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是丞相……吗?
簟棋明白,这是自己与醉眠之间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可是这难道是他的错吗?
“陛下有旨,请棋贵君出来接旨!”
尉迟蓝亲自捧着女皇的圣旨出现在棋宫内,一溜烟的小奴跪在地上,本以为是什么天大的喜事,其它两位主子都是小奴禀告,自家的主子却是礼部尚书大人亲自禀告,这可不是要宠上天的节奏?
不等一群心思各异的奴仆挤眉弄眼,冉冉已经皱眉出来,上下扫视了好几眼才回神问道:“什么旨意?”
“咳咳……请棋贵君出来接旨!”
尉迟蓝被这小奴像是扫怪物一般扫的甚是不舒服,随即清着3嗓音再说一遍。
“我家公子睡下了!”
冉冉直言一句,堵得尉迟蓝差点吐血!
这可是圣旨啊……圣旨!
好在尉迟蓝刚刚哀嚎一句,簟棋已然白着一张脸出来,在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还能得到什么旨意,簟棋再是明白不过了。
“拜见棋贵君!这是陛下给您的圣旨!”
见簟棋出来,尉迟蓝亲自将圣旨捧上,对着一片下跪的众人朗声念道……
接踵而来的便是无穷尽的沉默……
刚才的窃窃私语早已化成了无数冷凝,后宫的规矩皆是主子落难,奴仆也要跟着受罪,如今……
可不正是应了此话?
早已千疮百孔,不外乎多加一道羞辱,簟棋无甚表情的接过,跪在地上的身子仿佛机械般叩首:“谢……陛下……圣恩!”
一字一句仿佛说得如同剜心一般,簟棋觉得自己已经无力再去应对,这一局他输了!
输在用情至深,输在先行一步。
在情爱中执黑子先动心的人,最后落个满盘皆输。
“公子……”
待尉迟蓝带着宫人们离开,各宫收到喜讯的同时,棋宫竟然被封,这样的落败还用得着大张旗鼓吗?
冉冉扶着簟棋起身,却发现自家公子仿佛生了根怎么也拽不动?
“公子!”
这一声夹杂着哭腔、心疼、愤怒,冉冉抬手摸一把鼻涕眼泪,一个劲儿的怒骂!
“陛下怎么如此昏庸,公子你处处为她着想,不是整夜的侍奉,就是暗地里出谋划策,连带着丞相老爷都得罪了,凭什么还要将您关起来?”
这样大不敬的罪言空落落的飘散在寂静的庭院内,簟棋直盯盯的望着那扇被关起来的殿门,仿佛在无声的质问……
因为他知道,再多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公子,奴扶您回去吧,莫要跪着了,小心腿疼!”
冉冉骂了半响却也不见个响音,可总得将自家公子扶回去才好呀!
“腿疼有什么,心疼才更甚,你不用管我,让我独自待一会儿!”
不理会冉冉的劝告,簟棋恍恍惚惚的说道。
“可是公子咱们还是回去再说吧,别这么跪着呀,您这样聪明,肯定能想出什么好法子的,就是丞相老爷知道了,也肯定不会让您如此委屈的!”
“呵呵……聪明?哈哈……”
似是自嘲,又似是大笑,簟棋推开冉冉的搀扶,仰头望着这一片青天红日,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幼年,一样的被封闭,一样的被冷落,可那时候自己会用聪明来换取一切,那么现在呢?
自己要用什么才能换回那颗……心!
那颗属于女皇的心!
当所有的消息已经传遍后,除了这后宫的一角落外,天下皆是一片喜庆,就连大街上的平民百姓也拍手欢喜。
得了通知的延艺大将军正陪着邻里小国的储君在大街上闲逛,美名其曰:参观!
而一大早就收到延若从宫中寄来的书信后,延艺正满脑子想着自家弟弟该不会又在宫里头胡闹了吧?
哪有什么心思逛街,整张脸早就掉成了一张铁饼,看的甚是……
寒颤!
“咳咳……”
已经连说三句话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储君使臣甚是不满意的接着提醒。
可延艺大将军似乎并未放在心上,竟然……
目视前方的直接走过?
这让身为男尊国的储君大人甚是……
丢面!
“喂!你不是陪我逛街吗?怎么只顾着自己逛呢?”
伸手扯着这人的胳膊,延艺条件反射的扣着来人的手腕,哪知这人甚是讨巧,竟然直接躲过,到变成了延艺故意调戏这人的场面,弄得整条街的路人都指指点点。
多年未回来的大将军可真是丢人丢……
大发了!
“哼!”
松开手里的力道,延艺直接往使馆走去,怎么想都觉得延若甚是不安分了,晚宴上可得好好跟女皇说道一二才行,不然哪天真的出了事,她这个当姐姐的也得被延老太婆批斗一顿!
殊不知许是这延艺的第六感太强,此刻已经接到要参加晚宴的延若正跟自家小奴……
斗智斗勇,外加斗斗嘴皮子!
“公子!您真的不能带着长剑去参加宴会呀!”
仞溪艰难的将剑柄抱在怀里,苦苦哀求的神色看的旁人甚是动容……
咳咳,当然了,倘若此时有旁人在的话!
不过,延若可不吃这一套,直接抽出长剑来一句:“我是给姐姐看的又不是给她看!”
“可是您是贵君,没有安排您表演舞剑呀!况且当着使臣的面,您怎么想能干什么就干什么呢?”
仞溪当真觉得陛下在囚禁了棋贵君后,也该把自家公子也……
囚了吧!
“那又如何,我不在大殿上表演就是……等等……什么叫表演?什么叫舞剑?”
不小心被仞溪绕进去的延若顿时大怒:“这是练剑,这是杀人的招数,可不是什么搔首弄姿的玩意!”
仞溪丢开手里的剑套,改为抱住自家公子的大腿,仰着一颗生无可恋的脑袋,甚是英勇就义般的来一句:“公子若非要如此那先将奴的脑袋砍了吧!”
“你……走开走开……”
被气糊涂的延若哪里能辩得过仞溪,索性坐在一边径自抱着长剑,听着这小奴一个劲儿的吐槽……
什么叫“您昨日给陛下侍疾……侍到一半就回来睡觉了?”
什么又叫“您总是对陛下不尽心尽力?”
什么还叫“您总是对女皇冷言冷语不承欢讨好?”
延若捏着杀人的拳头将这一句句话听在耳朵里,顿感愤愤不平!
“昨日回来给姐姐写完书信后就已经是戌时了,本就该睡觉了好吧!再说那女皇也没让我侍寝,我又要如何承欢讨好?她自己身子不济成日病倒也要怪我喽?”
仞溪被自己公子这一句句反驳惊到无地自容……
这床第之间的事情怎可随意大声嚷嚷,恨不得将自家公子的嘴巴给缝起来的仞溪,很没胆的承认:奴不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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