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尉大人夹着尾巴灰溜溜的离开后,醉眠才破了形象瘫倒在御桌上,时安已经将午膳变成晚膳的膳食转移到了御书房,此刻醉眠才算是吃上这一日的第一口热饭!
“唉……以前寡人可是一日三餐、餐餐不落下的主,如今倒好,真是节省,一日一餐了!”
“陛下慢点吃!”看着醉眠狼吞虎咽的动作,时安一边布菜一边劝说。
“哪能慢呀……你瞧见没,那御桌上的奏表正在大喊:‘快来呀……快来呀……’寡人不可能辜负了人家不是?”
听着醉眠的玩笑话,时安抿嘴一笑,又抬手新添一碗红豆粥递给醉眠后,才开口道:“陛下今日病了,后宫的三位贵君都前来看望,且带了贵重的礼品,时安不敢擅自做主,只好摆放的大厅上,可……终究不是办法,还需收纳起来,免得贵君们还以为陛下不待见这些东西呢!”
呼啦啦喝完第二碗粥的醉眠,总算是找回一点神识,捏一块糯米糕边嚼边问:“都是些什么东西,左右都收起来就是了,这也值得你回话?”
知道醉眠向来不理会这些身外之物,时安只是歉声一笑:“都是贵君们送的,时安不好处理,怕又不和陛下的心意,这才多嘴一句,若是陛下嫌烦,那时安就统统收纳起来就是!”
“嗯……随你吧,反正子思以后若是……”说到这儿,醉眠堪堪住了嘴,想着还是不要将这等家国大事随口说出的好,索性转了话题:“等等……你刚说他们都送了些什么?”
“哦……时安还没说呢,不过时安也不敢翻看,还等着陛下您回去看过之后再做主!”
“那就算了,也没什么好看的,左右都是些表面奢华的东西,你收起来便是!”
吃完一碟子糯米糕点,醉眠终于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再次返回龙椅上,开始跟一堆堆奏表大眼瞪小眼……可惜人家没有眼!
“时安再去给陛下准备醒神汤可好?”瞅一眼醉眠的动作,便知道这是吃饱了犯困的神情,于是就在醉眠点头的动作中无声告退。
想着哥伴送来的茶点,簟棋的补品,延若的安神枕,时安心情大好,这些聊表心意的东西就只能放在仓库里慢慢落灰了……倒是哥伴的那一盒子茶点……呵呵……放坏了再说吧!
一招干掉三人,这一次时安赢得不费吹灰之力!
看完各地的奏表,醉眠总算是看到了关于律考内容的折子,正想着该如何将这次律考变得与众不同的她一抬头竟然发现……
外面的天色不知何时已经黑尽了……
“唉……这一日过得真快,寡人还没干完呢?你倒是尽职的很!”瞅着一旁的更漏,醉眠细数着时辰,抬手将早就凉透的醒神汤喝下。
“陛下?可是累了,要休息吗?”
许是听见了动静,时安立刻迈入大殿,看着醉眠喝完了茶碗和已经批阅的差不多的奏表,就想上前整理一二。
“等等……你去叫碧纱进来收拾吧!”堪堪顿住手上的动作,时安有些委屈的抬眼道:“陛下可是在防范时安?”
“自然不是!只是这御书房又御书房的规矩,老祖宗定下来的,寡人也无可奈何!”
连眼皮子都未抬,醉眠只顾着翻看手上的奏表,自然理会不到时安脸上的神情,倒是接着吩咐道:“你去把内殿收拾一下,寡人今夜是要宿在这里了!”
捂嘴打一个秀气的哈欠,醉眠拿着御笔在奏表上写着什么,一旁的时安只好领命而去。
待门口的碧纱进来整理好了奏表,醉眠已经宿在御书房的消息也就传遍了后宫。
“陛下年纪如此轻就这般辛苦劳累,当真是……可怜!”
“可怜?她有什么可怜的?”
早就沐浴完毕准备按时按点就寝的延若,完全不理解自家小奴对女皇的心疼……
“公子真是的!陛下可是比公子还要小一岁呢!如公子这般正是年少气盛日日贪玩的时候,可陛下却要不分白日黑夜的批阅奏折,连晚上睡觉都要在御书房里,这不是可怜是什么?”
仞溪一脸乖觉说完,才发现自家公子像是瞪个陌生人一般正瞪着自己!
“公……公子?”
“啧啧……”摇头叹气的延若深感不公,躺在自己的软塌上瘪嘴道:“你不是姐姐送来给我当小奴的嘛……怎么事事都偏向那个女皇?左不过是见着她长得漂亮罢了,我瞅着她那小身板还不及我的一计长枪重呢!”
