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汉如此说,说明张家村不止他一人看见火光。一个村子被烧光,动静这么大,定是还有人瞧见贼人去向。当务之急要把老汉所在的张家村保护起来。还有,迁到外面的富户还望丞相大人暗地里联系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定会敲开那些人的嘴。”百里莫望着忆寒说道,“丞相大人,既然你我都认定是妙青所为,百里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妙青作出这些滔天恶性的最终目标是——上官府的小姐,上官忆寒。”说完,他望向忆寒,“寒儿,你不可擅自行动,一切要听丞相大人的。”
华亭此时才细细打量起忆寒:明媚的脸庞,澄澈的双眸,柔媚中不失一丝端庄,聪慧中透露出几分稳重,不禁暗夸:他上官鸿生的真真一个好女儿!确实坐得上云南王妃的位子。百里莫真是好眼力!想到这儿,他对上官忆寒的印象又增添了几分,道出的称呼也不同了。他瞧瞧百里莫,又望向了忆寒说道:“寒儿,你有什么想法么?”
忆寒听闻心里一喜,正待发表自己想法时,百里莫朝她不经意地一瞪,她置若罔闻,吞了吞口水说:“丞相大人,我想——”花还未说完,百里莫就大叫:“哎哟哟,伤口疼了么?疼死人了!寒儿,帮百里哥哥瞧一瞧,是不是没绑好。”一系列话脱口而出,惊呆了旁边的华亭老狐狸!他摸摸自己的长须,瞪直了双眼:江湖上盛传百里莫行事诡秘,怎么活成了一个小孩?他瞧瞧紧张不已的上官忆寒,恍然大悟:再强大的男人在心爱的女子面前都容易成为小孩。可是,百里这厮撒起娇来真是让人忍不住鄙视三分,没水准!也活该忆寒受用,同样是迷糊的人啊!
“丞相大人,百里身体不适,先行退下休息片刻,告辞!”百里莫拉着上官忆寒的小手直奔自己的房间去。四大护法眼观鼻鼻观心,已经熟视无睹了。七公子晃着长袖也跟着护法出去。他觉得这件事还是由忆寒亲自来说为好,他也舍不得忆寒冒这个险。
进了屋子,百里莫一关房门,一屁股坐到床上趴了下来:“寒儿,快帮我瞧瞧,是不是恶化了?”
忆寒也着实担心他的伤口,那毕竟是为救自己所伤,欠了人家天大的人情,她巴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人家瞧瞧,而且一路风尘仆仆赶过来,片刻也没得休息。她一个没受伤的人都有些吃不消,更何况受了这么重的伤的百里莫。于是她走过去,很听话地拉开百里莫的外袍,掀起他的内衣,露出后背一大截捆绑着的布来。她小心地解开结,解开缠绕的一层一层纱布。自从上次的碧玉刀事发生后,百里莫也没有动过相似的心思,她也大大方方地包扎伤口,解开布条。这次,她发觉伤口已经结痂,里面似乎已经长出新肉。她纤细的手指上去戳了戳:“有些痒吧?都结痂了,不是不好,是好转许多啦!”百里闭着眼想象着那个结痂的伤口,真是羡慕它啊!竟然能得那根小手指的触摸。他闷声闷气地说:“怪不得这么难受,帮小心地挠一挠好么?我自己去挠,一抓就破。”语气里满满都是撒娇味儿。忆寒望着这闭眼的男人,觉得好像有些过了。她从小接受的都是男女授受不亲的礼节教育,如今这个男人是裸露着背部让她处理伤口,还要帮助挠痒痒,天哪!她上官忆寒这阵子是不是吃了什么药了?竟然让眼前这男人得寸进尺,忘掉了自己本是大家闺秀的身份。想到这,上官忆寒仿佛没有听见,几下就把布条按原样捆绑上了。
“绑上会舒服些,实在痒得不行,就蹭一蹭吧!”忆寒无奈地说。
“什么叫蹭一蹭?”百里莫不解。
“蹭一蹭?就是蹭一蹭啊!”忆寒觉得很奇怪,怎么脑海里会突然蹦出句话,仿佛她记忆中就该有这个词似的,可是旁人为什么听不懂呢?连百里哥哥都要疑惑不解。
“算了,你不懂就算了。”忆寒没好气地说,“这回你伤口也没事了,我去找丞相大人商议正事去。”说完就要走。
一只大手迅速拉住了她的身子,猛的一用力,把她拉了回来。“不许去!”那声音陡然冷得吓人。
忆寒回过头,瞧见百里莫额上的汗珠,知晓刚才这一拉定是牵扯到了伤口,能不痛么?哼,谁叫你阻挠我,活该!她假装不注意,暗暗提气想从那铁拳中挣脱出来。
“哟?几天不见,内力增强了许多么?寒儿我离开你的时候,你的内力还没有完全为自己所用,这次怎么增强了这么多?寺庙一战,我本来想问你,无奈受伤太重,自顾不暇了。你说说,到底怎么增强的?”百里莫故意把滑梯岔开,想让她忘记去找华亭。
忆寒当作没听见,一提气,差点把百里莫的手掌震开。
两人不说话,暗自用内力斗起来。屋外的四大护法感受到了屋内强大的真气,不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左护法忍不住要打开房门瞧瞧究竟,前护法却一把拦住了他:“不妥”,憋了半天嘴巴里才蹦出了这两个字,把左护法生生急得头上直冒烟。
“都打起来了还不让我进去,你进去吗?”左护法差点大骂起来,一个白影却从眼前晃过,一拍他的脑袋:“人家打情骂俏你去凑什么热闹?”左护法睁眼一看,却是七公子。他一身白衣,正从外面晃进来,刚好听见他跟小前的争执。脑袋被七公子一敲,左护法也开窍了,对啊,急什么?他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
屋内,百里莫额上的汗珠越来越密,却仍旧不肯撒手。忆寒气他不顾自己的身体,也开始用足全力。她倒要看看,拖着这么一个重伤的身子还要跟她斗到什么时候!于是,她再用力……
“嘭!”的一声,百里莫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床上。忆寒瞧见,心里“咯噔”一下,整颗心又提了起来,于是就后悔莫及:他都已经这样了,我还跟他置什么气呀?明里骗骗他得了,唉!都怪我这个朽木脑子。
上官忆寒又无比心疼地给床上的百里擦起了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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