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虞默默的挑了挑眉头,冷冷的看向了对面正冲着自己冷笑的萧阳。萧阳微微转过了头,点了点手,“二公子放心吧,我为了月儿,也会尽力而为的。”李虞默默的转身,回头看了一眼一旁的窗户,禁闭的窗户里面是一片虚无,李虞微微摇了摇头,勾唇闪身离开。萧阳看着李虞闪身离开的背影,默默的皱了皱眉头。片刻之后,微微勾唇,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缓缓的转身离开了。吴争静静的拿着手里的卷宗,站在李虞的房门口等着李虞回来。李虞微微欠身,进了李府,刚刚走向了房门一旁,缓缓的停下了脚步。“怎么还在这里?”李虞微微侧目,看向正冷冷的矗立在一旁的吴争。吴争阴森森的躲在角落里,默默的垂着头,听到了李虞的脚步声,才缓缓的抬起了头来,“等你。”吴争小声地说着,拿出了手中的卷宗,微微一顿,冷冷的看向了一旁。李虞闻言,微微挑眉,走向了吴争,伸手接过了手上的卷宗,默默的放在了手中。“回房间看去吧……”李虞小声地说着,推开门,走了进去。听到身后的寂静,李虞微微一顿,冷冷的回头看去,吴争正默默的站在方才的阴影里,垂着头看向漆黑一片的地面,李虞微微一愣,感觉到了吴争的不对劲儿,“你怎么了?”李虞微微皱眉,转过身子看向身后的吴争。吴争依旧是垂着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李虞的声音,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白露……是不是有意中人?”吴争声音小如蚊声,传到了李虞的耳朵里,确实无比的清晰,“你说什么……”李虞声音微微颤抖,但还是想要冷冷的回答吴争。吴争猛地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李虞,微微苦涩的笑了笑,“你不用瞒我,我知道的……”李虞闻言,微微一愣,“你知道什么?”吴争缓缓的抬起了头,看向面前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李虞,“我原本其实不清楚的,但是现在……在清楚不过了。虞儿,你和白露都在骗我……?”吴争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看着面前的李虞,冷冷的哼了一声。李虞听了,眉头轻挑,方才阴沉的脸色微微一变,转换之快,仿佛方才李虞并没有生日过一样,李虞冲着面前的吴争轻笑,“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现在再问。又有什么意义呢?”李虞冷冷的笑了笑,走进了房间,对着站在黑影里的吴争微微招了招手,“你不是想要和我谈谈吗?总不能一直呆在外面和我谈吧?”李虞微微勾唇,望着浑身轻轻的颤抖着的吴争。吴争冷冷的抬起了头,望着面前的正长身而立的李虞,李虞脸上很是放松,吴争不知道李虞到底是怎么想的,面前一片的黑暗,吴争微微抿了抿嘴,李白露不喜欢自己,自己其实早就知道,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因为李白露从来不和别的男子有交集,自己所以很放心。可是今天傍晚,李虞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吴争看到了一个男子从李府里出来,因为曾经见过一面的原因,吴争认得莫里森。莫里森确实长得俊美,虽然面色苍白,但是身为太子的贵气还是令吴争慌了神。吴争微微偏过头,扭头看向一旁的黑影的瞬间,扫到了李虞一丝忧愁的神色。吴争微微一顿,垂下了眼睑,自己这是在嫉妒吗?嫉妒竟然有别的男人,会比自己,比李虞,离得李白露还要近。