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碧纱瞄一眼说话的时安,再投给画罗一计“说话谨慎点”的目光便接着守门了,倒是时安拉着画罗的衣袖齐齐坐在殿外的石柱下好声好语道:“陛下何时去的棋宫?怎么……倒像是沐浴了?”
天知道时安说出这几句时心底是有多愤恨,就算是给他一块硬铁,也能被他给捏碎了去!
“哦……陛下并没有专门去棋宫,本是在太掖池边上乱逛,后来嫌热就走到后宫的树荫底下去了,谁知碰上了若贵君,两人不知干了什么,竟是满身汗的回来,再后来许是若贵君惹了陛下不高兴,这陛下就打算回来的,可是你也知道……“
咽咽口水,画罗接着絮叨……
”这若宫和棋宫挨得甚近,所以陛下走着走着就走了进去,哪想道棋贵君竟是生病了呢,又是叫太医、又是端盆递水的折腾老久呢!至于衣服嘛……估计是沐浴了,陛下本就怕热,又出了好几身汗自然是要沐浴更衣的!”
“哦……竟是这样……”
听了画罗的一长串解释,时安的心里堪堪转了几个圈,这才了然笑道:“多谢画罗姐姐,你也知道我是时常侍奉陛下的人,总是要揣摩圣意的,生怕自己做的不好惹怒了陛下,这才多嘴问上几句,还请姐姐莫要怪罪!”
“哎……无妨无妨……不必客气!”
看着时安行礼,画罗也赶紧手忙脚乱的回礼,只是待她再抬手收手之际,时安已然款款而去。
“咳咳……”
碧纱不知何时前来堪堪清着嗓音道:“人家都走了,你还瞅什么?”
画罗瘪瘪嘴,无神的坐在原地。
“瞧你!早就说了莫要妄想,你倒好,还来劲儿了不是?怎么,他可是又问你陛下的事情了?”
碧纱也挨着坐下,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心。
“就是……问问陛下去了哪里?也是关心陛下嘛……”
听了碧纱的话,画罗忍不住反驳,只是连她自己都反驳的没甚力气。
“呵……你还知道他关心的是陛下,不是你!”
拍着画罗的脑袋,碧纱一针见血甚是不留情:“你还是把握着点吧,别整天他问你什么就说什么,万一哪天泄露了陛下的什么大事,你我可都得……”
做个割脑袋的动作,碧纱冷不丁的提醒道。
“知道了……不会的……”
也不知画罗是说她自己不会泄露……
还是说时安不会问及……
大约后者的可能性还是大些吧!
念及此,碧纱在心里默默做个决定,自己可是得看管住了!
耽误了两个时辰,醉眠愣是直到戌时才将御桌上的奏折全部批完,待抬头之际,整个脖子都僵硬无比,竟连嗓子都是哑的,好在时安为了提醒她用膳时不时的进来瞄一眼,眼下更是瞅着醉眠趴在桌上……
“陛下?”
时安小心的靠近,看一眼被醉眠丢放一旁的御笔,想来该是批完了,便轻手轻脚的在醉眠身后拿捏其酸痛的肩膀。
“嗯……”
“陛下可是脖子痛?”
“嗯……再往左边点儿……”
醉眠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哑着嗓子吩咐,时安不敢有一丝怠慢,尽心服侍,论起这一点,想来这宫里宫外可是谁也替代不了他的!
“陛下可觉得好些了?”
“……”竟是没有一声回答?
“陛下?”
时安俯身低头挨在醉眠耳边叫道,却只能看见半张侧脸露在臂弯之外,呼吸均匀起伏……
这是睡着了呢!
“唉……”
略略叹气,却也不知道叹得是哪门子的气,时安不愿传唤别人,也不想让醉眠回平安殿折腾,免得又遇上什么哥贵君、棋贵君的,想着醉眠如此心软的性子哪里抵得过他们霸王硬上弓的手段?
索性也不传人,径自将醉眠抱起一路往御书房内侧的软榻上去了。
许是太累了,醉眠这一夜竟睡得甚是深沉,时安守了一夜倒也没见醉眠翻个身子,不到寅时便起身准备早膳去了。
直到醉眠被自己饿醒,才抱着脑袋在床榻上发呆许久,竟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上的床?
哎呀呀……这以后若是上错了床……该怎么好?
念及此,醉眠猛拍自己的脑门,生怕自己失忆似得……
“呀……陛下醒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刚提着食盒进来,就看见醉眠的动作,吓得时安可是担忧不已。
“哦……没事……对了!什么时辰了?寡人怎么在这儿睡得?”
醉眠一边疑惑不解,一边径自在旁边的矮柜上拿着衣衫往自己身上套着。
时安闻声一笑,接过醉眠手里的衣服亲自侍奉道:“陛下昨日太累了,一直到戌时过半才批完折子,不想您正跟时安说着话呢,竟然都睡着了,无法,时安只能将您就近安置在此了,可是陛下觉得睡得不舒服了?”
“哪里?寡人睡得沉得很,连个梦都没做……”
说罢,已经穿戴一新的醉眠转身看一圈后才讪讪的问:“寡人饿得紧,可备了早膳?”
“呵呵……早就备下了!”时安轻巧一笑,又服侍着醉眠一边梳洗,一边娓娓道来:“陛下昨日就一直没用膳,劳累了许久定然是会饿得,时安准备了红豆薏仁粥和陛下最喜欢的糯米糕,还有各色新鲜的小菜,可好?”
“自是好的,寡人觉得自己好像许久都没吃饭了呢?怎么昨个的一日一夜竟过的那般漫长,以后再不能如此荒废大好时光了,否则日日熬夜寡人也受不住啊!”
“呵呵……”
瞅着醉眠对着铜镜可怜兮兮的表情,时安调皮一笑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声线,引得醉眠甚是好奇加不满:“你笑什么?可是笑寡人未老先衰?”
“哪敢?时安日日夜夜侍奉陛下,守在陛下身边,就算是未老先衰也得是时安先衰,陛下永远都是年轻貌美的样子,时安……爱慕的紧呢!”
“咳咳……”
醉眠被这一番无缘无故的告白弄的羞乃,想着这时安也不知怎么了,倒跟以前不大相同了?像是多了点什么,又像是少了点什么?
“陛下过来用膳吧!”
见醉眠并未表态,却也并未指责,时安明白,昨日的事情算是过去了,但醉眠虽是不放在心上,但自己却不行……
好在天长地久,自己总是能近水楼台先得月的!
念及此,时安倒是侍奉的愈发费尽心机。
“这糯米糕可是一大早时安就蒸好的,陛下尝一口!”
一边给醉眠布菜,一边顺着醉眠心意的时安反倒让醉眠奇怪道:“你昨个还说不让寡人吃这糕点呢,怎么今个又亲自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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