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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天山脚下,难以觅踪

孔雀东南飞 双渎女 2664 2021-04-02 21:20

  云海苍茫,蓝天浩瀚。

  天山之大,茫茫然若云海间。

  一个白色小点在山与山之间缓缓移动。此时积雪已深,鸟兽皆不见踪迹,天山人迹罕至,许是几月不见一人影。

  那是一个人。一个衣袍破烂,面容拉扎的男子。

  男子许是走了太久太久,一双如炬的目光充满了渴盼,对某种东西,对某个人的企盼。

  此人正是段之锦。

  半月之前,他被水潋滟一个人名惊醒,整整一晚,脑海里就盘旋着“上官忆寒”,名字就像刻在他心里似的,每想一次,心就疼一次。

  那日他从皇宫里出来,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他不知该向哪儿去,也不知要去干什么。

  他脑子里都是“上官忆寒”这个名字,白天里念,晚上躺床上也念。走路的时候想,坐下来休息时也想。问路的时候只会四个字:“上官忆寒”,被问的人都当他神经病。

  那天晚上,他做梦梦见一只漂亮的孔雀,孔雀告诉他,他要找的人儿在天山。

  于是,他急匆匆地赶往天山,白天赶,晚上也赶。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赶了一天一夜,晕倒在路旁。一位好心的农夫喂了他一些水,送与他一些干粮,却挽留不住他。

  他又赶路了。渴了,喝一口水,饿了,咬一口干粮,脚步再也不曾停歇。

  他心心念念着:上官忆寒在天山,我要赶到天山去。

  至于见了之后说什么,做什么,他也从来未曾想过。

  连续赶了半月之久,终于到达了天山脚下。

  抬首向天山最深处望去,只见那白云缭绕间,不见一处生命行迹,到处都是白皑皑的雪峰。

  刚想上山,一刚从山上下来的猎人告诉他,如今大雪已然封山,所有猎户都已赶回,不能再上山了。上去只有一个字——死!

  段之锦不听劝告,犟着头顾自往山上赶。猎户瞧他单薄的衣服,干瘪的干粮袋,发了善心,把自己留存的为数不多的干粮塞进他的袋里,最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把自己刚打的一只火烈鸟塞给了他。

  “兄弟,背着。肚子饿了,生的也能吃。”猎户的话引起的段之锦的注意,他望向了他。

  “山上有人么?”段之锦仔细问猎户。

  “山上从来不住人,您还是往旁边去寻吧!有些人为了养病,专门挑山下的屋子住十天半月,病好了才走。”猎户诚恳地说道。

  段之锦望望山顶,又瞧瞧山脚,心想:到底往哪儿去呢?孔雀可没有说住山顶还是山脚。他也是很犹豫。

  “听我的,你找的人肯定在山脚!前两个月我就遇见一男子带着一名女子来这儿兜圈,说是想找养病地方。”猎户盯着段之锦劝道。

  “你知道那名女子的名字么?”段之锦问。

  “没听他们说起过,不过,女子好像病得很重,身上的皮肤跟雪一样白。”猎户忆起往日情景,可惜地说道,“女孩子很漂亮,可惜红颜薄命啊!”

  “大哥,你还记得他们往哪里去了?”段之锦凭着感觉,猎户口中的女子定与他有所关联,他的感觉不会错。

  “男子很警惕,直到我走了,他才带着女子赶路。不过,他们一定就在这附近。”猎户很肯定地说,“因为,除了这里,天山四处不能住人。除了风雪,还有野熊。”

  “附近?”段之锦浑身像充满了劲,四肢百骸都有了力气。

  他作别猎户,就在天山脚下转起圈来。

  天山之大,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天山之险,也不是一般人能够遇见的。

  他转悠了几天,这里除了冰雪就是冰雪,除了山峰就是山峰,除了前几天的猎户之外,他再也没有见着任何一个人。

  他就这样,一个人,寂寞地走着。

  最狼狈的不是干粮吃光,因为还有猎户的火烈鸟还可以抵挡一阵子,生吃也别有一番滋味。也不是没有水,天大地大,抓一把雪就能往嘴里塞。雪透过他的嘴化进他的胃里,清清凉凉的,好似天山甘甜的山泉,挺有味道的。

  最狼狈的是鞋子磨损了,脚趾头也露出来了。在这冰天雪地里,露在外面的脚趾头被冻成了硬条条儿,几乎一动都不能动。

  他的脚已经失去任何知觉,最后,那一双名贵的靴子,常常令上官忆寒感叹的靴子终于报销——靴子上半部分与底部分离。

  他赤着脚站在天山这冰天雪地里,一动不动。

  脚下的雪被他的体温一热,慢慢融化成雪水,透过他的脚跟缓缓渗进泥土里。

  天大地大,天山不算大。

  就在这不大的天山,竟也没有他的去处。

  “上官忆寒,上官忆寒”他还是不停念叨着这名字,在天山脚下,心,似乎更痛了。

  他赤着脚继续转悠在天山脚下,那一行蔓延开去的足迹弯弯曲曲伸向远方。

  后来,他把火烈鸟都吃光了。身上再也无任何可填肚子的东西。而此时,离他吃火烈鸟最后一口肉已整整一天。

  从未休息过的他能不知疲倦为何物,可肚子不受他控制,开始抗议。

  起先,肚子还是斯斯文文地“咕噜咕噜”有节奏地叫唤,半天过后,饿得已经超出它能承受的极限了,它的翻滚开始厉害起来,导致他全身无力,甚至腿也抬不起来了。在他再咬牙坚持了半天之后,他的肚子简直伤心欲绝,一阵阵“自残”起来,那绞痛,是段之锦出娘胎以来从未体验过的。

  他的脸煞白,在这白色天地里,脸跟它们融为一体。额上细细密密地冒出了丝丝汗珠,被天山的冷风一吹,瞬间又所了回去。

  “上官忆寒?你,在哪儿?”段之锦一个跟头栽倒了下来,他头晕目眩,浑身发冷,胃部绞痛,腿脚无力,这一切,他都能忍受,因为他的心是麻木的,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名字,一个人。

  凭着对那个人的急切的思念,段之锦挣扎着爬起来。手,却摸到一物件。

  那是——一只靴子。

  谁的破靴子呢?上半部已经与下半部脱节,周边的布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

  在仔细端详了半天之后,他的脸色一白:那是他自己的靴子。

  他记得他已经走了很久很久,走了很远很远,怎么又在这儿遇见了他的靴子?难道——?

  一个念头跳上他的脑海,他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仔细瞧着这双靴子。

  没错,正是他的靴子!上面还刻有大理皇族特有的花纹。

  他盘旋了几天,原来一直是在原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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