李虞看着面前的脸色阴晴不定的吴争,微微叹了一口气。敲了敲一旁的门框,“进来吧,进来说话。”吴争听了,也不再犹豫,走进了李虞的房间。点燃了蜡烛,泛黄的烛光映照着李虞的面孔轻松了许多,没有白日里的紧张和焦虑,也没有往常夜里的忧愁。李虞的表情淡淡的,如同清水中的一丝涟漪,嘴角的一抹笑意也很淡。吴争扫了一眼李虞,生硬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怎么发现的?”李虞斜倪着眼睛,扫了一眼正闷闷的低着头生气的吴争,轻声一笑,那一丝笑意没有忍住,顺着声音流露了出来。吴争闻言,微微侧头望向李虞。李虞看见了,装作不在意,伸手探了探一旁的茶壶,茶壶已经冰凉,也没有什么重量。微微摇了摇头,李虞转向了吴争,“没有去问白露?”吴争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我怎么回去问她?……”吴争微微低下身子,“今天傍晚,我来的时候,看见莫里森了……”吴争小声地嘀咕着,微微抬了抬眼睑。看向李虞。李虞一听,微微一愣,莫里森向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这一次,怎么会碰巧让吴争遇上?“你怎么看见他的?”吴争摆弄着手里的冰凉又空洞的茶杯,“我碰巧进来,看到莫里森从李府的后门出来……”吴争说着,微微一顿,挑了挑眉头,“你什么意思?……”李虞闻言,微微一笑,“我没什么意思,问你这个,但是觉得,莫里森可能是故意给你看的。”李虞敲了敲桌面,“素来来无影去无踪的太子殿下,这一次,怎么会让你看见?”李虞轻挑眉头,“吴争,他可是留意到你了。”李虞勾唇一笑,心里默默的顾了顾章,总觉得有一处好戏就要上演了。吴争听了,咬了咬牙,“他这是在向我示威?”吴争闻言,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恶狠狠的攥紧了拳头。李虞听了,冷冷的勾唇,斜着眼扫了一眼身旁正浑身散发着怒意的吴争,微微摇了摇头,“像你示威?这可不见得……”李虞的双手缓缓的交叉在一起,微微一顿,转头缓缓的笑了笑,“我倒是觉得,莫里森这个人……是在蔑视你……”李虞的双眼紧紧一眯,冷冷的叹了一口气。吴争听了,微微一愣,“这话怎么说?蔑视我?”李虞微微哦好了点头,“以我对莫里森的认识,他绝对不会向一个人示威,只有可能是蔑视。”李虞说着,微微勾唇,看着面前正冷冷的垂着头沉思的吴争,微微笑了笑,“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人,是怎么看待我姐姐的,只是……你们想要做什么,不能打扰到她,知道吗?”李虞微微眯了眯眼,盯着面前深思的吴争,冷冷的说着。吴争听了。微微一点头,随即猛地抬头转向李虞,“这句话,你也应该给莫里森说过吧?”李虞微微一笑,没有隐瞒,“这是自然。……不过跟对你不一样……”李虞摇了摇头,摸了摸手旁的空茶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何,王世明在客栈里大闹一场的事情,在三天之内,竟然传遍了京城,成为了大街小巷的人们的谈资。因为有了官员的八卦之事,现如今的京城里面,倒是显得活力四射。人们见了面纷纷的凑在一起,相互穿着自己听说过的八卦。翠竹苑的炼儿,也因为这件事,一时在京城的百姓中间也有名了起来。人们都想见一见,这个引得朝廷命官,不惜放下身段,为其所争的女人,究竟是长得怎样的绝色。京城里的大小姐们也都听说了,王家的小姐们听了,更是对这个翠竹苑不屑一顾。心里暗暗的鄙视翠竹苑,鄙视那个美貌无双的炼儿姑娘。王世明的这件八卦之事,也是不偏不倚的穿进了皇上的耳朵。皇上听说的时候,吕玄正服侍在皇上左右。夏瞻刚刚给皇上研完墨,皇上就冷冷的放下了手中正在批阅奏折的笔。