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花泠手里的药碗,安然一口喝了下去,闻着不苦的药,滑过喉咙后从胃里泛出苦味,涌上舌尖和口腔,安然闭上眼,等待苦劲过去。
“还是苦吗?”花泠看见安然的反应,接过她手里的碗。
嘴巴里苦得发了麻,无法言语,安然点了点头。
“还以为不闻着不苦,喝下去也不会苦呢?”花泠放下碗,去拿了块帕子递给安然擦嘴。“还好大夫说每日只用喝一次,不然更受罪。明日奴婢去给您买点蜜饯,压压苦味。”
待口中的味道略微散去,安然开口道:“倒杯茶来!”
花泠年纪小,许多事情都考虑得不全面。安然吩咐了,才慌忙去倒茶。
喝完茶,安然也有了些许睡意,京城很冷,哪怕屋子里烧着暖炉,她都是卷曲在被子里,把身子缩成一团。
卧房里,花泠收拾好后,也回到自己的住处,余一盏小灯在寒夜里跳动。
夜色里,雪花漫天漫地的铺盖下来,像一颗颗白色的眼泪划过暮色,无端端给这个初春的深夜抹上一点悲切。
半夜子时,林府陷入一片寂静,没有白天的人影晃动,也没有下人间的小声交谈。
无人问津的心怡小院,这两天接二连三的有人来访,可深夜怎么还有人走来?
夜色里,来人身材修长,步伐坚定,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
眼尖的护卫已经从身形上分辨出,来者正是他们的主子,林泽宇林大人。
不禁疑惑,这般深夜,应该早已睡去的林大人为何会来心怡小院?
疑惑间,林泽宇已然走近,在灯光的照应下,林大人的脸色铁青,眼神冰冷,径直走进院门,踏过庭院,推开正厅的大门,走了进去。
两个护卫面面相觑,预感到将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起来!”一阵冷酷的声音惊醒了睡梦中的安然,她起先动了一下身子,待有些迟钝的脑子分清楚是谁时,她陡然清醒。
手脚并用的坐了起来,迎上一双冷峭阴沉的眸子,那眼神宛如一柄利剑直插人心。
安然被林泽宇骇人的眼神吓得半天没回过神,迷茫的看着面前浑身上下散发着暴戾之气的男子。
他怎么了?为何半夜三更来到她的小院?是什么事情惹怒了他?
只见他从脚踏上的一个黑漆食盒里拿出一个碧绿色的瓷碗,碗里是满满一碗汤药,漆黑如墨,还冒着难闻的热气。那双扣着瓷碗的手,似乎隐忍着怒气,暴怒出根根青筋。
安然不明白的看着那晚药,和这个拿着汤药的男人。
“喝了它!”这是他进来的第二句话,依然冷冽如冰,隐隐含着残暴的怒意。
“这是什么药?”安然脱口问道,隐约猜到一定不会是什么良药补品。
“喝了它,我再告诉你!”林泽宇残酷的声音里罕见的带着一点哄诱,半分温柔。
安然本能的摇头,眼里现出恐慌,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缩。
“过来,听话,喝了它,从此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加倍的好!”他索性坐到床边,残忍的语气里带着轻柔的蛊惑。“你还会是我林泽宇的女人!”
她好像回到那个懵懂的纯真少女,望到渴望的少年梦中才会施舍的柔情。可最后一句又惊醒了她,她不是他的女人,他已经有女人了,有了心爱的妻子,还有未出生的孩子。
她不是他的女人,她不是!这个认知让她的脑袋瞬间清明。
“你不告诉我是什么药,我是不会喝的。”
林泽宇看着倔强抵抗的安然,心口不一道:“补身子的药。”
花泠说过,大夫养胎的汤药一天服用一碗,离上次喝药不过小半天,不可能,况且现在是大半夜,他莫名其妙的端碗药来给她喝。
安然继续摇头,身子又往后缩了几分,大大的眼里满是不相信。
她看到林泽宇脸上的冰冷褪去,露出暴戾残忍的表情,他的长臂一伸,抓过她的手腕往他的方向一拽,她本就弱不禁风的纤薄身子瞬间落入他的怀中。
她贴着他散发着怒气的身子,全身不禁哆嗦起来,似乎猜到那是碗什么汤药了,绝望的想挣脱他的禁锢,颤抖着声音问道。
“毒药?打胎药?”
林泽宇没有回答,一只手箍住安然细小的腰身和双手,用身体夹住安然扭动反抗的身子。他的力气那样大,安然完全无法挣脱。
另外一只手拿起药碗往安然的嘴巴里灌。
安然紧闭双唇,一双大眼惊怖祈求的望着暴戾的林泽宇。
林泽宇对上她的眼,心中如搅碎般的疼痛,他忽略掉她眼底的祈求,心一横,手中劲更大,碗沿磕碰到她的红唇,磕出一道血口,鲜血瞬间沿着唇缝流向嘴角,蜿蜒出一道血痕。
安然死死的闭着嘴,碗中灌进的汤药和着鲜血流向脖颈,眼里的恐惧和祈求变成了愤怒和憎恨。
她想问他,为何要逼迫她和下这碗药?为何要杀害她无辜的孩子?
林泽宇气恼的看着她顽固的抵抗,一怒之下,放开禁锢,残暴的捏住她的下颚,他的手劲大的离谱,轻易的打开她的嘴唇,苦涩恶心的汤药瞬间灌向嘴里,顺着喉咙滑进腹中。
不能,不可以,不可以杀死她的孩子,谁都不可以。
安然空出的双手奋力的推开药碗,林泽宇牢牢的捏紧碗沿,汤药因为巨大的推力洒出一大半。
林泽宇更加暴虐的捏紧安然的下颚,安然吃痛,他手中的碗又灌向安然的嘴。
安然剧烈的摇头,眼里露出漫天的恨意,嘴里发出难辨的声音。
“林泽宇,孩子若是没了,我会恨你一辈子。”
林泽宇端着碗的手顿住了,眼神里有一丝慌乱。
安然甩开捏住她下颚的大手,凄然一笑。“你还没告诉我这碗汤药到底是毒杀我和孩子的毒药?还是杀害我腹中的孩子的打胎药?”
“有区别吗?”
“有,若是一碗毒药,我和我的孩子一起共赴黄泉,那我就喝了,绝不反抗。”安然凄凉的眼神突然一变,声音也变得凄厉,“若是你要杀我腹中的孩子,留我独活,那我办不到!”
“你就那么想留下这个孽种?”
“孽种?”安然不可思议的望着林泽宇,她的孩子怎么就是孽种了?然道,他认为她不配怀上他的孩子?
心底涌出一阵悲凉,他厌恶到连她的孩子都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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