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了好了……寡人还要批折子了!”
舒服片刻后,醉眠拍拍时安的胳膊说道。
“可是陛下还没用膳呢?”
时安虽停了手却免不了开口。
“寡人还不饿,先放着吧,待批完折子再说!”
看着醉眠已经拿着御笔的动作,时安只好默默告退,守着食盒坐在外殿的门槛上,两侧把门的画罗和碧纱纷纷上前询问:“怎么,陛下的气可消了?”
“嗯……大约不怎么生气了,就是神色看着不怎么精神!”
“陛下没用膳?”
碧纱看一眼原封不动的食盒问道。
“陛下何时准时准点的用饭了?尤其是午膳这一顿,往往都是批着折子就给推拒了!”
难得听画罗这般准确无误的分析问题,时安和碧纱都有点……
傻眼!
“你们看着我干嘛?难道我说错了?”
两双眼睛接着瞅着画罗,两颗脑袋齐齐摇摆。
“那你们怎么这幅表情?
”画罗愈发不解。
“咳……我们就是惊讶呢,平常见你呆头呆脑的,竟也说出如此有道理的话来!”
听着画罗的疑问,时安抿嘴不语,唯有与她亲近且是至亲好友的碧纱一语点破。
“嘁……你就会小瞧人!”
虽是埋怨碧纱,可画罗呃一双眼睛却是往时安身上扫去,身为跟她一起长大、一起训练的碧纱岂会不明白她的心思。
“咳咳!什么叫‘你’呀,时安也瞅你了呀!你怎么不说她!”
撞着画罗的胳膊,碧纱挤眉弄眼的甚是滑稽。
时安可不是画罗那般榆木疙瘩,聪明如他岂会不知道画罗的心思,只是专门吊着道:“两位大人说笑了,时安还要给陛下热着膳食,先行告辞!”
说罢,便抬着食盒一路款款而去,竟连个小眼神也没留下。
“唉……他定是瞧不上我的,他的心里装的都是陛下!”
“啧啧……你还知道呀!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我有那么傻吗?整日里听着他一口一个陛下的,再傻的人都知道了!”
听着画罗的抱怨,碧纱顿时翻个大白眼怼回去:“你可不就是傻呗,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你忘了照影大人当初对我们的训练了?你现在这种心思可是要……”
说罢,变做个抹脖子的动作!
闻言,画罗更是瘪瘪嘴:“我自是知道,可是他有时候又对我亲近,有时候却……弄得我七上八下的!”
“哼!得亏陛下不是个残暴嫉恨的主,你当心点吧你,竟敢说这种话,您难道不晓得这时安是打小就侍奉在陛下身边的?跟着陛下出宫八年,如今又跟着陛下回宫登基,你道这是什么情分?哪里有你肖想的份!”
“知道了……知道了……我哪敢肖想,不过……心里想想罢了……”
“那也不行,你最好快点打消这念头免得误事!”
拍着画罗的脑袋,碧纱压低这嗓门告诫一通。
而早该拿着食盒去后院厨房的时安却是挂着一抹诡异的笑……
偷听!
瞧着他脸上的表情,可见这墙角听得……甚爽!
就连外人都能看明白自己跟陛下的“情分”,可是陛下怎么就不明白呢?
自己跟着陛下十几年,陛下对自己始终是不越雷池一步……
想着想着,时安才敛了神色渐渐隐去。
此时正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的醉眠却是越批越皱眉,大多数的奏表都是上疏对三日后律考一事的看法……
不对,与其说看法,倒不如说是……试探!
左不过想探探自己的口风,好给他人通风报信才对!
念及此,醉眠才想起来前两日的一桩事来!
“画罗!去传郎中令大人觐见!”
门口正在暗自惆怅的画罗听到这一声传令,立刻抖擞了精神接着指令而去,徒留身后的碧纱喃喃:“咦?这传唤外臣的事情陛下不都是让自己去的吗?怎么让往日传唤内臣的画罗去了?难不成陛下这是……嫌弃自己了?”
正抖着心肝脾肺肾一同乱想的碧纱哪曾知道,这女皇陛下今日在朝堂上都犯了叫错人的事故呢!
尔等小事就略过了吧,谁说女皇就不能偶尔……
那个的?
隔了一炷香的时间,郎中令才被画罗急匆匆的“拽”来!
“臣拜见陛下!”
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官服,一边堪堪行礼拜见的郎中令着实让已经批了半天折子的醉眠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的对象!
“啧啧……你瞅瞅你什么样子,这官服是不是不想穿了?皱皱巴巴的没个正经!”
“是是是……臣知错!”
这郎中令早就领教了女皇的一番“功力”,哪敢说个“不”字?只是人在气头之上,难免看什么都不顺眼,譬如……
“瞧你唯唯诺诺的样子,还是掌管警卫的大人呢!真是丢脸!”
再被批一句,郎中令额角处堪堪流了一行汗水,完全不明白女皇这是……
要干嘛?
着急忙活的将自己诏来难不成就是为了……
骂自己?
或者是……
不等郎中令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被“回乡种田”可是自己家中并无薄田之际,就听女皇终于说道重点:“寡人让你彻查的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可有具体的证据和具体的人?”
“哦……”
抹一把汗,终于明白女皇这是要干嘛的郎中令这才咽咽口水润润嗓子来一句:“回陛下,并无到手的证据和具体的人!”
“什么!”
醉眠大怒一声,拍着御桌不嫌手疼的怒怼:“你觉得寡人很闲吗?竟敢耍着寡人玩?”
立刻抬眼惊恐的郎中令抖着身子顿声喊冤:“臣并不觉得陛下很……咸啊!臣更不敢耍着陛下……玩……”
越来越小的声音在女皇的厉眼中变得销声匿迹,郎中令表示自己……
真心冤枉!
揉揉自己瞪久了发酸的眼眶,醉眠烦躁的推开御桌上的这表,愣是腾出一块地方,学着那衙门里的官爷一般,肘着个镇石不停的拍打出阵阵巨响……
“你不是说朝堂上会有官员给学子泄露寡人列出来的题目吗?你不是说就算子思不知道别人可都会知道吗?难不成寡人还冤枉你了?”
很想说“的确如此”的郎中令只好再咽咽口水道……
“回陛下,臣……臣说得是往年,是历代……可是您那日不是在朝堂上说了嘛……不会出这些给臣子们看过的题目,所以……所以她们也就不……卖了呀,但至于有没有学子登门造访某某大臣,那……臣就不知道了!”
耸搭着脑袋,郎中令委屈的有点鼻子发酸,却还是被女皇揪着不放:“什么叫‘某某大臣’,这朝堂上有叫‘某某’的吗?你说话能不能指名道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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