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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遗恨

伐心纪 摽梅兮 5041 2021-04-02 21:19

  听了萧皇后的话,一旁的京兆尹府的顾君缓缓的走出,“回禀娘娘。皇帝陛下的那个案子,我们昨日查清,李家分明是被冤枉的……”“……”吕玄听了,淡淡的勾唇,“娘娘不知道,京兆尹府的折子,昨日半夜才给本王送来。今日方才处理了。”萧皇后冷冷的挑眉,“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李虞闻言,微微欠身,“在下既然已经不是罪人身份了,难道这朝堂。也是上不来的吗?还是说……娘娘是在问在下,禁卫军为何不阻拦在下吗?”李虞此话一出,满堂朝臣纷纷望向了萧皇后,萧皇后闻言,脸色顿时惨白,方才一直没有让人抓住把柄,然而李虞却轻松抓住了自己的把柄,萧皇后阴森的望着李虞,紧紧的握拳。“禁卫军为何不拦下在下,还是要多谢萧公子了。”李虞淡淡的勾唇,脸上分明是温文尔雅的神色,萧皇后看在眼里,却依稀想起了那一日的萧月儿。李虞淡淡的勾唇,一身白衣,长身而立,“皇后娘娘,这烫手的位子,您还想坐多久?”萧皇后闻言,起身冷冷的盯着李虞,“……不愧是李二公子,不仅如此放肆,竟然还敢当庭诋毁皇后,本宫说到底,也是堂堂的皇后娘娘,哪怕是这样,李二公子看上去,也并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的意思?”萧皇后冷冷的望向面前的李虞。李虞闻言,淡淡的垂眸,轻轻的浅笑,“也是,在下现如今如此说,听上去确实大不敬,只是……若是这世人都知道了皇后娘娘到底是个怎样的蛇蝎心肠,还会将罪名扣到在下的头上吗?”李虞冷冷的侧目,“皇后娘娘这个位子怎么来的,娘娘心里最清楚。”萧皇后闻言,气急败坏的指着李虞,“你有什么证据来指证本宫?”李虞冷冷的抬头,“夏升大人,想必各位都还记得,皇后娘娘应该记忆尤为深刻吧?当初夏升突然猝死,为何而死的原因现在都不知道,不知皇后娘娘是否记得。”萧皇后闻言,冷冷的抬眸,“本宫自然记得,怎么了?难不成,二公子知道夏升究竟是为何而死?”李虞闻言,淡淡的点了点头,“这是自然,虽说一开始在下也是疑惑不已,但是,皇帝陛下驾崩之后,在下仔细的想了想,夏升大人的症状,不就是中毒而亡吗?在这个后宫之中,有能力给夏升大人下毒的,除了皇帝陛下,就是后宫的各位娘娘,不是吗?”萧皇后冷冷的笑了,“本宫知道你的意思,你以为是本宫做的,可惜,本宫什么都没做。”李虞听了,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所谓的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别人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相,或者,让别人迫不得已服从于所谓的真想,对吧?皇后娘娘,”李虞说罢,一旁的礼部尚书缓缓的站了起来,听着李虞的话,心里惊恐的摇摆着。萧皇后目光阴森,“你想说什么?”“夏升的死,是因为有人想要拿夏升当做突破口,若是夏升死了,没有发现幕后黑手是谁,那么接下来的一切计划,都会很顺利,若是被皇帝陛下发现了,就算是降罪下来,也是有足够的理由去辩解的。皇后娘娘,不知道在下说的对不对?夏升死后,皇帝陛下其实确实有在怀疑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也是察觉出来,才会在狩猎之时,下手如此之狠。”“你可有什么证据?若是没有,就都是你们凭空猜测而已。”李虞冷冷的望着萧皇后,“皇后娘娘想要听证据,当然可以。皇后娘娘身边,似乎不见了夏瞻夏大人的身影,……”李虞微微挑眉,冷冷的望向了面前已经有些瑟瑟发抖的萧皇后,李虞冷冷的挑了挑眉头,“敢问一下皇后娘娘。夏大人呢?夏大人可是皇帝陛下的心腹,皇后娘娘这是把夏大人,放到了哪里?”萧皇后闻言,淡淡的挑眉,“本宫什么也没做,本宫只是让夏大人好生的休息。”萧皇后话音刚落,一旁的大门出发出了一声声吱吱呀呀的声音,萧皇后微微有些紧张,果不其然,夏瞻从房檐上探出头来,跳了下来,“奴才来迟,还望各位大人赎罪。”哀王吕宪见了,冷冷的皱紧了眉头,“你怎么来了?你来做什么?”夏瞻看了一眼萧皇后,跪在了地上,抬头看着哀王吕宪,“奴才知道今日各位大人再次,想要来这里,找各位大人,讨回一个公道。”夏瞻说着,叩首,一副真诚的模样。萧皇后冷冷的拍打着面前的桌子,“这是什么世道?