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如想了想，说：“物极必反，跟富不过三代一个道理。上一代大善，下一代从小被他的思想和行为教育着，会受到好的影响，虽不至于跟大善的父辈一般无二，但也不至于走太偏。可孙子辈就不一样了，因为年龄问题，他们没有机会与大善的祖父辈接触太多年月，善良的思想传到他们这一辈也不再有上一代那样深刻，甚至……”

　　她想到了后世一套理论，“有许多大善之人的后辈都易成大恶，反到大恶之人的后辈里易成大善。善与恶在世代交替中，有极大的机率产生彻底的扭曲和颠倒，我也不太好表达究竟是为什么，但你活得年月久，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这样的情况有很多。”

　　墨空不否认，“的确很多。有那么些年月，本尊也曾志立于此。但是日久天长，渐渐的没了热情。因为看到太多被帮助过的人并没有按着施善者的想像，去做一个善良正直有用的人，也看到太多穷人翻身挥霍无度，甚至有人利用善行骗取钱财。世间事太多，又岂是一己之力做得过来？所以小如儿，你既要尽力而为，也该知适可而止，让世人看到你所为，从而效仿之，这才是其中精髓，懂吗？”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明白了墨空的意思。“我做个带头人，让富人看到穷人的手艺和劳动力，也让穷人明白想要得到保障，人品与手艺同样重要。这样，以后就会有更多的富贵人家愿雇佣他们，他们也能够在劳动中收获更多的认可，从而慢慢地得到平等待遇和更高回报。”

　　田庄半日，引申出二人许多话题。终于，沈相如主动将话题转了方向，她问墨空：“你说东方家族的秘法，该不该解？”再想想，又道：“秘法是你们的理解，但对于我来说，那不过就是东方家族的先人掌握到了一个方法与规律，他们可以将自己的脑电波植入后辈人的脑中，所以才实现了记忆代代相传，且很多时候会让后辈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谁，那些被植入过来的脑电波可以代替后辈做许多决定。或者我说得更直白一点，东方家的先人并没有死！”

　　墨空许久没有言语，直到沈相如都以为他不会再跟自己探讨这个话题时，这才听到墨空说：“一点都没错。本尊探查过数代东方家主，皆在他们的脑中发现两个不同的元神。或许这就是你所说的脑电波，应该是一个意思。这两个元神，一人属于当代家主本人，一个则是之前数代家主的综合体。随着年月渐久，那个综合体就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到了东方渊这一代，已经是那个综合体元神所能够承受的极限。”

　　“所以东方大哥比他的那些前辈们过得都要辛苦，因为综合体元神里存在的思想太多，有太多个人左右着他的人生，甚至想要彻底占据他的大脑，以实现取而代之。”

　　“你描述的这种情况，四百多年前，被叫做夺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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