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
“别叫本宫母妃,本宫只有一个心慕帝位的皇儿!”吕氏脚蹬穿花珠高跷磨踩君子兰咬牙而去,身后人影落寞,月影下拉得极长。
东宫外
待梁凤和回房后,红衣美男缓步踏出,披肩的发微微飞撩起,那浸满朱砂的薄唇吐露梅息,“孙奶娘,既然他二人交情如此,想必皇位已然无了威胁,您倒也可安心了。”
“太师大人,孙苜可否问一句,你有何目的?”她会除了吕氏,不过殿下的安全也得护障。
“殿下会是明君…”君临渊倒也并未多言,他说的不假,不过...梁紫行...
一夜,吕氏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所引以为傲的皇儿心向外人,她所精心策划的一切化为泡影,一切,都只因为梁凤和那个小杂碎。
养心殿
“皇上…皇上…”龙榻上女人媚眼如丝,衣衫不整,赤裸着动情吟叫,刺激男人迸发情欲,二人正交织缠绵,龙鸾合巢,门外吵吵嚷嚷地便是破门冲入。
吕氏哭哭啼啼,看见二人滚作一团的模样心里要多愁伤有多愁伤,她已然成了昨日黄花,于他梁瞻齐而言,无非只是个过了气的赘余。
“皇上,你不能不管行儿啊!行儿他多希望能得到您的重视,再不济,他也是您的皇子,皇上也该当管教管教啊!”吕氏推开禁锢着她的太监,跪在地上哭得酣畅淋漓,风韵犹存却是花了一脸。
耳边的聒噪让梁瞻齐烦了心,简单穿上了衣物便掀帐而出,被打扰了好事极为不悦,剑眉横挑,“吕笙!”
“啊!”果不其然,那赫赫然鲜红的一巴掌掌痕看得人心惊,床榻上面容姣好的妙美人见状忙不迭调和道,“皇上,姐姐幸许无意的…”
无意?她吕笙是傻子不成,分不清东就西北,明知已然子时,却是跑来寝殿扰乱,莫不是疯了!
见那人玉树凛凛、君临盖世的模样,她还能有几分奢求?不过只为图行儿的一番前景罢了。
“皇上可还想要吕家军的军练策图?”吕氏索性破罐子破摔,他梁瞻齐既然心心慕慕军练策图,给他又何妨。
虽说军练策图于他瞻齐皇作用不大,但用于攻克和防守吕家军倒是格外有用。瞻齐皇倒是平静下来,请走了妙美人。
“说吧,这么急着找朕有何要事?”瞻齐皇眉宇一挑,那份不耐写在脸上,要不是为了军练策图,他梁瞻齐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皇上可知固本元道?”吕氏丝毫没有因为他的神色而退步半分,相反,以退为进、以守为攻。
“固本元道?朕从未听过此语,吕氏,莫不是才掌管后宫便闲到赋兴风雅颂?”瞻齐皇眼神危险,女子还是愚笨些好。
“臣妾不过是被撤凤印时了解一二罢了…”一句话便是将其驳回,直截了当一语成谶,“听说平城需要修缮重建,臣妾倒是觉得派行儿前去不错!”
瞻齐皇微眯打量,她吕笙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以军练策图换一分博取的机会,不过,朕的皇位可不是靠博取就能得的,禅让权从来只在他梁瞻齐手上。
“朕明日便谴紫行奔赴平城…”
“谢皇上!”
吕氏正欲离去,却是被唤住,“依朕看,这军练策图倒是可以今日留下,也便于日后行军。”
“!”他梁瞻齐是有多想掌掴她吕氏一脉,是有多看不得她吕笙,方答应便要索取。
“还望皇上恕罪,臣妾将军练策图藏于外地,只怕得到了行儿修缮完毕后才运得过来呢…”言而之意便是这策图不到一切完毕是不会给的。
瞻齐皇闻言眉宇一横,皱起却是嫌弃,她吕笙居然还怕他反悔,“你爱怎样便怎样吧!”
那人背过的身影险些让她花了眼,也许,他从未爱过她,却是被姻缘红线硬扯到一起,错点了鸳鸯。
翌日便是七皇子被谴平城修整维缮一事传遍了朝野、后宫,大臣们皆猜测皇上是否要易储,才会重视七皇子。
上了装整的紫行看着眼前的一切不解,俊脸上写满的疑惑,“黄伢,母妃这是何意?”
“殿下,娘娘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殿下,还望殿下能以大局为重,这个机会来之不易,还望珍惜。”
“…”可,这是凤和的机会…
宣乐宫
“可是送走了?”吕氏疲倦地揉着额首,脸上似是苍老了数十岁。皇命不可违,皇命不可欺,这番换取,只但愿能有所值。
“娘娘,殿下已经上路了…”
“好,本宫乏了,牵着本宫去灵牌前看看…”
黄伢引着吕氏,毕恭毕敬,一路皆是如踏古荣。
“你先下去!”
黄伢闻言,虽几分不解,终是下去了,吕氏跪在灵牌前,磕头不断,“我吕笙是罪人,是吕家的罪人!”吕家军几十年的精血竟是要拱手让给梁瞻齐…
“吕家的各位列祖列宗,我吕笙在此发誓,日后,必定让他梁瞻齐亲自来此引颈谢罪!”必定!吕氏眼中充斥着血丝,原有多爱今便是有多恨。
“…”
子时过,都歇着了,而宣乐宫竟是闪过一黑影,在夜寂寞的衬托下独独映射一抹凉意,此时的吕氏,翻来覆去依旧难眠,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只有不踏实,正欲唤黄伢,却是见刀刃在月光下闪着,慌乱大喊,却是发现喉头发涩,叫不出声,全身也渐渐无力。
“啊…咿…”她急哭了,却是只能看见门廊那投射地越发近越发短的人影。
“吕氏,今日便是你的忌日!”一刀一落一血溅,这样的过程,倒是格外顺利。
窗外,雨下得淅淅沥沥,赶路人停止了赶路,而那黄泉路终归是有生生死死、无常勾魂、轮回转世…
“殿下,下雨了,先行歇着吧…”一名太监站在紫行身旁,用荷笠替他挡着雨,紫行顺势下马,解了母妃亲织的大氅,步入了一户人家内歇息。
那户人家只有一儿一母,那儿倒是极为孝顺,大半夜亲自熬药还给老母缝制衣物。
“公子请进,家中简陋不堪,承蒙公子不嫌弃,诸一得照料病重老母,便是不能多担待了,还望公子见谅。”男子一身素衣,为人倒是颇有礼。
“多谢诸一公子收留,明日我等便离去,今夜便是叨扰了。”紫行微微倾身作揖,行的不是宫礼却是平等之礼。
诸一笑了笑,回了老母房内照料去了。
此等孝心,当人世罕见。
也许,他也该是为母妃做些许事了,默了默对着太监问道,“此处可有佛寺?”
太监微愣应道,“殿下,方圆五里外有一处。”
“嗯,返时祈一佛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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