难道一个奴才的话,现如今这满朝文武都要听了吗?”李虞冷冷的垂眸,“皇后娘娘何必着急,夏大人虽说,在皇城中,也是身居要职的人,但是身份终究有限,自然掀不起什么风浪。”萧皇后冷冷的摇着头,面前的夏瞻听了,缓缓的抬起了头,“自从皇帝陛下驾崩之后,皇后娘娘就一直将奴才软禁在自己的房间之中,自然,皇后娘娘统领六宫,自然有娘娘的道理,这一点儿,奴才一直毫无怨言,只是……”夏瞻微微抬眸,望向了萧皇后“谁成想,今日一早,娘娘竟然派一个宫女来杀了奴才,奴才一时害怕,就只能擒下了那位宫女,这也是没有了办法,皇后娘娘即没有指令,奴才也并没有大罪,这一下子,奴才当真是不明白……”夏瞻看向了一旁的萧皇后,冷冷的甜美看着。萧皇后闻言,咬牙,双手早已握拳,“你满口乱语,本宫什么时候派人去害过你?”夏瞻听了,微微抬头,看向了哀王吕宪和定王,“殿下可以给奴才作证,那个宫女,现在还被奴才扔在了屋檐上……”定王闻言,派人出去,片刻之后,一个侍卫跑了进来,手中抬着一个被绳子绑起来的宫女,“殿下,确实还在。”萧皇后看见了宫女,身上还沾些一丝血迹,微微一愣。宫女被扔在了地上,强迫跪了下去,“这件事和皇后娘娘并无半点干系,娘娘什么也不知道啊……”宫女说着跪在地上,弯着腰想要磕头。原本有一些还是半信半疑的臣子,听到了宫女的话之后,纷纷了然。李虞再怎么掩饰。在外人这里,都可以看出,李虞确实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但是,不管手段如何,宫女和夏瞻所言,确实属实,这一桩一件拼接在一起,很难让人相信,萧皇后对这个朝堂一点儿看法都没有。萧皇后望着宫女身上的血迹,“你在胡说这什么?”萧皇后没有说谎,但是不知道宫女为何要在众人面前撒谎诬陷自己,难不成这个宫女,真的亲子去了一趟夏瞻的住所?萧皇后视线缓缓的回道了李虞的身上,看着李虞浅笑恬淡的模样,突然恍然大悟,“李虞,果然都是你搞的鬼,你的手已经这么长了吗?竟然伸到了本宫的宫中?”李虞冷冷的抬眸,“李某什么都没有做,皇后娘娘,重点是萧大人所说之事,难不成娘娘方才,没有在认真听吗?”萧皇后猛地抬眸,一旁的礼部尚书缓缓上前,“娘娘,若是不满意夏大人所行,可以惩戒夏大人,但是这派人过去暗杀哦事情,当真是太上不了台面了。”礼部尚书说着,微微垂眸。萧皇后瞪大了眼睛,“你们……你……”李虞冷冷的侧过了头,“皇后娘娘,这京兆尹府也出了结果,既然刺杀皇帝陛下的事情,不是我李家所做,想必背后,另有其人吧?”一旁的户部听了,微微一愣,“对啊,当时不是禁卫军的人说的吗?”李虞听到了底下的窃窃私语,微微挑眉,“既然夏大人一事。皇后娘娘死活都不承认,那不知是皇后娘娘,还是萧大人,可以给在下一个答复呢?”李虞冷冷的抬眸,望向了萧皇后,萧皇后听了李虞的这一番话,彻底失去了支撑,瘫倒在了地上,“你……李虞,你信不朩本宫和你一起下地狱!你以为,本宫手中没有有关你的秘密吗?”李虞听了,冷冷的抬眸,“皇后娘娘此番话但是不假,可惜,娘娘若是为了打压在下,没说一件事,都是在给自己增加一个砝码,这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不是在下弄得……”李虞冷漠的摇了摇头,“皇后娘娘,一味的硬撑终究没有结果,既然已经暴露了,不如听从朝臣们的意见,安安心心的在宫中颐养天年,多好……”一旁的定王阴森的说着,戏谑的看向萧皇后,萧皇后听了,仰头大笑,“本宫做错了什么?本宫只是想要一个本宫乐于看到的朝堂,没有纷争,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所谓的正人君子。你,李虞,还有你们。你们一个个,哪个不是表面上装的好看?暗地里却要狠狠的捅人一刀吗?”哀王望着已经疯癫的萧皇后,冷淡的招来了侍卫,“皇后娘娘病了,带皇后……”萧皇后听了,愤恨的指着哀王,“我看你们谁敢?本宫还是皇后,你们谁敢动本宫?”萧皇后挥动着衣袖,想要打掉马上就要走过来的几个侍卫。吕玄望着疯癫的萧皇后,冷冷的垂眸,看到了李虞望向自己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皇后娘娘何必装疯?既然已成定局,就接受这个结局,这还不错,不是吗?”萧皇后听到了吕玄的声音,微微一愣,“你们没有证据……”“还需要证据吗?”吕玄冷哼一声,当年,母妃那么受宠幸,最后不还是被人三言两语毁掉了一生?吕玄冷冷的望着萧皇后,“想想当年的梅妃娘娘吧,皇后娘娘,当年那么受的父皇的宠幸,最后不也还是一根白绳归位尘土吗?