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贺礼
南宫澈迎娶两位侧妃的日子定在了一个月之后,温家忙的不亦乐乎,恨不能昭告天下自己家的女儿嫁给了南宫澈,仿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好日子已经唾手可得,另一边,童家也在如火如荼的准备嫁女,若灵心有不甘还是闹了几次,但终究不愿意错过这样难得的机会,王氏欢天喜地,不管怎么说,她终究将自己的女儿送进了南宫澈府上,至于正妃的位置,王氏自认为有她这个军师在,一切都指日可待。
整个皇城喜气洋洋,最近接二连三的总有好事发生,皇城的百姓茶余饭后便多了些谈资,倒也看不出什么不对。
皇后宫里,南宫澈的脸色有些紧张,“母后,刺客没有得手,卓之言只是受了些伤…”
“你不是说这次肯定能做的干净利落吗!”宁皇后阴沉着脸,“澈儿,你以为母后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你父皇对卓家的情义远比你我想象的要深厚的多,我听说当年卓之言的父亲卓劲风为保护你父皇,身中数箭,生命垂危,你父皇为了救回他的命,数九寒天飞奔了几百里找来了大夫,还日夜守在他身边,直到大夫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南宫澈不免惊讶,“从未见父皇对谁如此亲厚…”
“若不是卓劲风撞破了我们和东陵的秘密,我是断然不会招惹他的,可是话说回来,若不是他,龙脉的事我也许会比现在更有把握,也不至于还要在南蜀隐忍这么多年…卓之言不除,你父皇就始终会惦记着卓家,若卓家得死因被查出,我们就会被牵扯进去,到时候,难保你父皇为了卓家会对我们做什么!”
宁皇后眼中有着深深地怨恨,南宫澈当然知道宁皇后心里的恨,若不是卓劲风当初阻止,她现在可能已经和东陵皇帝双宿双飞,不必在这里受苦了,因此虽然南宫澈认为行刺卓之言的行动并不稳妥却没法反驳他的母后。
“母后放心,儿臣一定在大婚之前解决掉卓之言!”
卓之言在五日后被秘密送回了南蜀,为了不被人发现,直接送到了南宫霖的府里。
徐清瑶看到南宫霖和童夕颜的第一句话是,“盛通将军那边已经都安排好了,尚尧城必定守得住,你们不要担心!”
童夕颜拉住徐清瑶的手,“清瑶,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徐清瑶摇摇头,“只要守住尚尧,卓家的事得以昭雪,也不枉之言这次受的苦。”
童夕颜和南宫霖这才知道,华清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没有说将卓之言的伤情全都告诉他们,事实上,刺客身手不错,一共刺了卓之言三刀,刀刀致命,只不过卓之言第二刀和第三道躲闪及时,伤口并没有很深,但第一刀属实实在卓之言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结结实实的刺在了心口处,按理说卓之言性命难保,但或许是天不绝人,偏偏这一刀就是从卓之言的心口偏左一点刺了进去,这才给卓之言留下了一线生机。
甄叔去的匆忙,虽说和军医一道稳住了伤情,但由于药材有限,只好让卓之言回到南蜀继续疗养,南宫霖一方面派人秘密接回卓之言,另一方面派去了几个得力助手,帮盛通驻守尚尧。
卓之言脸色苍白尚在昏睡之中,徐清瑶寸步不离的守在卓之言身边,喂药换药全部亲力亲为,华清自然是配了最好的药材,日日派人送到南宫霖府上。
到了第四天,卓之言终于醒了过来,虽说还是有气无力,却终究是没有留下病根,卓之言叫来了南宫霖和童夕颜,
“王爷,尚尧城可还太平?”
南宫霖的脸上是难得的笑意,“放心,你不醒来,谁敢来犯?”
卓之言笑出了声,却扯得伤口疼,“南宫霖,我这伤还没好,你可不能害我!”
几人一阵谈笑风生,卓之言才一本正经的放低了声音,“有一件事,我觉得有些蹊跷,正巧大家都在,也好分析一下。”
“什么事?”
“遇刺的时候我正好在营中巡视,营中来了一队新人,说是皇城派来增援的,我确实没有多想,只以为真的是你派来的增援,就没有十分仔细的查验他们的身份,结果他就在我从营帐里出来的时候动了手,好在我反应了过来,才逃过一劫,被抓后他很淡然,像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口口声声喊着要效忠东陵,效忠二殿下,然后咬碎了早就准备好的毒药自尽了,前些日子我昏昏沉沉的也来不及想什么,这几日头脑有些清醒,总觉得有些不对,王爷,夕颜,你们觉得呢?”
