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醉眠离开若宫后,这禁闭了许久的若宫总算是……
人去……
楼空。
“老将军,咱们还带走公子留下的这些东西吗?”
仞溪扶着延老站在殿外问道。
“不带了,留着吧,他该是想留着的……”
延老的一语,意思再是明显不过,仞溪摸一把眼泪无声点头。
两人一深一浅的搀扶离开,这若宫便真的成了孤寂。
“阿眠!”
簟棋从身后圈住醉眠的细腰,同她一起站在高楼上眺望,待延老和仞溪的身影再也不复存在后,醉眠才仰望着漫天大雪道一句……
“我终于明白什么是女皇了……”
女皇就是这样站在高处却要忍心看着自己的亲人、朋友一个、又一个的离开。
“还有我呢?你千万不能把我忘了!”
肩窝处的脑袋冒着热气吞吐,摩挲着醉眠冰凉的双手试图传递丝丝暖意。
良久,簟棋转身挡住醉眠的视线:“别看了,小心看伤了眼,我回去给你做红豆粥!”
打横抱起,簟棋恨不得醉眠真没了脚才好!
“又要吃你做的饭,我……”
“怎么?”
“我……不怎么饿!”
“那换我吃你可好?”
“呃……那还是算了吧,我又有点饿了……”
“呵呵……阿眠真好玩……”
“我可不是用来玩的……”
随着两人絮絮叨叨的声音散去,外间的雪下的越发大了。
从若宫出来的脚印很快被覆盖,从皇宫离开的车辙也渐行渐远。
……
御书房内,太尉大人打着哈欠有些心不在焉。
“如今子思可以独当一面了吧?”
本以为陛下传召自己来是为了那些不听话、暗自做手脚的官员一事,未料……
听了这话,太尉大人倒是将瞌睡虫赶到了九重天上!
“陛下的意思是……”
君臣之间,早就透漏过此等话题,醉眠不过是堪堪提起,太尉已然能领悟其中。
“寡人经过邻里国叛乱一事,对朝中的大臣越发不放心了,如今给他们个活个机会辞官只是一种,另一种便是要……”
堪堪对上太尉的眼神,醉眠的女皇气场立刻显露无疑:“下狠手!”
“可是……”
眉头一皱,太尉有些急声:“丞相大人一直忠心呀,并未做出有损国家大义之事!”
“寡人……知道!”
“……”
太尉心下一抖,反而不明白了!
“你觉得以君后之位换取丞相之位,如何?”
“陛下!”
失声一唤,太尉才了然三分:“陛下的意思是打算扶正棋贵君为……君后?”
当初明争暗斗就是不肯给簟棋一个君后之位,如今却……
“寡人的后宫你最清楚不过了,寡人不想要那么多的人,既碍眼又不放心,倒不如一个人来的安稳,大年过完,寡人就会宣告天下,若贵君离世,而……”
稳稳心神,醉眠叹口气:“表哥的事情也随之远去,这个君后之位迟早是簟棋的!”
“陛下这是真心与棋贵君恩爱两不疑还是……迷惑丞相大人的计策?”
身为大臣太尉的确不该这样问,但身为先皇的托孤之臣,太尉还是很关心醉眠的,冒死一问又何妨?
只是醉眠沉默良久的神情,却让她越发放心不下!
“都有吧,不管怎么样,寡人是不会让丞相成为外戚的诟病,更不会给她再高升的机会!”
“那……陛下可跟棋贵君商量了?”
“没有……”
“唉……陛下这样做,会不会伤了棋贵君的……心意呢?”
醉眠摩挲桌案的手指一顿,却是垂着眼帘无声叹气,没了后话。
“那不知陛下打算何时动手?”
见此,太尉也不便多问,只好顺其心意未雨绸缪。
“此事你找个机会跟其它几人通通气,先将丞相孤立起来,将她手上的权渐渐分散,届时寡人再下定论!”
“……是,陛下!”
太尉拱手领命,却还是不放心的多问一句:“不知陛下如何处理哥阅的事情?”
如今哥阅通敌卖国已经不是隐秘的新闻了,一则是拜时安的大嘴巴所赐,故意搞坏了哥伴的名声,二则嘛……
朝中哪有什么新闻,一来二去谁不知晓?
“寡人看在表哥和父妃的面上,打算将她贬官、哥家的后代永不录用,就让她的后代来偿还她的罪责吧!”
“唉……也好……陛下圣明!”
得了此话,太尉拱手告辞,仿佛对醉眠越来越稳健的处事风格略略放心!
可见,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醉眠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着急跳脚的孩子了,她已然走向了女皇的道路!
御书房的烛光影影灼灼,而平安殿内也是一番模样。
“公子,奴去若宫看过了,原本仞溪和延老离开时,很多东西都原封不动的留下了,谁知这不过几日的功夫,就被那些贪财的小奴都偷走了!”
簟棋坐在软榻上摆弄着棋子,可心思却不在棋盘之上!
“陛下还未昭告天下呢,这帮人已经等不及了!”
“可不是,真真是人走茶凉!”
宫中自那日后,就流传延若在若宫禁闭后不忍屈辱引颈自裁,虽不是什么正经话,但醉眠为了应之后的布告也懒得阻止,未料……
却是让小人钻了空子!
如今那若宫可是连个把门的人都无,进进出出、偷偷摸摸的岂不是方便得很?
“那伴宫呢?也是一样吗?”
“伴宫早在哥贵君出殡的那日就被偷完了,听说这都是……”
“都是时安的注意!”
不用深想,簟棋一语中的。
“可是呢!公子,这时安真是太过分了!”
“哼!放心,就算咱们不记恨他,他也恨不得咱们死呢!”
“那……那怎么办,时安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公子你好不容易跟陛下走到今日这步田地,千万不能让这个小奴给毁了去!”
“还用得着你提醒,本君早就有了计策!”
“真的?那公子是打算如何动手?”
冉冉很是兴奋,想想时安那副鼻孔朝天的样子,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报仇!
“动手?呵……他要自作孽不可活,本君不过是助他一把罢了,哪里用得着费尽心机?”
“哦?”
瞟眼不明不白的冉冉,簟棋勾唇一笑:“哥贵君和若贵君都是陛下心下看重的人,这宫里的东西怎么能落在肮脏之人的手里?”
眨眨眼,冉冉虽明白一二,但还是转着眼珠子反问:“公子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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