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发走离荷,南宫轲突然一口黑血喷在地上,他捂着心口弓着腰脸色煞白。
“公子,你怎么了?”静容焦急的小跑过去拍拍南宫轲的背,看着地上黑色的血水骇人。
“没事,静容别担心。”南宫轲掏出手帕摸摸嘴角,黑色的鲜血在帕子上晕染来,南宫轲觉得他命不久矣。
突然南宫轲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在衣袖里翻来翻去,颦着眉头不语。
“静容你见到一块白色的手帕没?”南宫轲心急如焚,他的声音一改往日的清冷,竟有几分焦急。
“是不是这个?”静容掏出一块的白色的手帕递给南宫轲:“那日在马车上捡到的,忘记归还了?”静容面露尴尬之色,看到南宫轲如此焦急,她心里有些震撼,知他爱离欢,却不知爱的如此信任深沉。
南宫轲飞快的夺过帕子拽在手心,脸上的表情略微轻松,这些微妙的变化未能逃过静容的眼睛。
她担忧的看着南宫轲。爱了,还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利用么?
“公子,你今日并未吹箫,以毒攻毒。”静容肯定的说道,她望着南宫轲眼里是不住地担忧。
南宫轲在椅子上坐下来,他疲惫的揉揉太阳穴,微微闭着眼睛,嘴角还残留着黑色的血渍。
锦城别院,绿柳婆娑。
元宝玩弄着一池青莲叶,圆圆的荷叶像一顶小帽子,他单纯明媚的笑脸就像着春日暖阳。
李婶煮了一碗莲子羹端进离欢的小屋,屋子里的姑娘安静的躺着,阳光的洒在窗前,她的脸上竟泛起一丝光晕。李婶一喜,疑似离欢醒了过来,不过空欢喜一场罢了。
梨落阁里南宫轲握着玉箫五官拧在一起,他太息般的目光缥缈的望着远方,玉箫放在嘴角又拿下,又放上接着又拿下,反反复复纠结无比。
静容倚着门望着如此矛盾的南宫轲,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息。都说公子轲薄情,只是他的深情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罢了。
终于南宫轲下定决心吹起曲子,缠绵哀怨的曲子从玉箫里流泻了出来,愁怨恨都被绵绵相思淹没,最终像流水潺潺。
锦城别院,离欢的嘴角渗出鲜血,在她苍白的脸上格外的妖艳,李婶心里一紧,她急忙的摇晃着离欢的身子,试图唤她醒过来。
血就在锦被上,鲜艳刺目。李婶不断的擦拭着离欢嘴角的血渍,那血仿佛流不尽似的。
李婶嗅到死亡的气息,一股恐惧涌上心头,她瘫坐在椅子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梨落阁,南宫轲喷一口黑血,晕倒在地上。玉箫坠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静容匆匆上前欲扶起南宫轲,奈何南宫轲彻底晕死过去,她实在有心无力。
正在焦急之时,她听到一阵脚步声,她急忙呼喊:“离冰,快过来。”静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的心在滴血。
“怎么了?有公子罩着你谁还敢惹你。”离冰憋着的几日的怒火一并发泄出来,近日静容喧宾夺主,一直伴公子左右。自那日表明心迹失败之后,南宫轲似乎有意的躲着他。
“离冰快点,公子晕倒了。”静容并未理会离冰的挖苦,她声说道。
听到静容如此之说,离冰不敢怠慢,两人把南宫轲扶到床上,替他盖好被子悄悄的退了出去。
锦城别院,离欢眼圈发黑,面色苍白。她终于停止吐血,李婶悄悄地收拾了锦被上的鲜血,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傍晚之时,南宫轲悠悠转醒,他拉起袖子,血煞蛊好转起来。已经三次,再有七次血煞就彻底解开了。
不知离欢可否撑过七次,疼痛一波波袭来,他甚至不知自己可以活多久。
血煞蛊必须以鸳鸯蛊为引,以箫声牵动鸳鸯蛊毒发十次,方可引出血煞蛊虫。而服鸳鸯蛊必须是种蛊之人的发妻,南宫轲无可选择。
不管你多么强大,总是抵抗不过命运的束缚。爱和恨交织,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你平安无恙。
歇息片刻,身体已无大碍,南宫轲慢慢的爬起床,还有一堆事物待处理,他不能懈怠。
刚跨出寝殿门,就听到一阵窃窃私语。
“你给南宫轲下了血煞蛊?”一女子压低声音不悦的说道。
南宫轲用力扶着门框,他向后用力打了一个趔趄,心脏猛烈的缩了一下,这声音曾在他耳朵旁萦绕不散,让他让他一度魂牵梦绕。
“是的,南宫轲必须死,我要让他血债血偿。”一男声里是满满的恨意,那声音仿佛噬骨般寒冷,南宫轲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这么多年称他一声大哥,不料却是养虎为患,南宫轲抚摸着心口,阴冷一笑,他躲在门边继续听下去。
“浅碧,你说南宫轲亲手杀了离欢会是什么感觉?”那男子接着问道,他的声音里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期待。
“杀离欢?”夏浅碧疑惑的问道。随后夏浅碧笑了笑笃定的说道:“离欢不会成为南宫轲的软肋。”
“为什么?我要让离欢一世英名所毁。哼……”
夏浅碧摇摇头:“莫大哥,离欢哪怕死也会让南宫轲为难。你不了解她,她那样的女子怎么会受你胁迫。”
这一声莫大哥叫的南宫轲心疼,曾经引以为知己的莫风清不过仇人之子,花前月下耳鬓厮磨的红颜知己却是敌方的首领。
南宫轲闭着眼睛忍受着心脏的抽搐,他驼着背静静地听下去。
两人相谈甚欢,竟然忘记这里是梨落阁,肆无忌惮的乱说一气。
“浅碧这离月宫比想象中的肮脏的多,南宫轲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真的放下了么?”莫风清担忧的说道,他含情脉脉的望着夏浅碧,期待她回眸一笑。
“莫大哥,这一辈子夏浅碧只嫁南宫轲为妻,若得不到,便毁之。”夏浅碧坚定的说道,她的眸子里蓄满泪水,那是错过的悔恨。
有时候过错是一时,而错过就是一辈子。夏浅碧望着满院梨花轻轻叹息。
“莫大哥,保重,浅碧先行告退。若有一日毁了离月宫,留他一命可好?”夏浅碧浅笑着,她的眼里全是拜托之意。
莫风清点点头应了下来。
清风徐来,泛起阵阵涟漪,平静的内心终于泛起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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