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还做这种事!”太皇太后痛心疾首,站起身,指着萧炀的鼻子,道:“你竟然将近儿的妻子,关进自己后宫里!近儿告诉哀家的时候,哀家还不相信!”
“皇奶奶……”萧炀苦着嘴角,想说什么。
太皇太后毫不留情的打断他:“就因为一个女人!你竟然做了这种糊涂事啊!”
萧炀张着嘴,想说什么,但是却重重地垂下头去,不解释。
太后更气了:“你说!上次近儿成亲的时候,是不是你的人去抢婚的?”
巫白雨一顿。
猛地想起自己逃婚的时候,她是逃到了叶城,却不知道这件事在京城被议论纷纷了好久。太后对萧近很是关心,自然也知道这件事!
只是老人家想都没想到,去抢婚的竟然是萧炀!
“是不是你!”太后咄咄逼问。
皇上顿了顿,一咬牙:“不,不是儿臣!”
话音落下,一旁的萧近扫了萧炀一眼,巫白雨站在侯爷身侧,分明听见了侯爷冷哼的声音。
“那你现在怎么解释!?”太后指着萧炀,手气的直哆嗦,“你现在将近儿的妻子关在这里,这难道还不是你做的吗!?”
萧炀望着太皇太后,双眼凄切真挚,不似作假:“皇奶奶,皇儿是有苦衷的……真的有苦衷啊……你相信皇儿!皇儿绝不是心怀歹心……”
说着,皇上几乎垂下泪来。
太皇太后即便是在气头上,但是不是戾气残暴之人,本来火气已经发泄了大半,加之看到萧炀这个反应,竟然是顿了一下。
没人说话,走早鸦雀无声,太皇太后扶着额头,像是泄气了一般,坐在了椅子上。
“炀儿啊……你能有什么苦衷啊!”太皇太后长长叹息。
“皇儿的苦衷不能说……”
萧炀咬着嘴巴,低头闷声道。
“哀家知道你的苦衷!”太皇太后话音一落,在场之人均是一顿,就连萧炀也不例外,诧异不解地看着太皇太后。
“说到底,你是为了那个死去的女人吧!”太皇太后道。
巫白雨听得一头雾水。
死掉的女人?!谁?!一旁的萧近与萧炀却是心知肚明,神色闪过一丝复杂。
太皇太后即悲痛又无奈:“就因为那个女人:“皇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萧炀一顿,咬了咬牙,说道:“皇奶奶,孩儿不是因为……”
“不是因为骆唐衣还能是因为谁!?”太后冷下脸打断萧炀的话,脸上像是覆盖了一层冰雪似得。
骆唐衣?
巫白雨顿了顿,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但是一时间她又想不出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旁边的萧近反应也很怪异,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巫白雨明显能感觉到侯爷顿了顿一下,随即拦住自己的手微微用力!
这时怎么回事?!就在巫白雨纳闷的时刻,忽然一道视线刺在了她身上。
巫白雨神经一凌!
太皇太后转头看着巫白雨,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继而转向了萧炀,似是悲叹:“近儿的妻子只是在红腰会上穿过骆唐衣的衣服,但她不是骆唐衣!炀儿,你知不知道啊?!”
“骆唐衣已经死了!”太皇太后冷硬道,像是在提醒皇上。
萧炀咬紧牙关,脸色闪过一丝狰狞但是又稍纵即逝,他看向太皇太后:顿了顿,说道:“皇奶奶,不是的……皇儿将她困在这里,不是因为……不是因为唐衣……”
“不是因为骆唐衣?!”太后一顿,随即露出怀疑的表情,她显然是不相信萧炀,“不是因为骆唐衣是因为什么?”
“因为……”萧炀张张嘴,但是随即想到了什么似得,闭上嘴,不再解释了。
“果然还是因为她……”太皇太后说着闭上眼,像是不愿意想起一些让人痛心的陈年旧事,但是奈何堤坝已经被冲垮了,不受欢迎的记忆随即涌了上来!
