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样东西是你的丈夫临死之前留给你的，他在弥留之际告诉你，一旦在大瑞过不下去，或是被大瑞发现端倪，就带上这两样东西回到金元国去，不但能保命，还会将你们方氏一族当成金元的功臣。”

　　老太太实在是憋不住一直压着的那句话了，她带着无限惊恐问着沈相如：“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能找到暗格这说得通，许是在方家布下了眼线。但是你不可能把整件事情都知道得这么清楚，更不可能知道他临死之前只对我一个人说起的话。这不对劲，他当时快要死了，说话声音很小，小到我都得趴在他嘴边去听。而且这话我从来没有对第二个人提起过，连自言自语都没有。”

　　老太太自顾地说着这些，整个人好像魔怔了一般，渐渐地，终于有一点头绪理了出来。她死死地盯着沈相如，盯着她那双红眼睛，突然拼着嘶哑的嗓子吼道：“你是妖怪！你一定是妖怪！只有妖怪才能知道这些事，只有妖怪才能知道凡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的事！原来镇国公府的嫡女是个妖怪，怪不得他们这么多年都要把你藏着，竟是藏着你不让你出来为祸世人！你这个妖女！”

　　对于这话，雪月到很是赞同，他连连点头，冲着沈相如道：“的确，够妖孽。”

　　沈相如耸耸肩，“谢谢夸奖。”然后再看向方老太太，劝她说：“行了，省省力气吧！我就算是妖女，你又能把我如何呢？用一个救命之恩让皇上报答了几十年，你方老夫人受皇上奉养，受皇恩爱戴，享着跟太后差不多的待遇。皇上如此待你，却不知，当年之恩非但不是恩，而是仇。你说，我要是把这两样东西连带着这些事情都告诉给皇上，你们方家会如何？”

　　老太太的魂都快吓没了，她本以为这件事情不可能有人知道的，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永生永世。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个沈相如，这个妖女居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她该怎么与沈相如去斗？她该怎么才能赢得过一个妖怪啊？

　　老太太偏头去看沈相如，就见沈相如手里不知何时变出了一样东西，带着一股子奇怪的香味，她正拿着那东西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地往指甲上涂抹着。她的随从在边上问她：“这是什么东西？女子涂指甲的蔻丹？”

　　沈相如说：“差不多吧，但比那个高级，这个叫指甲油，涂上之后不容易掉的。”

　　方老太太觉得沈相如这简直就是在侮辱她，眼下她性命攸关，正面临着生平最大的恐惧。可沈相如呢？却在那儿一边涂指甲一边跟随从聊天，这简直就是不把她的命放在眼里啊！

　　可再想想，却又觉得是自己的想法可笑了。人家沈相如为什么要把她的命放在眼里呢？这丫头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要她命的呀！不但要她的命，还要整个方家的命啊！

　　老太太阵阵悲泣，可泣着泣着就又想起一件事来。她思量半晌，终于又开了口去问沈相如：“你之前说让我选择，是保我自己，还是保我方家，这话可还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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