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声响?外面怎么这么吵呀?咦?我是不是病了,整日里除了睡觉就是睡觉?我不是来见我的仪君的么?怎么好似好久都没见过他了?我究竟是不是在作梦?然后大梦醒来,仪君也就消失了?
仪君,仪君,姐姐还要见你,姐姐想与你好好谈谈你是怎么失忆的?
不对呀!好像不久前锦哥哥来过,她让我在这儿安安静静等他,他会来带我回去大理,与我成亲,让我成为他的皇后,他皇宫里唯一的女人。锦哥哥呢?我等了好久好久,锦哥哥你怎么还没来?
子墨哥哥,你究竟把我怎么了?我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越来越记不起以前的人和事?哦,不!子墨哥哥不会这样对我的,我们是青梅竹马啊!虽没有成为夫妻,但好歹也曾经是恋人。那种关系称得上是恋人吧!
上官忆寒浑浑噩噩,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半醒之时似乎听见了外面的声响,半睡之间又什么都听不见了。她好累啊!好想就这么睡过去,就此不再醒来。
天还没亮吧!我已经睡得不知白天黑夜了,不能再这样睡下去了。我要醒来,等锦哥哥带我走。上官忆寒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片黑暗。月光正透过窗棂洒进屋子,给窗前的地上披上了一层银纱。忆寒借着这冷清的月光瞧清楚了屋内的环境,一只手支撑着坐了起来。
此时,外面的打斗愈加强烈。不时还夹杂着男人的话语声。
她悄悄移到床边,穿上鞋子,慢慢移到门口。一拉,门开了。
院子中两个男人打得正酣。上官忆寒瞧不起那两人的面容,只觉得眼前一白一黄两个人影在翻飞。
黄色人影瞧见了她立即撒手不打,转而向她飞来,白色人影趁机一掌击出——正中他后心。“扑”的一声,一口鲜血喷薄而出。上官忆寒望着眼前地上的一摊血,不知为何,心口一阵一阵似被揪起来一样疼。她往前走了两步。
那个黄色的人儿站在离她不远处,伸出双手迎她过去。“寒儿!”原来他就是段之锦。她的锦哥哥。多少个日夜日思夜想的啊!如今,她梦中的锦哥哥已经站在她眼前,向她伸出了双手。只要她再往前走几步,她就能扑进她的锦哥哥怀里。
“锦哥哥!”上官忆寒往前走了一步,脚步虽然踉跄,但还是扎扎实实的在走路呵!
可为什么明明只有三步的距离,她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她走啊走,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到她的锦哥哥身旁。忆寒感觉自己快不行了,那两天腿似有千斤重,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抬不起来呵!
锦哥哥,寒儿是不是病了?瞧,我连走路都走不动了呢!寒儿的功力都没有了呢!寒儿多少年风里雨里练功白练了。是不是哪位神仙觉得寒儿不该有内力,把我的内力收走了?
忆寒想继续往前走,无奈,身不由己,她站住停了一会儿。休憩了片刻她便继续走。
段之锦正欲搂住走过去的上官忆寒,耳畔就回想起蓝瑶的话:“上官小姐,此生除了方子墨,断不可沾染其他人的气息,特别是她深爱的人,否则,就会灰飞烟灭。”段之锦的脑袋轰轰作响,似大海里的波涛在咆哮,在反抗,在抵御他去抱眼前的女子。
“不——”一声怒吼,又是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正好喷在了忆寒的衣衫上。那鲜血还沾着人气啊!热乎乎的,令忆寒感觉到了段之锦身上的热气。她目瞪口呆。
“锦哥哥,带我走。我要作你的皇后。”忆寒喃喃地说,一双小手往前挥舞,似要去抓住男子的衣袍。段之锦感觉嘴里又是一口腥甜欲喷,他强自忍下,作出了一副笑颜。
“寒儿,乖,你病了,先把病养好,等好了锦哥哥再来带你走。”段之锦咬着牙劝道。谁会知道,此时说出这些话的他内心已经发狂,他对她有多想亲近,如今就有多大的力往外推。无需生死离别,已经深爱的人却爱不得,比抽筋扒皮更令他悲痛。后者仅是肌肤之痛,前者却是心的折磨。
不知何时,上官忆寒被鲜血喷洒的衣角处竟慢慢地变得透明,衣服里面的肌肤竟然不再存在,而是徒留外面的衣服在晃荡。她自己不自知,但并不代表段之锦不知晓。他明白,那是自己的人气沾染了的缘故。他决心不再去碰触她身上的任何一处,连手都不可以!
段之锦慢慢地往后退去,在上官忆寒的泪眼婆娑中慢慢后退。
“锦哥哥,我想清楚了,我爱的是你,我要跟你走啊!”上官忆寒眼见他越退越远,凭自己那体力是无论如何都追不上去了。她唯一的希冀是让她的锦哥哥留在原地等一等她,或者走上前来。
可是,可是,她的锦哥哥还在往后退,往后退。一直退到连他的脸庞都瞧不清楚了。
“不要!锦哥哥,你就这样把我撇在这儿了么?”忆寒哭喊道。
“扑!”远处的人儿又是一口鲜血,黄色的袍子在银色的月光下显得愈加圣洁,那嘴边的血就顺着袍子的胸口流下,在他胸前描绘出了一大朵美丽的花。
原来他以为与她之间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他一直以为她对他只是感激,她还对于她的青梅竹马念念不忘。他也一直懊恼,为什么不早些认识她,让他早些走入她的生命里,把她生命里的缝隙都填得满满,再也容不下另外一个人。原来,他错了呵!一直一直都是错了呵!他有多马虎知道么?竟然连——自己爱着的女孩也爱着他都不知晓,他都白活这二十年了。
可是,如今他再捶胸顿足都无济于事了,因为,他爱着的,她也爱着他的女孩却不能在他身边,他抱不得,摸不得,也看不得。因为,他越看越想上前抱住她,把他心爱的女孩儿抱在怀里。这可是他唯一爱着的女孩儿啊!
段之锦又多爱上官忆寒,心就有多痛。那有口口接连不断的血正是证明了这一点。孔雀见势不妙,扑到段之锦身旁,背起他往空中飞去。
见着活生生的锦哥哥从自己眼前消失,忆寒腿一软,整个人失去了知觉,什么也不知道了。
旁边站着的白色人影这才走近,捞起她往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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