“骆唐衣真是阴魂不散!就算死了,还不让这个皇宫安宁!”太皇太后狠狠得说道,老人家一向是慈眉善目惯了,此时提起骆唐衣却眼中闪过一丝狰狞。
“皇奶奶,请您不要……”萧炀听见太皇太后这边厌恶骆唐衣,脸上很是为难。
“哀家说的不对吗!!她就是祸水!连哀家的浅儿都为她搭上了性命!若不是她,我的浅儿怎么会英年早逝!”说着,太皇太后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哀家的浅儿都被她害死了!皇帝!还要怎么样!”
太皇太后连称呼都换了,直接呼萧炀为皇帝!她那本来已经要平息的怒火,因为“骆唐衣”的名字又烧了起来,恨不能将骆唐衣烧成灰烬。
巫白雨仔细回忆这自己在哪里听过骆唐衣这个名字……越想越觉得熟悉,但是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她下意识看了看萧近。
萧近微微垂着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出神。
这种感觉,巫白雨很不喜欢!
萧近像是去了一个她无法达到的地界,虽然站的很近,但是却又很远……无法期及。
巫白雨微微皱眉,伸手,轻轻拽了拽萧近的袖子。
萧近一顿,回过神来。
巫白雨轻轻看他。
萧近看着自家夫人,眼中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巫白雨微微松了一口气,正常的萧近回来了。
萧近对巫白雨轻轻笑了笑,然后握紧了自家夫人的手。
这边巫白雨跟萧近无声地交流着。
那边,太皇太后对上皇上,怒火又开始烧起来!
“以后,不许让哀家再看见你跟骆唐衣再有任何纠缠!!听见没有!”太皇太后拍着桌子。
萧炀低着头:“唐衣已经入土为安了……”
“皇上知道就好!死人是不能作怪的!作怪的都是活人!”太皇太后瞪着萧炀,眼睛微眯,毫不掩饰自己口中的威胁之意,她道,“若是宫中再有这种事情发生,哀家叫那死人也不能安生!”
“……”萧炀一僵,没有回话。
巫白雨分明看清皇上攥紧的拳头,她转向一旁的太皇太后,这个之前看起来慈祥的人,一下子狠厉起来,还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皇奶奶……”一旁的萧近忽然开了口,说道,“气大伤身,您不要动怒了,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妻子,带她离开就好了……”
“她不能走!”一旁的萧炀忽然开口说道。
什么!?
不只是巫白雨诧异,就连一旁的太皇太后也是满脸震惊!
她都这般发威了,萧炀竟然还这么坚持!
巫白雨第一次深刻地觉得……萧炀竟然是这么看重自己腹中的胎儿!
“你刚才说什么!”太皇太后倏地站起身,跺着步子走到萧炀面前,居高临下,怒气翻滚,“再给哀家说一遍!”
“皇奶奶……”
“不要叫哀家!”太皇太后脸色铁青,“你刚才说什么!不许近儿带走她的妻子?!”
太皇太后气极反笑:“哀家老了,耳朵也不好使了,竟然听见皇帝你说说这种话!”
萧炀跪在地上,张张嘴,看着太皇太后苦笑。但是,眼中没有悔改之意,也没有松口说放过巫白雨。
巫白雨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
“现在,立马给哀家把人放了!”太皇太后直淋淋看着萧炀,说道,“若是,你再敢对近儿的妻子再有这些邪佞心思,哀家绝不绕你!”
“……”萧炀绷直身体,跪着,却是一言不发,
“听见没有!”太皇太后低吼道。
萧炀踟蹰了一一会,咬了咬牙关,开口道;“皇奶奶……人,朕不能放……”
“你说什么!”太皇太后被萧炀直言抗命,又惊又怒,差点背过去气去!
“皇奶奶!”
萧近急忙去扶!
萧炀也站起身去搀扶太皇太后!
“滚开!”太皇太后一把推开萧炀,倒在了萧近怀里,她喘着粗气,被萧近扶着,这气息不稳地瞪着萧炀:“你刚才说什么!你档案再说一遍!?”
