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过崖,秦赵魏三国交界处,四面环山,中间是一块不大的空地,空地上有一间只容纳一人竹屋,屋内一应俱全。
屋子外种满了苍翠欲滴的竹子,高大挺拔,茂密的竹林是一道天然屏障,它遮住阳光。阳光透过竹叶,细碎的散落在地上。
思过崖四面都是高山环绕,葱葱郁郁的松柏遮天蔽日。陡峭的悬崖上似乎连飞鸟也难以企及。
这里与外界隔绝,周围机关遍布,只有离月宫位高权重者才可进入。
离欢坐在竹屋外,望着四角天空。她已经坐了整整三日,连一个飞鸟似乎也没见到。
她目光呆滞的望着天空,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虽说是自己选择的,可当南宫轲为了绿衣暴怒要杀她的那一刻,离欢听到心碎的声音,她苦苦一笑。身上的伤口疼痛难忍,她并未用药,那钝痛提醒着她爱的男人有多无情。
思过崖,思过崖我何错之有?离欢悲哀的一笑,没由来的生起一股怨气。
思过崖里寂静如初,外面却热闹非凡。
离月宫琴月阁里离诺嘴角扬起一个阴狠的笑容:“离欢竟然与暗雪阁阁主私奔?哼,不费吹灰之力她就除掉了。”
“恭喜小主,离欢这是自寻死路。”婢女跟着笑起来,一脸得意之色。
檀香阁。
“离清,小主不会这样的,我们去向公子求求情。”静言焦急难过的对离清说道。她的双眼红肿,显然是这个消息让她难过许久。
“静言,小主不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恐怕另有安排。”离清紧缩眉头沉思了片刻冷静的说。
“静言,我去找公子问清楚。”离清转身跨出门急匆匆的走出去。
“我也去。”静言大喊跟着出去。
梨落阁。
“公子,小主肯定是被冤枉的,求您放了她。”静言跪在地上不可抑制的大哭起来,委屈心疼与担心交织。
“离欢小主亲口承认,难道还会有假?”南宫轲冷冷的说道,吩咐左右婢女把她们赶了出去。
梨落阁外,离清与静言长跪于门前。
“南宫轲为何?”一袭蓝衣手摇折扇的贵气无比的落尘迷茫的问道。
“暗雪阁屠尽宣家,没有找到离月石,他现在把目标对准离月宫,而棋子就是离欢,我只能顺水推舟,现在思过崖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南宫轲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他抬起头,眼里是无尽的悲伤。
落尘与南宫轲默默地望着远方,目光哀怨又迷茫。
秦国秦渊城。
“离荷,离欢和暗雪阁阁主私奔了。”赵如梦打趣的说道。感情当头,她以为离欢肯定被爱冲昏了头脑。
“不可能。”离荷斩钉截铁的说,她坚毅笃定的声音让赵如梦错愕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呢?离荷颦眉思考。
酒肆茶楼里传的沸沸扬扬,离月宫小主离欢与暗雪阁阁主私奔,这时人们茶余饭局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她们都在骂离欢恬不知耻,不守妇德。只是当真如此?
崖外人声鼎沸,崖内平静如初。离欢,这一局你可否后悔?
思过崖里离欢落笔成画,画卷上一抹浓重的夕阳灿烂如昨,几朵腊梅争相怒放。
绿衣走进思过崖看到的便是离欢安然平静的样子,仿佛遗世独立的仙人,红尘万丈也与她无关,绿衣不忍打扰,默默地等她落笔。
“离欢,可好?”绿衣不知如何开口尴尬的问道。
离欢朝着绿衣温柔一笑,点点头,微风拂过发梢,干净的就像画卷里的女子。
“离欢,为了南宫轲值得吗?”绿衣不解的问,语气里是满满的悲戚。往日里灵动的双眸里抹上一层浓浓的哀伤。
“没有值得不值得,随心便好。”离欢轻轻的说,她的脸上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离欢,我替你不值。名声狼藉,独守思过崖。”绿衣再次轻声说道,她想从离欢的嘴里听到难过,从她的脸上看出悲哀,可她失望了,离欢什么表情都没有。
“绿衣,我爱他,不是企图攀他高枝,我只是想和他并肩而立。”离欢抬起头望着一株竹子,恬淡又优雅。
绿衣沉默无言,她一直利用南宫轲的宠爱为所欲为,这大概为离欢所不齿吧。
“离欢,谢谢你。”沉默了许久绿衣真诚的说道。
“谢我如何?去竹林里坐会儿吧。”离欢提议道,离欢觉得绿衣很可悲,爱与恨都不由己。
“好。”
竹林里,离欢沏好一壶清茶,两人于微风中畅聊心事,风过竹叶沙哑,夕阳西下晕染一片光晕。
品一杯香茗,放下前尘往事。
大概绿衣这一辈子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与离欢并肩而坐,把茶言欢。
这大概也是绿衣最后一次跨进世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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