南宫霖点点头,“这件事,我和夕颜也商量过,我们一致认为,这倒是像极了声东击西的手法,哪有细作会大张旗鼓的声张自己的身份,但是目前我们也属实不太清楚是谁想要对你痛下杀手。”
“对了,我还留下了这个…”
卓之言说着,叫徐清瑶拿出了一把匕首,徐清瑶将匕首交到童夕颜手中,“这就是刺客的匕首,他自尽后,我便将它收了起来,事后我也仔细看过,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夕颜,你们看看…”
卓之言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单从这把匕首上,确实看不出可以追查的线索,不过看这匕首的做工和所用的材质,确实是出自东陵,这似乎与我们的猜想有些矛盾。”
童夕颜仔细端详着匕首一会,又交给南宫霖,南宫霖手握匕首,良久,两眼放出了一抹精光,
“这个匕首,的确出自东陵,而且所用材质,是东陵最好额乌金钢,这种钢打造出来的匕首削铁如泥,据我所知,东陵所有兵器都是用乌金钢打造,这也是拓跋安一直引以为傲的地方。”
“那,这把匕首,王爷怎么看?”
“乌金钢是东陵的,匕首也是东陵打造的,但匕首的主人,却不是东陵人!”
“那是谁?”几个人同时脱口而出。
“我记得很多年前南宫澈曾经有一把匕首,那是他第一次带兵打仗在战场上缴获的,回来便恳求父皇赠与他,据说如获至宝,逢人便说是世上最锋利的匕首…”
“王爷的意思,这把匕首,是南宫澈的?”卓之言瞪大了双眼,若真的是,南宫澈这是要将卓家赶尽杀绝吗?
“是与不是,我们试试便知道了!”南宫霖阴着脸,若是南宫千寻看在嫡孙的份上放过南宫澈,他还真的没办法去忤逆他的父皇,可是看来南宫澈母子似乎并不安分,或者说,在自寻死路,
“放出风去,卓之言在驻守尚尧时因感染风寒,不幸殉国!这个机会,就留给小童去表现吧!”
转眼就到了南宫澈大婚的日子,皇后的嫡子娶亲,其风光和排场自不必说,宁皇后满心欢喜的亲自操持着一切,吹吹打打间,两台花轿抬进了南宫澈的王爷府,往来宾客众多,一时间很是热闹。
而当南宫霖陪着南宫千寻出现在南宫澈面前的时候,南宫澈属实是吃惊不小,南宫千寻能来本就意外,南宫霖更是史无前例的出席这样的场合,这让南宫澈有些不安,宁皇后赶忙迎了出来,
“陛下,您能亲自来见证澈儿的终身大事,臣妾倍感荣幸,呦,霖儿也来了,今日真是蓬荜生辉,快,贵客请上座!”
南宫澈本以为南宫千寻不会停留太久,可谁知南宫霖一直陪着南宫千寻坐着,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南宫澈和宁皇后都感到事情或许不会太简单,有心想问却又担心突兀,母子两个莫名的开始不安。
傍晚时分,宾客散尽,下人们开始打扫院子,按照惯例,南宫澈可以随便找一个侧妃的房间就睡下了,可是南宫千寻没有走,南宫澈和宁皇后也只好陪着,两个侧妃因为守着规矩没有出来,几个人便坐在正厅中闲话家常,
南宫千寻询问了拜堂的事,又问了南宫澈可还满意,顺便交待南宫澈要不偏不倚,千万不能厚此薄彼等等,越是如此,南宫澈越觉得坐立不安,
南宫霖一改往日的冰山模样,“三哥真是好福气,一下子娶了两位侧妃,四弟一向清贫,不曾备得厚礼,只好将我一直珍藏的一把弓拿了出来,说起来这还是当年征战之时缴获的战利品,我一向不舍得用,今日,就赠与三哥,还望三哥不要嫌弃才好。”
南宫澈急忙接过南宫霖的弓,连声称赞,“四弟如此客气,倒叫为兄不知如何是好了,既如此,便谢谢四弟割爱!”
南宫霖笑着看南宫澈接过礼物,顺嘴说起来,“我记得三哥也得过一件战利品,三哥还视为珍宝,连我们这些弟弟想看一眼都不给呢,今天可是三哥大喜的日子,能不能拿出来,给弟弟开个眼?”
南宫澈心中一紧,南宫霖在这个档口问他要那把匕首,明摆着就是在试探他,可是他怎么会无故提起匕首呢?当日小童可是说的绘声绘色,说卓之言名义上是感染风寒,其实是伤势过重,已经死了,南宫霖如今再提起,是想要给卓之言报仇吗?
“四弟玩笑了,三哥哪有什么宝贝,好多年前的东西了,早就不知扔到了哪里。”
“老三,朕可是记得你最喜欢那把匕首了,当年宁可不要赏赐也要那把匕首,怎么,舍不得拿出来给父皇见识一下?”
南宫澈已经明白了南宫霖的用意,他是想用那把匕首定他的罪,南宫澈心中暗笑,如今死无对证,他南宫霖想拿匕首做文章,岂不是太可笑?
“父皇,儿臣怎敢不给您看,只是年代太久,实在忘了放在何处,请父皇容儿臣差人去找找,可好?”
“自然是好,你且派人找着,咱们边拉家常边等就好!”南宫千寻满脸慈爱的附和,
南宫澈只好派人去找,哪里还找得到呢,当初他将匕首交给刺客的时候,就是打算一旦计划失败,栽赃给东陵的,谁会想到,时隔多年,他们还会记得那把匕首。
就在这时,家丁来报,说是有人来给三殿下送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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