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纳兰馨儿一大早就准备好了燕窝粥,精致面庞隐隐露出如花笑意,玉指纤纤丝毫不相吻合端着微带热意的碗缘。
莲步微泛清波,美目流转停驻在梁紫行俊逸无双的侧颜上,正欲开口,犀利目光如同凌迟的刀子硬生生刮在她脸上,连带着男子声也寒到骨子里,“你挡着路了。”
许是害怕,纳兰馨儿端着粥碗的手不自觉将碗打翻,滚烫刺激得她娇躯一颤,不消片刻便红了大片,手疼得嘤呜起来。
耳边传来烦人的哭泣声,梁紫行频频蹙眉,欲闪身从草径而过。
纳兰馨儿泪眸微闪,娇躯不自觉倾向梁紫行。
男子蓦地黑眸一寒,一个字吐得包含所有厌恶,“滚!”
纳兰馨儿被如此果决的一个字伤得彻底,她一早便知他要去面朝入圣,天未央便起了榻,想着要为他熬粥,哪怕换来的只有一丁点感动,她也可以慢慢来,一点一点地走进他。
抹掉眼泪,退下身躯,她笑了,“素闻殿下与太子殿下交好,殊不知太子殿下只是为了利用殿下!”
听见纳兰馨儿诋毁凤和,梁紫行紧紧扼住她的手腕,素来澄澈无害的眸光一冷,威胁道,“你就不怕我灭了你纳兰丞相府!”
听到此话,她的心中一阵凄凉,她纳兰馨儿不顾及外界传言进宫助他,绝了纳兰家后路,他却如此待她这般,此刻的纳兰馨儿,笑比哭还难看。
瞧着时辰差不多快到了,梁紫行紫金靴一踏,甩掉纳兰馨儿的手决然离去。
梁紫行含笑对一金衣华服男人说道,“皇叔...”
那人傲慢地抬着头,看到梁紫行后放浪不羁地笑了,“哟,行侄儿,今日也来打算面朝了?”
明明只是一句慰问话,却话中带刺。
“皇叔莫要打笑行儿了。”梁紫行憨厚一笑,似是并未在意,兀自走进宫阶不起眼的角落,许是带着疑惑,梁璞随着他前去,却带着丝防备。
梁紫行微微作揖,神色坚定道,“实不相瞒,皇叔,侄儿还望皇叔能助凤和北定一事。”
梁璞愣着被绕了个糊涂,按理说不是应该将威胁自己的一切除去以保自安?这小子说让他助梁凤和?
梁璞有些难以置信,讷讷反复了半晌,“助太子?”
梁紫行依旧不改初心,眸中澄澈越发坚定,“紫行望皇叔在适当需要之际助太子攻匈奴!”
“...”为什么那位出销重金叫他助梁凤和,而这位也让他始料未及。
难道真的是自己老了?
摸摸自己尚且英俊如昔的面庞,梁璞微微松了口气。
墨紫官服微掸去秽尘,剑眉斜飞入鬓微微一蹙,俊逸无双的侧颜微微抬了抬,黑眸触及微亮天色蓦地异色,颀长身材微倾,诚心诚意道,“不管皇叔应允与否,侄儿早已觅得七彩祖玛兽樽,明日便差人给皇叔送去。”
语罢便是随了渐渐汇集的人流而入,梁璞幽深眸子划过一丝异色,本微带痞气的嘴角微勾,待最后一波人入了才急急忙忙装作才赶来冒冒失失的模样,一路上撞翻不少大臣手上请示的册子,面色潮红微泛酒意,“车大人...”
微微摇摇头,“不对,是陈大人。”
大臣们见状无奈摇摇头,瞻齐皇剑眉微蹙,正欲差人将封王领下去,封王的贴身侍卫庞衡从宫门口急急忙忙赶来将人拉过,“王爷您这怎么又醉了,还差着小丫把你带这儿来了。”
梁璞愣了愣,指着庞衡半晌才回过神,“原来是你呀,我累了。”
“来,王爷,小的扶你回府上。”
梁璞蓦地一撒手趴在地上,吓得大臣们纷纷逃得老远,嘬嘴道,“就这儿挺凉快的。”
庞衡无奈看向瞻齐皇,“皇上...”
剑眉微敛,但隐隐跳动薄怒,无奈道,“将封王扶至边上。”
“慢!”朝堂上本静谧般的安静,此刻这声便显得些微突兀。“皇上,德妃娘娘差遣奴才来跟七殿下说几句体己话。”
瞻齐皇眉宇不快,这是朝堂,她吕氏还真把这儿当自己随随便便的家了。
见是安成,梁紫行心里有几分不悦,朝堂之上一时剑拔弩张,大臣们纷纷不发一言,但眸中异色和微显的鄙陋刺得瞻齐皇浑身愠怒散满。
安成见状背上寒毛直竖、冷汗凝固在额上半晌落不下。
之前纳兰馨儿硬拽着他不放,害他耽搁了时辰,这也是没办法才借着娘娘声势进了这金銮殿,内心波澜起伏,不迭拉过梁紫行,紧贴耳鬓微微道,“殿下,娘娘说了若是您今日执意要助梁凤和,她便撞死在宣乐宫外的大柱上。”
黑眸异色微闪而逝,便直愣愣瞪着安成,安成如同逃窜般便是出了金銮殿,平复半晌后,大臣朝服微理,起身道,“皇上,臣有事请奏。”
微微捏过疲倦的眉宇,明黄一挥,李公公尖长的嗓音响起,“准奏!”
那名大臣有些急切,直抚上胸口大口喘气,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匈奴北占数城,若再不派一人主引加以控制,只怕为时晚矣。”
明黄微拂龙椅上跳动的龙珠,不怒而自威,“依爱卿而言,此事朕先行所派兵士便是无一能归回?”
那大臣霎时面色一白,忙不迭摇头退下以图自保,“臣绝无此意!”
凤眸蓦地一寒,这人无非就是吕家残余一派,起了身正欲开口,墨紫华服一身曳过龙涎香快步而去,剑眉斜飞入角鬓,挺拔如玉的身姿直然微躬,略带磁性的声几分真诚,“儿臣以为大梁若是派太子前去北定势必能将其击退。”
梁紫行一开口原本欲图支持他的大臣们纷纷噤了声,眸色中皆带着浓厚失望,倒是瞻齐皇眉眼带笑,慈祥目光瞥向我,“那不知太子可有意愿?”
凤眸一片坚定,“儿臣定不辱使命!”
一如既往尖长的嗓音响彻整个金銮殿,“退朝!”
俯身,再抬头看时,碧玉辉煌的宫殿,金砖玉瓦,朱木漆波浪廊牙,壮阔锦澜,活灵活现的喷头龙珠似欲跳脱龙身,琉璃瓦所制屋檐镶嵌玉金砖,皇位之上毛笔纂立于砚台之上。
不久前,那里曾批下一封封决策万事的奏折,皇宫,本就蔓延蛇回犹如垂涎欲滴的血滴子,她梁凤和,在这里被囚了近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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