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先皇失望……”
“啊……啊!”
当醉眠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冷汗涟涟,打湿了自己的里衣和床褥,发懵般的看着自己的处境,门外等候许久却始终被碧纱和画罗拦下的时安却是放声大叫!
“陛下!陛下!你怎么样了?”
被这一声尖叫拉回现实,醉眠捂着脑袋回想那梦中的画面,莫怪她太吃惊,只怪那感触太强烈!
“啪!”
醉眠一脚踹开房门,衣衫凌乱不堪,长发更是随意披散,站在庭院中央的侍奴立刻跪地……
“拜见陛下!”
按照原本的计划,醉眠该是假装跟延若吵架,再是发怒出门并关若宫紧闭,可是……
这般一搅和,似乎有些对不上了?
仞溪跪在最前面惴惴不安,而延老却是一派悠然自得,唯有时安抱着醉眠的腿脚大哭:“陛下怎么了这是?”
这下……
似乎又对上了?
醉眠堪堪回神,咽咽口水润着沙哑的嗓子:“若贵君侍奉不周,至此关闭若宫行禁令!”
丢下这没什么气势的话,醉眠甩手往门外走去,此时此刻她顾不上任何人,只想去查证一件事!
一件发生在噩梦中的事!
“陛下!陛下您慢点!”
一院子的人,除了时安追着醉眠出门外,唯有延老揉揉跪的发疼的双膝颤颤起身,就连碧纱和画罗也得装的有模有样!
只是哭了仞溪……
“哇……”
一声大哭堪堪叫回了众人的神经!
“哇哇……公子啊……公子!”
前不久还对棋宫被下了禁令的事情而暗暗侥幸,谁知今日这样的事情竟落在了自己头上?
不管仞溪哭的凄惨,侍奴们纷纷在画罗和碧纱离开后径自散去。
倒是延老拍着仞溪哭的凄惨的肩膀润着嗓子道:“哎哎哎……做饭去!”
“嗝!”
打个响嗝,仞溪挂着眼珠子回头:“老将军,奴装的像不像?”
呃……
只想说吃瓜群众都要为你的演技拍案叫绝了!
“咳咳……想知道像不像呀,你得先做饭!”
再次丢下一句,仞溪差点抚额倒地,终于明白自家公子只顾着吃的毛病是跟谁学得了!
……
“陛下您慢点呀!”
时安一路追喊,一路眼睛不错的追随,生怕半路再出来一个劫道的!
只是他这叫声太过惊人,就算不知道的、知道的,这会儿也都出来现身了!
“陛下这是怎么了?”
棋宫本就离若宫最近,昨晚的事情簟棋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若说没有一点别扭那是不可能的,但他却还是任由醉眠就寝在了若宫。
因为他知道,有延老在,醉眠不可能这般真正的让延若侍寝,定然是有什么计谋。
尤其是在一大早就听见若宫被禁的消息后,他第一反应就是开宫门,然而……
果然不出他所料!
听着冉冉一声自言自语,簟棋扶着门框径自拧眉。
但醉眠谁也没看见似得一路狂奔,越发让簟棋心生忧虑。
反倒是时安追着不停,却还能瞟来一眼刀刃,真真是……
够忙活的!
“呼……呼……”
醉眠能听见自己耳边传来的呼吸声,但胸口的心脏却是被勒得生疼。
待醉眠和时安一前一后的跑走后,簟棋也跟着前去,倒是冉冉被丢在后面抱怨……
“一大早还没吃饭就先跑步!”
“来人!快来人!”
终于跑到御书房门口,醉眠扑到在大殿上,却是一叠声的哑着嗓子干吼!
“陛下!”
碧纱和画罗两人已经赶在时安前面抵达,更是伸手扶着醉眠往内殿走去……
“鸾镜……去找鸾镜来……”
“陛下!鸾镜不是被您派去……”
碧纱抬眼大惊,恍然觉得陛下这是怎么了?
昨夜才发生的事情今早就不记得了?
难道真是得了失忆症?
我去……
碧纱大人您能不能不要在关键的时刻开玩笑哈!
“对……她去送延若了……对对对……”
“陛下您怎么了?这好端端……”
画罗完全没了注意,怎么自己守门守了一夜,却把女皇给守……
傻了?
咳咳……
画罗大人,您能不能终止你时时刻刻的搞笑!
“陛下!”
总算赶到的时安,更是一把推开守在醉眠的身前的两人,一叠声的扭头大叫:“快传太医呀,陛下这是梦魇了!”
听着这一声明白人的话,碧纱立刻回神跑出,而画罗更是被时安指挥的前去端水捧衣!
“陛下!没事了,您看看我,我是时安呀!”
身为侍奉醉眠十几年的贴身侍奴,什么样的醉眠时安没见过?
这分明是当年醉眠受不了哥歌贵君离世后日日被梦魇纠缠的模样!
“不……不要死……不要死……”
可惜,醉眠完全听不进去,径自嘟囔着,也不知究竟在说谁?
“陛下!没有人死,没有人死!陛下……”
时安一边径自流着眼泪,一边安抚醉眠,仿佛两人又回到当初离开皇宫、无处可去、受尽屈辱的时光。
那时醉眠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倔强孩子,时安还是守着哥歌贵君的嘱咐要立誓侍奉醉眠一生一世……
那年的承诺如此美好,为何如今却被遗忘?
这大约……
是时安最想问的一句。
但眼下……
他是什么也问不出了!
而此时站在门外的簟棋则是看着这一幕默声无语,连眼皮子也未曾眨一下。
他心底惶然,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他还从未见过醉眠如此……
如此的害怕,如此的伤心,如此的需要人安慰……
看着她躲在时安的怀里瑟瑟发抖,簟棋的心犹如被揪起,被放下……
“棋贵君?”
画罗一手端着水盆,一手捧着新衣出现,打断了簟棋的思绪。
“哦……这是给陛下的吗?”
一边说,一边伸手接过托盘,抚一抚上面的衣衫,簟棋想起被自己收藏起来的那件,顿时心下难耐:“本君侍奉陛下即可!”
说罢,便将衣衫挂在臂弯上,双手端着水盆进殿。
“陛下一会儿肯定喊饿,时安你最了解陛下的口味,不如多做些早膳来!”
没料到簟棋在自己已经一眼警告的情况下,还不自知的跟来,时安更是不放开搂着醉眠的手后,只是一双眉眼不顺的怼道……
“棋贵君不知道陛下的习惯,还是莫要插手的好,免得伤了陛下!”
“呵……”
弯嘴一笑,簟棋倒不似往日那般盛气凌人,径自将臂弯上的衣衫放在床头,转身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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