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小荷,表情慌张,眼神闪烁,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挑眉:“你有事情瞒着我?”虽是问话,语气却是肯定的。
我真的有些生气了。
小荷可以算我在这个世界最知心的朋友姐妹,而她与白景世族有什么事情,居然瞒着我……
而且,前几日我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与白景世族的关系,怎能不令我多想。
虽不知究竟是何事,于我有利无利,但这一刻,心是微凉的。
这一声问话,端足了我相府小姐的气势,平添几分贵气和锐利,平素温和微笑的模样分毫不见。
这回小荷真要吓傻了,她已好久未见我生气,她颤颤抬头望我一眼,又迅速垂头:“小姐……请别生气……奴婢家中之事……不便……不便告知小姐……”
我挑眉反问:“家中之事?你的身世何时与白景世族牵上了关系?”
我晃晃手中香囊,撕扯开缝在外面的一层薄薄的丝绸,原本精致普通的花纹在夜下灯火的映照下似变未变,竟刹那映现出白底金边的颜色,花纹神秘而贵气十足。
小荷脸色苍白:“小姐……奴婢其实……”
百花宴已散,参加宴会的贵族大多早已出来,此刻的的拐角处,了无几人。
等吧,等她解释。
百无聊赖的掂着着手中香囊。
“其实怎样?”
“其实……”小荷的声线更加颤抖,支支吾吾,我一听,只觉得她又要哭了。
我皱眉,怎么又这样了……
明显是我理亏,怎么好像她被欺负了一样?呃,要不改天再问她?
却在僵持的这一刹,一声轻而温暖的声音打断了我们。
“月小姐,我可代为解释。”若清风一般温暖的声音,似噙着一声轻笑,随风走近。
好清澈的声音……
虽然声音好听,但很陌生。
我疑惑的侧头看向来人。
一袭白衣胜雪,华冠月白,墨发随风而飘,只看一眼,便觉他整个人明澈如清泉,温暖如日光。
“月小姐,莫要责怪荷。这是白景世族交给她的任务。”白衣公子温暖一笑,这一刹,我只觉他的笑,能温暖最幽寒的夜。他不疾不徐地走到我身前约半米处,礼貌的站定。
这是……白景世族之子,白景当前的掌权人,苏琼焉。
我瞪大了眼,不敢置信。没想到他表面看上去清澈温暖毫无一个大家族掌权人的锐利,说话亦是如此。
他温暖的笑,温和的话语礼貌中带着一分谦逊,明澈的眼中带着一丝为他人开脱的温和与善解人意。
但是……等等……
虽然我知道他这番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可是,我么听怎么觉得……他叫我不要责怪小荷……倒好像我成了大坏人。
不不不,蕙质兰心的大家闺秀月二小姐的形象完全不是这样的……
顿了有两秒钟我才意识到自己该回话了,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的微笑望向他,也怪,此刻面对这样一个大人物,看着他温暖微笑的眼,我居然丝毫不紧张。
我亦微笑,话气却带着一丝挑衅:“怪不得她。是我愚钝,竟然到今日才知道,小荷是白景世族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
“小姐……奴婢是大公子派来保护小姐的……并不是做伤害小姐的事……”小荷终于颤颤的出声,颤颤的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嗯。苏公子派来的人,自是没什么错的。”我不以为意的笑,又有谁能看出我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为什么?
早已把小荷当做自己人,却发现她只不过别人安插在我身边,接近我的一颗棋子。未做伤害我的事?笑话,有利益牵绊,她当然不会伤害我。
只是,小荷平日的呆傻,都是装出来的?可笑我居然一点也未察觉。
我又看向了苏琼焉,他依旧温和的笑着,眼中亦不减清澈,只是他此刻似乎被我的话惊讶到,笑容竟不似之前自在。
也许,他长这么大,未见过也未料到有人会拐着弯跟他抬杠。
但不过转瞬,他突然轻声笑出,只是此刻这番温和清澈的语调,听在耳中,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你既已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敢这么跟表哥说话?”
表哥……呃。的确……他是我这个身体的表哥啊。
脑中嗡一声。
这这这……画风突变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朝我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
“既然你知道我是你表哥,你应该明白,我不会伤害你。”他温柔的笑开,眉眼温柔如清风,凝视着我的眼道,“白景世族有恩于荷一家,荷心存感激,欲报答白景世族。当时你刚被送去相府,也是荷自告奋勇要帮我们保护你的。”
“虽说苏烟当年犯下不可饶恕的错,但他的子嗣终究归于白景世族。我们安排人在你身边观察保护亦是理所当然。所以,不要责怪荷。”
原来……我从小便被白景世族密切观察、保护着?这个身体……究竟还有多少迷?
真的很复杂……
我头疼般的拧了拧眉。
“不过……从前你并未发现或在意这些事。”苏琼焉温柔清澈的声音略有几分探询,明澈的眼打量我几眼,唇角依旧一抹轻笑,“而且……有关你的传闻,实与我所见的大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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