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寒再一次松开百里莫后背上的布条查看,还好,伤口没有裂开。她长吁了一口气,重又包扎好,帮他盖上外套。整理完毕之后,她悄悄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屋外,四大护法正静待听命。没有瞧见主子出来有些愣神:难道主子败给了上官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弱了?前护法摇了摇头想:不会又是假装的吧?
“他睡着了,你们在外面等一会儿再进去。丞相在哪儿?”忆寒问道。
左护法给他指明了丞相的房间在何处,仍旧站在原地不动。忆寒只得独自去了丞相的房间。
唉,弱爆的主子啊!你晕过去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上官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咱的日子可不好过啊!左护法头疼地想。
前护法却不这么想,他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眼睛却瞧着主子的方向,不知在等着什么……
忆寒刚走开,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请七公子进来议事。”前护法领命前去,其余三个却是惊奇万分,不是睡着了么?刚走就醒了?
没过多久,前护法领着七公子踏进了房门,刚进去,门就被关上。四位忠于职守的护法站在外面认真地守卫,这次,他们要防的是上官小姐突然回转来。
“七公子,您是寒儿的救命恩人,也是百里的救命恩人。您就像寒儿的长辈,她意气用事竟要用自己作饵去引妙青上当,这么危险的事情我不允许她去做的。不知您同意否?”百里言辞恳切,目光炽热地望着七公子。
七公子观察百里莫许久,缓缓道:“在京城的时候我阻拦过她几次,都以失败告终。百里,寒儿不是一个甘愿躲在男人背后的女人,她背负着血海深仇,此生不报,恐怕很难原谅她自己。她已经知晓妙青屠杀上官府和方家村的真正目的。如若你想与她执手一生,还是不要阻拦为好。”
百里莫有些慌神:“我百里穷其一生都会替她报仇,她只要站在我身后就好,为什么不理解呢?”
“她要的是亲手报仇。原先她还不敢想,如今已有内力傍身,一般的高手也拿她无可奈何。百里,七叔叔劝你,放手让她试一试,我们提供帮助才是最紧要。寒儿还不知晓你的真正身份,你该考虑何时告诉她才是紧要事情,不要让她自己发觉,你该有苦头吃了。”七公子像一个长辈一样劝解百里莫,让百里莫有些动心了:刚才寒儿跟我对抗内力,我竟发觉她的内力深厚无比,连我这个江湖顶尖高手都快抵挡不住了,如若对上妙青,她也不一定吃亏。既然爱她,就要宠她,我只需要站在她身后替她扫平危险,自己的女人能宠就宠。
想到这里,百里莫的面色已平和许多。“就如你说的,随她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门去丞相那里商议商议。”
两人一同前往丞相处。
屋内,上官忆寒正同丞相一起商议如何勾得妙青露出马脚的事宜,敲门声就响起了。隐卫开门之后,忆寒发觉进来的竟是刚才晕过去的百里莫,心里还是有些许紧张。“百里哥哥,你这么快就醒啦?七叔叔,你怎么跟百里哥哥一起来了?路上辛苦赶路,你也早些歇息才是。”说完竟走过去拉起七公子的袖子撒起娇来,动作那个自然的是让七公子汗涔涔:玩完了,小丫头片子竟然利用我老头子,百里一发怒我不就玩完啦?
七公子假意连连咳嗽,拉下忆寒的手,心里紧张得笑意不打眼底。“寒儿,我跟百里来跟丞相大人商议你作诱饵的事宜,你先去歇息吧!”
一听“诱饵”两字,忆寒顿时精神十足:“百里哥哥,你也同意了吧?瞧你也打不过我……”闭嘴也来不及啊,忆寒瞧见七公子和丞相含有深意的眼神望向了百里莫,而百里莫脸上神色变幻莫测时,已经来不及了。
“寒儿妹妹内力突飞猛进,百里哥哥以后要寒儿妹妹英雄救‘美’了。”百里莫阴恻恻地说道,“可要跟紧我噢!万一我被人害了,你咋对得起前几次的救命之恩啊!”为了把忆寒骗在身边,百里莫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救命之恩也可以“挟持”的了。
“是是是,我一定好好保护你。丞相大人,您把刚才的分析给七叔叔说一说,百里哥哥重伤在身,是需要我保护的,就不参加这个行动了。”忆寒可也有治他的法宝。
华亭老狐狸可是不动声色地跟七公子谈了他的想法。隐约听见什么“上官府”,“方家村”“妙青”,百里莫心里急得像万千蚂蚁在爬,可人被忆寒拉在身边动弹不得,只能干瞪眼。
“寒儿,别耍小性子,让百里过来。”直到七公子发话,她才松了手。
百里莫这才过去听得清楚。他一听就明白丞相的老谋深算,可心里却是无比的担忧他的寒儿。刚想出声阻止丞相的想法,一回头就看到忆寒一直在朝他瞪眼,也就无可奈何作罢了。唉,他的寒儿还是任性!
四人一拍即合,商定了诱惑妙青的大大小小的各种细节。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忆寒出得丞相大人的屋子才感觉自己获得了些许自由,就让左护法带路去寻奶娘。
进得奶娘的屋子,只见屋中坐着一白发老妪。佝偻着背,正在桌前忙着什么。看到此情此景,忆寒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旁边坐着一青年男子,衣衫破烂,正跟奶娘私语着什么,好不亲密。
“奶娘!”一声呼喊惊醒了正在谈话的俩人。
奶娘转过身来了,她那佝偻着的背颤颤巍巍地转过来,直到面对着忆寒。那青年男子转过了头,瘦削的脸上一双大眼睛却炯炯有神地望着忆寒,等发觉忆寒来了后,男子的眼睛不由得发出亮光来。
“寒姐姐!”一声称呼即把忆寒拉回了方家村那个总是流着鼻涕跟着他们仨人玩耍的二宝来,只有二宝才会喊她“寒姐姐”。
“奶娘,我是寒儿呀!你记得我了么?”忆寒流着眼泪抱住了奶娘。
奶娘那双骨瘦如柴的手拍着她的背,另一只手顺着她的头发不停抚摸着,就像从前一样。“寒儿,奶娘昨晚醒过来啦!莫哭,莫哭!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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