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太阳柔软的洒在梨花瓣上,微风吹过,明灭可变。
离荷躺在美人榻上手捧一卷诗书打盹儿。
厢房里离画依旧酣眠。
柔软的阳光下离荷做了一个梦,梦中她还是凌家那个抓髻少年,一手舞剑带起花瓣翩飞,一手折枝言笑晏晏。
总角之时,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二八年华,良人执起玉梳绾起三千青丝。
忽而画面旋转,她是离月宫温雅的小主,泼墨三千,绘出锦绣河山。只是这只手再也无法画出那一池清莲。
梦里离荷双颊带着笑颜,温柔的像邻家浣纱女。
“小主,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离画是被饿醒的,她揉着头打算去找点吃的,刚出门便看到离荷躺在软榻上笑颜如花。
离荷不悦的转个身接着睡,梦里她看到那少年暖暖一笑骑马而来。
“小主,回寝殿睡吧。”离画继续摇晃着离荷,虽以入春,却也有丝丝凉意。
离荷猛然间惊醒,她迷茫的看着还未梳妆的离画,方才想起盘问离画昨晚怎么回事。
“离画,你昨晚去哪儿了?”离荷坐起身卷着诗书打趣的问道。
“睡觉啊。”离画不解的说,她不明白离荷此问为何意。
“睡觉?你看看你的鞋子,在看看的衣服。”离荷冷着脸说道,她最不能忍受信任之人的背叛。
“小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感觉特别疲惫,好像走了夜路似的,我昨天晚上明明是穿着中衣入睡的,醒来竟然穿着外衣,我是不是中邪了?”离画低垂着头一副懊恼的样子。
离荷玩着一缕发丝陷入沉思之中,如离画所言不假,那么是谁要害她呢?她又是怎么控制离画的呢?
“不好。”离荷皱着眉头暗叫一声:“离画,你把画放哪儿了?”
“在寝殿里,我去拿。”离画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离荷如此恼怒,她也不敢耽搁,快步的向寝殿走去。
“啊……”离画一声惊呼。
离荷登上鞋子一阵风的跑进去,不出所料,画果然不见了。
“小主,我明明放在这里呀。”离画带着哭腔说道,她坐在地上摸着眼泪无比懊悔。
“昨晚你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来了?”离荷蹲下身盯着离画的眼睛询问道,她努力的保持平静,缓和语气。
离画摇摇头一脸的绝望:“小主,觐见之日,你把所有的事推到奴婢身上。”
“离画,此事有蹊跷,不是你一人可以承担。”离荷冷静一手扶额叹了一口气。
“当日离棋便是替离晴小主顶罪。”离画坚定的说,是她的失职导致画卷被盗,理应她来负责。
“昨晚你可能被人操纵了。”离荷拉起离画一脸凝重。
离画也跟着紧张起来,她心里无比内疚害怕,昨日盗画,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
“小主,要不然你将我捆起来吧。”离画小声的建议道。
“不,帮我更衣梳妆,去见公子吧。”离荷吩咐道。
晌午阳光刺眼,离荷却觉得不禁寒意。她裹紧衣服,打了一个寒噤。
梨落阁,南宫轲埋头在一堆折子里,阳光打落在他身上,冰冷的眉梢似乎柔和几分。
落凡落尘先后告辞,所有的事情落在他一人身上,有点喘不过气来。
“公子画月阁离荷小主求见。”静容站在不远之处恭敬的说道。她心里有些不悦,公子日理万机已经够累的,还要处理她们之间琐碎的小事。
南宫轲抬起头淡淡的说:“让她们稍等片刻。”又低下头开始忙碌。
静容悄悄的退了出去。
“公子让二位稍等片刻。”静容说罢,倒了两杯茶给她们。
离荷静坐不语,她盯着手里的茶杯思索着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离画有些心急,她皱着眉头双手死死的捏着衣襟。
时间从指缝略过,不知过了多久,离荷抬起头依旧不见南宫轲出来,她凝眉默默的坐着。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南宫轲揉揉脑袋缓缓的走了出来。
他一身白衣,一脸倦意。离荷有种错觉,他似乎苍老了几分。
“离荷,出了什么事?”南宫轲端起一杯清茶清泯一口淡淡的问道。
“回公子,离荷昨日画好画卷,让离画收好,不知怎么回事,清早起来,画不见了。”离荷轻描淡写的把事情叙述了一遍。她的眉间有些许焦急,但并不慌乱。
“是谁盗了?”南宫轲抬高声音问道。各位小主之间明争暗斗,动一些手脚是难免的,他异常讨厌这样的尔虞我诈。
“公子,清早离画一直酣睡不醒,她的脚上沾满尘土,浑身乏力仿佛走了好久的路一般。”离荷垂首安静的说道,她只是叙述事实。
“离画,可否是你?”南宫轲转头清冷的问道,其实他也不相信是离画所为,这其中必有蹊跷。
离画慌忙跪倒地上眼泪汪汪的说:“公子,不是我。”离欢连忙摇头:“昨晚我早早就睡着了,睡觉时我只穿中衣,待晌午醒过来的时候却衣衫平整。”
南宫轲心里明白,但却把问题抛给离荷:“离荷,你怎么看?”
“公子,会不会是离画被何人操纵?”离荷试探的问道,毕竟只是猜测她也不敢下结论。
南宫轲并未言语,他一脸冷漠,离荷猜不准他什么意思,静静地坐在一边等待。
“离画大胆,盗小主之物,押往碧华轩囚禁起来。”南宫轲厉声吼道,他满脸怒气脸色阴沉。
“冤枉啊……”离画哭着被几个暗位拖了出去。
“冤枉啊……”一路上离画歇斯底里的吼叫,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公子这是杀鸡儆猴,还是抛砖引玉?”离荷有些怒意,南宫轲如此对待离画,她心里介意。
“你说呢?”
离荷哑口无言,其实她知道这样才是最安全的办法,背后之人知晓离画已是死子,便不在利用。
“你最近不要露出马脚,画的事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双手奉还。”南宫轲叮嘱道。
他已经隐隐猜到几分,只是不敢确定。
“好,谢公子。”离荷屈膝行礼退了出去。
门外阳光明媚,离荷却更加迷惘,争还是不争?
其实我只想自保而已,离荷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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