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太久,加上大病小病缠身,宫雅离离开床的时候几乎站不稳,若不是罗杉扶着,他几乎是要摔倒在地上。
他白了脸,胃里泛起恶心,有要想呕吐的欲望,他强行压了下去,死死的压下那恶心感。看向罗杉,罗杉满脸忧色,焦急。
离德夫,离德夫,离德夫病得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得多!现在御医若是没有女皇的指令是绝对不能随便给各宫看病,各御医都在研究治愈瘟疫的药方子,就连当今皇夫想要请到御医都困难重重,更何况是不受宠的离德夫!
“不要,不要让悦爹爹知道!”宫雅离咽下喉咙的苦涩讲道,连站着说一句话都困难。手覆上小腹,眸里痛苦。
踏出洛雨宫,阳光刺眼,宫雅离抬手遮挡住照射眸子的阳光,阳光透过指间缝照射在他脸上,虽阳光很暖,但他还是觉得冷,这种冷是骨子里的冷,根本就暖和不起来。
“好暖。”可惜他感觉不到,应该是很暖的吧!拓儿也站在同一阳光之下的吧!想到他们可能会一起在晒太阳,难受的心稍微的平复不少。至少,至少这一刻他们是在一起的吧。
蓝拓抬手遮挡着刺眼的阳光,心突然无预警的跳了一下,似乎在思念着某人。“好暖。”她温温自语。
杨思削、蔡小六、木有、夏心、章若以、段回归六人大汗淋漓。每个人心中都在想着,爷是疯了吗?这么烈的太阳,爷居然说暖!都快把人晒干了,还暖啊!
走得不太耐烦了,蓝拓拍拍章若以。“还有多久才到啊?”都走了一个早上了,就连村子的影子都没看到,倒是看到了不少的腐尸和僵尸,不过都是干枯的僵尸,还好没有攻击她们。
章若以擦擦额头的大汗,羡慕蓝拓似个无事人一样。“很快就到了,只要走个两天半就行了。”很近,要是有牛车的话就更好了,根本就不需要走三天,只要两天就可以了。
“什么?”蓝拓惊呼,不敢置信。“还有两天半?近?”章若以这个傻子是疯了吗?走三天居然说近!这个天杀的疯子,为什么不早点说?早说的话她就拿多点干粮啊!走两天半,她的双腿会不会就瘸了?
以为蓝拓讲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她点点头。“是很近。”瘟疫还未出现之前,他们一家子经常走路去花都赶集。
蓝拓的嘴角抽了抽,要不是看章若以这副呆愣样,她真怀疑章若以这个兔崽子是在耍她。不过看其她人听到要走两天半也没有多大反应,总算是意识到,这该死的交通落后古代,走路走三天是近!学子上帝都考试,有的要走上个两三年!而她们走的这个三天,实在是近到不能再近了!真他妈的想爆粗口!
罗杉扶着宫雅离在御花园里逛了一圈,宫雅离累得几乎要虚脱了。“离德夫,出来走走,感觉身体舒服多了吧!”拿着准备好的布巾轻轻擦着宫雅离额头上的虚汗。
宫雅离累得眼前一阵阵昏暗,可为了不让罗杉担忧,他牵强的拉扯着嘴角。“确、确实是、是好多了!”一阵恶心感涌出,宫雅离费了些力气才将喉咙的那股恶心感咽下。心头慌乱不已,眸子闪烁。
“本宫累了,回、回去吧!”见罗杉还想扶着他逛,他拒绝的摇摇头,他知道他是在为他好,可是再不回去,他真的就坚持不住了,小腹有些疼意。
“好、好吧!”好不容易才将宫雅离哄出来走走,不甘心他这么快就回去了,可是见他确实也是累了,罗杉不再勉强他,毕竟他能出来走走就已经很不错了。
走回洛雨宫的路上,宫雅离整个人都靠罗杉扶着,身体软趴趴的很是无力,随时会晕倒的模样,吓了罗杉一跳,只求快点回到洛雨宫,责怪自己不该带宫雅离走这么远。
本以为可以顺利回到洛雨宫的,谁知有人就是不想顺着他们主仆的意。
一身明黄色宫装的唐宇和一身杏色宫装的莫伊杏,两人带着长长的队伍朝他们主仆迎面走来,罗杉本想扶宫雅离躲在一旁让他们过去的,可是还没躲起来就被唐宇毒辣的目光抓住,罗杉只能扶着已经无力的宫雅离走了过去。
“奴婢参见皇夫,叩见莫贵夫。”罗杉边扶着宫雅离边给二人行礼,好在宫雅离很瘦,不是那么重,否则他也没那么容易给二人行礼。
宫雅离疲惫的睁开双眸,松开罗杉的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挺直了身体。“参见皇夫,见过莫贵夫。”艰难的给二人行礼,几乎花光全身的力气,头晕目眩。
“起来吧。”唐宇阴沉怪气的开口。
“离弟弟,起来吧。”莫伊杏娇笑,声音玲珑好听。
“谢皇夫,谢莫贵夫。”宫雅离将手搭在罗杉的手上,靠着罗杉的力气站了起来,脚步有些不太稳定。
唐宇见此,冷笑连连。“这是装给谁看啊?陛下不在,离德夫,你这是白装了。”贱人!就是这副病恹恹的模样勾着陛下的心落在他身上,比莫伊杏还要可恶!明明是被打入冷宫的人了,居然还可以走出来!走出来就算了,还恢复宫位!最让他牙痒痒的是,陛下居然牵着他走上了偕老的阶梯,这代表的是什么?代表的是陛下从一开始一直爱着的人是他!根本就不是莫伊杏这个男人!