夏瞻见了,微微一愣,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如此,脑袋飞快的想着。皇上脸色阴沉,跟夏天的阴云一样,冷冷的盯着面前的奏折。夏瞻不能看奏折的内容,但也不能就此尴尬着,求救的看向了吕玄。吕玄微微挑眉,“父皇可是心情不好?”吕玄见了夏瞻的求救的神色,缓缓的开口问向皇上,虽然嘴上关心,但是头却没有转向皇上那一边。皇上听了。心里却是一喜。吕玄长得极其向梅妃,正是因为这一点儿,自己现如今,常常让吕玄陪着自己批阅奏折,就像当年自己批阅奏折,梅妃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时候一样。也不知为何,最近这一阵子,自己突然很是想念梅妃,心里的思念越来越多。看着吕玄,心里的喜爱也越来越多。吕玄微微抬头,看向皇上。眼睛里面的疑惑不言而喻。皇上听了,叹了一口气,“朕原本心情甚佳,只是看了这个奏折,心情倒不是很好了……”皇上摊开了奏折。有一次看了一遍。“奏折可是什么内容?若是军方那里有问题……”吕玄眉头轻挑,有心猜测着。皇上听了,摆了摆手,“不是。军方那里一切如常。战事也还不错。只是这个王世明……若是有他弟弟半点儿的才能,也不至于让朕这样操心……”皇上点了点奏折。依稀记得以前,自己每当在批阅奏折心情不好的时候,梅妃都会给让自己放下手中的奏折,带着自己一起出去逛一逛,若是冬天,就看一看梅妃最喜欢的梅花。若是春夏了秋,就带着自己在御花园里面逛一逛,有时还会拉上太后,每当自己这个做皇帝的想要拒绝,梅妃也只是微微一笑,“陛下之所以烦心,正是因为批阅奏折批阅的太久,出来散散心,看一看别的东西,可以暂时忘掉那烦心事多好……”皇上微微垂下了眼睑,眼前依稀出现了当年的梅妃笑着对自己说的样子,那样的温柔,眼睛里是对自己的真心的关心……吕玄坐在一旁,冷冷的扫了一眼皇上,缓缓开口,“父皇若是心烦,不如出去看看,儿臣今早来时,看到御花园里的梅花,倒是开的艳丽……”吕玄轻轻的开口说着,像是不经意一般。皇上听了,猛地一愣,转头望着正看向自己的吕玄,眼睛同当年的梅妃太像了,眼睛清冷,目光卓卓。带着冷意的脸上是一片薄唇。正如刚开始遇见梅妃的时候,是在一个正午,也是严寒冰冷的冬天,在没有一颗梅树的御花园,自己还不是皇上,梅妃也还不是妃子。当时的梅妃,年少却并不狂妄,小心翼翼,却并不怯懦。自己从来都不喜欢这样的女子,冰冷的目光似乎可以刺透自己的身体。但是不知为何,见到吴周南的那一刻,作为皇子的自己的心却是微微一动。薄唇倾吐,虽然只有几个字而已。自诩从来不喜好美色的皇子,自那一刻起,对于这个女子趋之若鹜。辗转反侧,日思夜想。吕玄冷眼看着眼神游离的皇上,“父皇……?父皇可还好?”皇上听到了吕玄的声音,微微笑了笑,“还好。玄儿你说,这个王世明,该怎么处理?”皇上话音刚落,突然想起当年吕玄刚让出声,这是自己唯一想要的皇子,很是高兴的自己抱着这个孩子,不知道还给他取一个什么名字。倒是躺在床上的梅妃,笑着看向自己面前的这个婴儿,“臣妾和陛下的缘分,倒是玄妙不可言,不如,就叫吕玄如何?”至今还记得那一份欣喜,害怕梅妃不是真的爱自己,却发现自己终究如愿的心情……皇上看着面前的五皇子,已经长得和母亲很像了,眉目间都带着一股相似的冷意。清冷之气令人只可望,而不可碰触。“玄儿,你说……这个王世明该如何处置?”皇上微微挑眉,带着一丝鼓励的意味看着面前的吕玄。如果梅妃还在天上看着自己,是不是也希望,自己可以好好的扶持我们之间的孩子。吕玄闻言,脸上的冷意愈加的浓烈,“关于王大人的传言,儿臣之前倒是也听说了,据说,王大人的事迹已经在整个京城传遍了,不仅是我们大楚的人,就连梁国荆南人。也都听说了,如此一来,大楚当真是成了三国之间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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