萧炀道:“皇奶奶……您被动气……”
“哀家让你再说一遍!”太皇太后呵斥打算萧炀,她似乎不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即便听了两遍了。
萧炀攥紧了拳头,微微低下头,随即又抬头看向了太皇太后:“巫白雨……朕不能放她走!”
“萧炀!”太皇太后这下自欺欺人不得,气到极限,险些挺晕过去!
“皇奶奶!”萧近急忙为太皇太后顺气,“您别生气,您别生气!”
萧炀站在太皇太后不远处,想上前帮忙却被太后的目光刺地站在了原地,皇上有些受伤,但是眼中的决绝依然:“皇奶奶……对不起,人不可能放走……”
“萧炀!”太皇太后哆哆嗦嗦指着皇上,“你简直!你简直……”
她想骂人,却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请皇奶奶回去吧……”萧炀道。
“大胆!”太皇太后怒极了,“大胆!”
“来人……”萧炀避开太皇太后的锥子一样的目光,对外面喊道,“来人!”
侍卫立马进来了。
“送皇奶奶回宫……”萧炀命令道。
“谁敢!”太皇太后高声一喊,“我看谁敢碰哀家!”
萧炀的侍卫钉在原地,左右为难,看着萧近,不敢向前。
“皇帝!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太皇太后此时也顾不得给萧炀留面子,她刚才将人屏退,就是为了给萧炀留点面子,也不想这件事闹得太大,但是……
现在萧炀明显不打算放手,太皇太后也是怒不可遏,哪里还会顾忌面子不面子的!
她指着萧炀的鼻子,气的直哆嗦:“你!你!你竟然为了一个骆唐衣!你疯了!你简直疯了!”
萧炀听见骆唐衣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狼狈,但是,更多的无奈与悲痛,皇上凄厉一笑:“皇奶奶,朕若能真的能为唐衣这么疯……当年唐衣也不会离开朕了……”
“满口胡言!你……”
“皇奶奶!”萧炀打断了太皇太后的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说道,“……朕也是敬您爱您的!可是,这个女人,朕绝对不能放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满嘴胡言!满嘴胡艳!”太皇太后气的来来回回,反反复复都是这句话。
“皇奶奶,莫生气,莫动怒……”萧近急忙为太皇太后顺气,轻声宽慰道,“您忘了吗?小浅最怕您伤心生气了……您要让他不安心吗?”
提起萧浅。太皇太后果然好了些。
萧炀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这个皇奶奶从来都不是一视同仁的……她最爱的,是萧浅。但是,这并不妨碍萧炀对她的孺慕之情。
“皇奶奶……您回去吧。”萧炀见太皇太后好些了,才斟酌了一下,说道,“皇儿日后,会跟您解释清楚的……”
“哀家不要你的解释!”太皇太后冷着脸看萧炀,“哀家只有你把近儿的妻子还给近儿!”
萧炀微微垂下头:“朕可以答应您所有的事情,独独这件……”
说完,萧炀狠狠瞪向一旁的侍卫,“都聋了吗!不是让你们送太皇太后回宫的吗!”
侍卫一顿。
“不用了!”
太皇太后一甩袖子:“哀家不回去!”
“皇奶奶……”萧炀一脸为难,但是眼中却没有任何动摇,自始至终,不管太皇太后如何,他都没有放走巫白雨的念头。
太皇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冷冷说道:“你不放人,哀家就不走!”说着,她看向身旁的萧近,问道,“近儿要走吗?!”
萧近摇了摇头,说道:“孙儿自然不走……我的妻子在那里,我就在哪里。”
“很好!”太皇太后赞扬地看着了萧近,随后转向了萧炀,眼中怒气翻滚,凝聚成一股子冷意,她道“近儿在哪里,哀家就在那里!”
萧炀苦着脸:“皇奶奶……”
“不要叫哀家!”太皇太后说着,眼睛微微发红,她轻轻转头看了看身旁的萧近,痛声说道“近儿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求过哀家!这是他求哀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娶这这个女子为妻。”
太皇太后说着看了看巫白雨,继续道:“这个女子出身不好,哀家起初不太愿意近儿娶她为妻,可,近儿为娶她,在哀家的宫外跪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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