宫雅离垂眸,低眉顺眼,好像没听到唐宇的话般。
罗杉低头,红了眼眶,为他的主子感到冤枉。他主子不是装的,他才不是装的,他真的是不舒服,所以,所以,请不要为难他的主子好吗?他主子已经够可怜的了,请不要再为难他了!
莫伊杏扫过宫雅离苍白近乎白纸的脸,眉不经意的皱了皱,眨眼间便松开消失不见,好像刚刚皱眉仅是一个错觉。
抬手轻轻拂过宫雅离的脸,面色担忧。“离弟弟,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十年了,都已经十年了,他比十年前还要美了,可是他们都老了,岁月对他们都很残忍,可唯独对他处处留情,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沧桑的痕迹,而是留下了唯美。
宫雅离撇头,躲过莫伊杏的手,整个人散着抗拒和生人勿进的气息。
莫伊杏被宫雅离不领情的拒绝,尴尬的一愣,可就是愣了一下便恢复正常。
“多谢莫贵夫的关心,雅离无事。”他平淡无奇的开口,像一湖死水,经不起任何的波澜,无趣得很。
“当然得说无事。”唐宇不愿见到宫雅离好过,“现在这御医啊,不是谁都能随便请到的。”说着揉了揉后腰,“好在本宫的尚儿孝顺,知道本宫的腰不好,到民间寻访许久才给本宫找了一位医术不错的大夫,虽民间的大夫比不上宫里的御医好,可好歹会看病。不像离德夫你,病了得忍着。”说到此,唐宇手捂唇瓣,轻声笑着。“毕竟,你的一个女儿被派管宫外的百姓之事,另一个女儿被派下江南,不知道是死还是活,呵呵呵……”说到这里,唐宇乐呵呵的笑出声,好像是在说什么很好笑的笑话。
本是一湖死水的宫雅离瞬时抬起头看向唐宇,目光冷冽,不似往日的悲色,犀利无比,脸色白上加白,唐宇的话简直就是直接拿针刺着他本是伤痕累累的心。尤其是在说蓝拓被派下江南,不知道是死还是活!唐宇这话明显是在说蓝拓已经死了!
见宫雅离难过,唐宇更加的开心,虽对他犀利的眸子有所忌惮,但他就是见不得宫雅离好!“所以啊,离德夫你病得再重,也得忍着!”
莫伊杏冷眼旁观的望着二人,他绝对不会与唐宇站在同一战线或者和宫雅离站在同一战线上,他们两个都是他的敌人!
宫雅离微微的喘息,眸子犀利的凝视近在眼前的唐宇,墨色眸子漂亮得不可思议中带有着诡异,似乎要看穿唐宇般。
要说唐宇最恨的是什么,莫过于是宫雅离这样不动声色的凝视着他,好似要看穿他内心之事。
他放开扶着罗杉的手,一步一步,不急不慢的走近唐宇,与他双目对视,眸子无一丝的畏惧,没有因为他是皇夫而畏惧,没有因为他的宫位在他之上而畏惧。“拓儿,她一定还活着!”他开口,冷冷清清,唇瓣抿起,给众人造成了无形的压迫力。
唐宇嘴角冷笑,抬手,尾戒勾着宫雅离的下巴。“本宫最恨的是你不畏惧的直视本宫!”若不是还有理智,他早就将宫雅离的眸子挖出来了!这么美的眸子,看着真的令他感到嫉妒!
宫雅离伸手“啪”的打掉勾着他下巴的尾戒,唐宇因为宫雅离无礼的举动怒火纵横,眸子狠毒的看着他,眼珠子染上红丝。宫雅离歪着头,勾着嘴角像看小丑一样有兴趣的看着怒火的他,像是在故意的惹怒唐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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