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着嘴里的东西,醉眠头也未抬的喝着红豆粥说道,可见她这一夜当真是饿极了!
“呵……只要陛下喜欢,时安做什么都愿意,别说是一碟子糕点了,就是时安的心肝骨血也是……”
“咳咳……”
顿时被呛得厉害的醉眠终是忍受不了了,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痕迹,缓了几声才开口道:“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竟说些胡话了,什么心肝骨血,寡人又不是吃人的恶魔?”
“是……陛下慢点,都是时安的错,是时安一时说话不对,陛下莫要生气!”
拍着醉眠的后背,时安细声细语的认错,倒是颇有股子让人不忍责怪的神情。
“罢了罢了,寡人何时说过要怪你了,只是……”
说到这儿,醉眠微皱眉头顿了顿抽搐的嘴角却还是选择说了心里话:“只是这样的话你以后莫说了,你终究是打小侍奉寡人的侍奴,自是比一般人要亲近许多,但……但寡人心里有数,若是他日你有了好的归宿,自然是……”
“陛下!”
打断醉眠的话,时安跪在脚边仰着白脸趴在膝头开始流泪……
“陛下不是说过不会赶走时安的吗?时安一定要生生世世侍奉陛下,一步也不离开,哪也不去,没有什么他日的归宿,时安心里只有陛下,若是陛下不愿意听时安说这样话,时安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说了,只求陛下让时安日日夜夜守着您,照看着您,陛下!”
“唉……你怎么又哭了,好端端的倒像是生离死别似得,你眼下虽说如此,来日若是遇上心仪的人,寡人定不会坏了你的姻缘!”
“不!”
看着醉眠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时安彻底懵了,想不到自己已经如此告白,而醉眠竟还是如此……
究竟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假装不在意?
时安甚是伤情,一时间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病急乱投医的纠着最后的王牌诉苦:“陛下可是忘了贵君的吩咐?当年贵君明明说过让时安侍奉您一辈子的,明明说过让时安做您的小侍的!”
呜呜咽咽的声线伴着豆大的泪珠打湿了醉眠新换的正装,醉眠蹙着眉头想着这时安也不知怎么的了,竟一连几日都拿父妃来说事,若所之前还会为了子思作为掌事的事情担心自己的地位?
那眼下又是为何……
醉眠在时安的身上从未投注过一丝情爱,对于醉眠而言,时安的这些告白就如同白开水一般,并无两样。
“好啦好啦……寡人还要上早朝呢,日后还跟以前一样就是了,晨起就掉泪珠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寡人是什么昏君呢!”
沉寂片刻,醉眠丢开眼前杂碎的事情,并未责怪却也并未关注,时安自是赶紧抹泪照常侍奉,可唯有他自己明白,他的这颗心……
想来是得不到什么回报了!
这厢一大早起来照常练剑的延若,反倒是与往日不同……
至于哪里不同呢,仞溪认为自家公子今个也不知怎么了?
不停的问时辰!
“已经寅时了吗?”
“公子,已经寅时过半了!”
仞溪捧着脑袋蹲在墙角以免遭受延若的明枪暗剑,可他家公子依然能在某个角落里看见自己,想来这功夫还真不是一般人能造的!
“咳咳……”
在半个时辰内被问了不下十几遍的仞溪终于觉得自己得身先士卒探一探自家公子有何阴谋!索性不顾死活的扑到延若的剑锋下来一句:“公子您可是在等什么小情人?”
延若眉峰微动,手上的力道一松,仞溪便屁股朝地摔成两半,甚是可怜委屈的大叫:“公子……”
“多话的人……就是如此下场!”
收了长剑,延若一计眼刀也未曾丢过,便施施然离去,唯有原地的仞溪偷眼往殿门口望去:“不会是等陛下吧……可是这个时辰陛下要上朝呢,公子不会……连这个也不晓得吧?”
眨眨眼睛,仞溪决定得好好给自家公子上上课,免得他一个人思春太久对身体不好……
“仞溪!早膳!”
只是不等他安排计划,延若一声大吼已经隔着三道门槛齐齐传来!
“哦!来了来了!”
立刻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仞溪一溜烟的往小厨房跑去,想来自家公子何时能像吃饭睡觉一样对待陛下就好了!
唉……可怜的女皇陛下呀!
我去……竟敢说寡人可怜,看我不先让你可怜可怜……
若是醉眠听见此话,定要如此仰天长啸了!嘿嘿……
“臣等拜见陛下!”
夏日虽是烈日炎炎,但好在晨起的阳光甚是明媚,尤其是照在这大殿之上,议事厅明亮宽敞,若是每一日的心情都能如此便好。
念及此,醉眠堪堪道一句:“平身!”
也不知是否是众人的错觉,都为这声线里的一丝愉悦感到一阵安慰,好歹陛下不会迁怒了不是?
众臣在心中默默点头!
“明日便是十位学子上朝面圣之日,各项礼仪之事可否准备妥当,切莫丢了朝堂众人的脸面,尤其是寡人的脸面!”
“回陛下,臣率领礼部的官员已经齐齐准备妥当了!还请陛下放心!”
醉眠瞅一眼回话的尉迟蓝,不知怎的,自己竟然想到昨日……
“放心?寡人现在对你办事可是愈发的不放心了,之前寡人尚未发现,直至昨日才晓得,寡人当初将后宫的事情交付与你竟是个大错,你且说说怎么能将若宫和棋宫安置的如此相近?岂不是……”
本是瞪眼怒骂尉迟蓝的醉眠,却被听得一头雾水堪堪偷瞄她一眼后又拐着余光往丞相处投去的动作给顿住了后话,转而假意清清嗓音……
“咳咳……岂不是会影响到各自的休息?这等小事都办不好,寡人如何放心?好在有丞相大人主管监制,你还是给寡人好好思过再上奏一封认罪表来!”
这等子匪夷所思明褒暗贬的话听在众臣的耳里,都觉得自己是不是……
耳鸣了?
女皇今日是不是穿越了还是失忆了,亦或者……
咳咳,竟然会公开表扬丞相大人,难不成这里面有何等子猫腻!
众臣缩缩脖子,一副生怕殃及池鱼的表情不敢多言。
就是可怜了尉迟蓝只好瘪着嘴拱手领命:“是,陛下!”
低着脑袋的丞相在官服袖子里捏把湿汗,想着这女皇该不会是又想出什么新花样对付自己了?
心里一震!
“回陛下,臣不敢担陛下称赞,此等事情都是臣应该做的,臣叩拜陛下恩典!”
说罢,摆着一身肥膘老腰堪堪跪地磕头,看得醉眠动一动眼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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