皇后娘娘,重要的不是我们手中有什么,而是娘娘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不配当一个皇后,一个可以执掌六宫的皇后娘娘。”吕玄的话语仿若一个个巴掌,扇在了萧皇后的脸上,李虞听了,淡淡的摇了摇头,“当年梅妃娘娘入宫之前,和皇后娘娘您,是有些熟识的吧?梅妃娘娘本来只是一番好意,把你当做一个妹妹看待,可惜,当年梅妃娘娘被国师冤枉的时候,皇后娘娘仅仅是身为一个萧家大小姐,不还是在暗中踩了梅妃娘娘一脚吗?一个原本以为天真无邪的女孩子,却在背地里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将孤身一人的梅妃娘娘推入了万丈深渊,皇后娘娘,现在的您,还有何颜面说出梅妃娘娘的名字,现在的你,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伪君子。所为的高尚,所谓的清高,都只是自欺欺人罢了?皇后娘娘不过是一直不敢面对。是自己,将一个善良的女子褪去万丈深渊,让她和她的孩子永远的沉浸在痛苦之中。”李虞的一番话一出,一旁的群臣一片寂静,在场的臣子虽然都知道梅妃娘娘当年的惨死,但是没有想到,李虞竟然一口气说了出来。当年,在所有人都对梅妃娘娘群起而攻之的时候,李家的支持显得极为单薄而无力,虽然皇帝陛下没有深入追究李家的身份,但是李家老太爷的离世,让李家所有人对当年的事情恨之入骨。礼部尚书听了李虞的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望着吕玄那张和梅妃娘娘极为相似的面孔,也终于知道了李虞的真是意图。缓缓的转过头向后看去,李虞冷冷的盯着面前的萧皇后,感觉似乎李家被冤枉的一事也好不重要。萧皇后使劲儿的摇着头,“本宫没有害她,是她自己不走,是她,还坚信着皇帝陛下不会害她,是她自己自作自受!”李虞闻言,冷哼一声,垂眸,“梅妃娘娘一颗真心待着皇帝陛下,哪怕是到最后一刻,到所有人都在骗她,她还是相信着皇帝陛下,这就是你和梅妃娘娘的区别,皇后娘娘您一直忌惮着皇帝陛下,一直以来,都只是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罢了。皇后娘娘所谓的想念,所谓的愧疚,终究,也只是想要自己心里好过一些罢了。若是真心为了梅妃娘娘,皇后娘娘何必站在这种地方?”萧皇后冷冷的摇头,“本宫就是为了给梅妃姐姐报仇,不然,你以为……”“皇后娘娘以为如何?”吕玄冷冷的扫向了萧皇后。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一起,吕玄脸色苍白,冷冷的苦笑,“母妃曾经说过,既然已经为父皇孕育了子嗣,这一辈子,都不会背叛皇家,哪怕是死,也死的心甘情愿。因为母妃不是为了自己而死,她是为了父皇,唯有自己的死,才可以让朝堂上的对峙平复,唯有一死,有些人才肯放过父皇,唯有她死了,有些人的目的才达到了。皇后娘娘当年的一步之差,已经想到了母妃的结局了吧?不用口口声声为了母妃,她不需要,皇后娘娘不如说为了自己好一点儿……”萧皇后冷冷的瞪大了眼睛,望着吕玄,目光微微一滞。萧阳听了吕玄的话,微微皱眉,看向了一旁的李虞,李虞淡淡的垂眸,“有些人,皇后娘娘永远不懂,她们不是由于娘娘的计谋而死,而是为了成全自己所爱之人才选择踏上这条不归路,皇后娘娘永远不可能和她们并肩……”李虞低眉浅笑,萧阳见了,微微蹙眉,缓缓的走到了李虞身旁,从袖中掏出了一个手帕,悄悄递给了李虞,“月儿最后一天绣的,应该是给你的,拿着吧,就留做纪念。”李虞伸手接住,望着远处惊慌失措的萧皇后,淡淡的摇了摇头。人们都畏惧那无涯的黑暗,然而有些美丽柔弱的女子,却甘愿选择离去,不论是当年的梅妃娘娘,还是萧月儿,在知道被身边的人欺骗的时候,心中还是何等的悲凉,当知道自己面前只有死路一条的时候,还是如何的失魂落魄。当自己迈向死亡的时候,还是怎样的孤独落寞,李虞冷冷的垂眸,胸口一阵积郁。年幼时的自己想要带走梅妃娘娘,如今的自己想要保护萧月儿,却都失败了。李虞念及此,身子微微一颤,一旁的萧阳最先意识到异样,伸手扶住了李虞,“二公子?”李虞眉宇之间阴郁异常,额头上泛着点点滴滴的冷汗,李虞微微抬眸,望了一眼吕玄,颤抖着嘴唇,最终倒在了地上,萧阳伸手去扶起李虞,摸到了一片血迹,一旁的人见了,纷纷诧异,“二公子……”李虞微微摆了摆手,缓缓的起身,“我没事,抱歉,让各位担心了。”李钧洛走到了李虞身旁,扶着李虞,“虞儿,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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