨。“蓝拓身上的暗杀和蛊毒是不是你下的!”质问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划破房间,似乎有些声调泄露了出来。
女子静默,许久才出了声。“怎么可能会是我,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难耐,蛊毒和暗杀这种东西,可是在苗疆才有。再说了,蓝拓是君主你的情人,我怎么会对她下手呢,我可是清楚的记得和你合作的条件。”
上官瑞清冷笑,“如果你没有那个能耐那就没有谁有了!”话锋一转,“最好不是你下的毒,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当然不会是我。”女子转过头来,不过脸上是戴着面具,那是一个布满红色条理的黑色面具,有些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绞杀行动在筹集,冰寒冽有心阻止,可是冰临天一意孤行,不听劝告,甚至还断了对灾民们的粮食支持,召回民间的御医,收回了药草,城中一片人心慌乱。
罗杉焦急的赶往御书房,还未去到御书房之时,拐弯之处被拦截了。
罗杉跪地,浑身颤抖。“参见皇夫!”怎么会是皇夫?他知道了离德夫染上瘟疫的事情了?
唐宇含笑,“这么急着赶去哪里啊?你的主子呢?离德夫去哪了?”左手指轻轻擦拭着右手指尾的尾戒。
“离、离德夫病倒了,奴婢赶、赶去禀报女皇。”罗杉磕磕碰碰的说完一句话,额头布满焦急的汗水,生怕唐宇不让他去禀报女皇。
“哦。”唐宇轻笑,“原来是这样啊。”摆手,“那你就快去吧,别耽误了时间,到时候离德夫因为本宫的原因而拖延了病情,使病情更加的严重,那本宫就是一个罪人了!”
“谢皇夫!奴婢告退!”还以为唐宇会阻止他,可没想到唐宇会让他走,不耽误时间的起身赶往御书房。
唐宇看着罗杉离去的背影,久久,他才收回了目光。“陛下的绞杀行动快开始了,离德夫这个时候染上瘟疫,怕是会成为绞杀之中的一个员吧,离德夫啊离德夫,死的可真是惨啊……”他含笑的边走边说,真没意思,就这样死了。
宫雅离侧卧在床,脸色惨白,手垂落在地,白皙的手碰着冰凉的地面,无色的唇瓣亲启的念着。“拓儿,拓儿,拓儿……”
冰寒冽最后派出去的八十五个暗卫回来了三个,还带着一个人回来。
看着跪在眼前的人,干瘦,风尘仆仆,冰寒冽几乎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了。
“你,你,你……”她几乎说不出话来了,只能震惊的指着眼前的女子。这一年来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老臣参见冽王爷。”杨思削朝拜,浑身褴褛,白发苍苍,脸皱巴巴的,比一年前还要老上了几十岁。
“怎么一回事?”冰寒冽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托起杨思削。“怎么只有你自己回来?小七呢?李旦呢?小七带下江南的暗卫呢?”心脏狂跳,她害怕,她恐惧会听到她不想听的结果。
杨思削垂眸,“拓爷被暗杀,摔下陡坡生死不明,其余暗卫全部灭亡,李旦留在江南寻找爷,慕容青竟是个奸细。”她几句话便简单的描述这一年来的经历,这一年来,过得比她所说的还要艰难得多。
木庞一身的黑色盔甲战衣,威风凌凌的跪在冰临天的面前。“女皇,士兵们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下命令了!”
“好!”冰临天点头,站在玄武门,望着站得整整齐齐的五万军队,她眸里有了不舍。“午时一刻便出发!”她背手等着时间过去,她面对的是黑压压的五万士兵,而她背后站着的是众大臣和皇女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声阻止她。
罗杉来到御书房,被告知女皇不在御书房,而是在玄武门,玄武门与御书房的方向是相反的!他懊恼,怎么不打听清楚便跑来了,怎么皇夫也不告诉他一声,女皇不在御书房。害他白跑一趟不说,还耽误了离德夫的病情。他只能转身朝玄武门的方向跑去,双腿越来越无力,步伐比越来越慢,喘息声越来越重。
冰寒冽有些站不稳身体,一个踉跄,手及时扶住了桌子,红着眸子问。“你觉得,小七还活着的可能吗?”拳头攥紧,手筋一条一条的明显凸起。
“没有。”杨思削果断的摇头回答,“身受重伤,摔下陡坡能活下来,除非奇迹发生!”
早就猜到了答案,当听到的时候冰寒冽还是遭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午时一刻到了,木庞骑上马匹,士兵们振神,等待命令出发。
冰临天扫视众士兵,正准备下命令让等待着的士兵出发,二皇女冰季炎抱拳的开口了。
“母皇,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进行绞杀的话,冰卿国的民心会遭受到打击,起义事件会纷纷涌起的。”到时候冰卿国就会内忧外患,会死很多人。
“行了。”冰临天看也不看冰季炎一眼,“朕已经考虑得够清楚了,你再多说一句,朕便将你关进天牢里。”冰临天突然降罪。
冰季炎莫不出声了一会后,便又开口了。“即使母皇要降罪,但儿臣还是想出声阻止母皇不理智的行为!”
“够了!”冰临天呵斥,“来人,将逍遥王带下去,没有朕的允许,不准放她出来!”
“母皇!”冰夏衍抱拳出声,“儿臣认为二姐说得有理,母皇,你要三思啊!”
“通通给朕带下去!”冰临天挥手。
“母皇!”冰季炎。
“母皇!”冰夏衍。
二人被带了下去,冰临天被气得不轻,就在她还未多喘上几口气之时,监视西北的探子带消息回来了。
冰临天看着探子带回来的信封,越看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中的纸张被她捏得不成形。“好,好,真是朕的好女儿,居然勾结朱雀来侵犯朕的江山!”她突然爆喝,众人不知道那张纸写的是什么内容,以至于令这位帝王这么的生气。“木庞,给朕去冽王府将那个孽女抓回来!等待朕的处置!”信封是冰寒冽写给朱雀的信,信上写着的是冰卿国染上了瘟疫,让朱雀趁机来袭,占领冰卿国的辽土。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诺!”木庞临时领命,带一些士兵前往冽王府,看来绞杀之事要延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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