“啊?难不成公子你……你抱过……陛下了?”仞溪对自家公子的比喻甚是费解,歪着脑袋半响转不过弯来。
“哼!谁要抱她?只是今日在内殿里见她着着一件里衣便知她有几斤几两了!”
话音落地,仞溪无声的长着大嘴巴,而延若依旧没反应过来,接着絮叨:“你是不知道,她被棋贵君的谎话吓得一愣一愣的甚是好笑,我还帮衬着说了两句,好让她觉得以后莫要生病!”
“天啊……”这下仞溪当真是要倒地了,你说明明是关心的意思公子你怎么就……这般不开窍呢?
同样是当小奴,梦锦觉得自己的责任日益加重,宫外的家主不停地催促让自己帮助公子得宠,可是……
“你把茶点送去了?”
“公子您都问了好几遍了?奴真的送了,还能有假吗?”
“那个时安竟然没说什么?”
“这……奴是去送茶点的,又不是送毒药,他能说什么?就算他是侍奉陛下的人,也不能阻挡公子你吧!”
“哼……那可未必,今日你去的晚,没看见时安拦着本君的样子,就连棋贵君的话他都敢顶撞,若不是若贵君也来了,我们三人今日也未必能见着陛下!”
“哦?看来这宫里人真是势利眼,还不是看在若贵君是延家的公子,各个都上杆子的去巴结,好在若贵君不是多事的主,且奴瞧着他对陛下并不上心,每日只知练武,一点也没有争宠的心思!”
“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是说本君日日争宠了?”
皱眉怒对的醉眠其实不是在生气梦锦的话,更像是在责问自己,想想他入宫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一生一世追随醉眠不离不弃,还是……为了家族的荣华富贵?
被训斥的梦锦不敢搭话,而哥伴也不需要他回答!
夜色渐浓,一轮明月已经任职的挂上了枝头,可惜没有看见树下相约的情人,便就悄悄地躲起来偷睡了!
簟棋坐在窗边上,趁着烛光将手上的一卷棋谱放好,这才传唤小奴进来收拾。
“公子可要睡下了?奴给您倒水沐浴吧!”
“嗯……陛下今日可是独自在平安殿内就寝?”径自整理着棋盘和棋子,簟棋像是不经意般提起道。
“哦……听说是在御书房内就寝!估计又有什么奏表折子要看吧!”冉冉将浴桶里的水放好,进进出出好几趟后才上前禀告:“公子,已经准备好了!”
“嗯……下去吧!”
挥退小奴,簟棋缓缓褪去长袍里衣,将自己白净无瑕的身子浸泡在温热的清水中,想着自己昨日此时正跟醉眠在床上……“嬉戏”,便觉得甚是好笑。
这一笑,但真是要连月神都羞愧几分,白玉的面庞上浮着几朵红云,若隐若现的身子落在水中,好比那美人出浴图还真实许多。
若是醉眠见了定要喷出鼻血来才够有看头呢!
不过眼下这两人却始终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簟棋深知醉眠对自己母亲的忌惮和排斥,尽管自己让母亲用律考的法子来取悦醉眠,可似乎……效果甚差,即使如此簟棋也被责骂一通,好在自己已经住在深宫,大不了装聋作哑便是,不过这往后的日子却是……
“唉……”
接着这一声叹息,醉眠倒在软塌上,任由时安替自己拿捏酸痛的肩膀,可脑子里对那些大臣们提出的点子并不看好,要知道这一次律考可是自己登基以来最大的一次政事,自己必须要甚是出彩才行,免得让百姓们看不清自己的铁腕政策!
“陛下不是已经批完了折子,怎么还在忧心忡忡?”
跪在床边的时安听着醉眠这左一声、右一声的叹气,奇怪的问道。
“折子是看完了,可都不怎么满意……当然还是得靠寡人这颗脑袋来想出绝妙的主意来!你说寡人怎么如此命苦哇……”
“陛下莫要胡说,陛下可是女娲娘娘认定的盛世凤主,自然是称霸天下的,岂会被这小小难题难住了?兴许睡一觉便有了对策呢!”
“睡觉?寡人哪里睡得着?心里有事还能睡着的人当真不是人!”
时安听着醉眠这一声抱怨,知道这是心里头气性不顺呢!也就不做多言,随她去了。
果然,待时安拿捏完后,醉眠已经沉沉睡去。
“陛下……若是能日日如此,时安也就知足了!”
抬手摸着醉眠的睡颜,时安嘴角含笑的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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