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羌那边的比试仿佛已经结束，人们开始慢慢向这边围拢过来，陈泽凝神望着场中，忽然觉得有人在自己的肩头重重一拍，他回头，正对上卫羌的笑脸。

　　“你可总算肯下来了。”从太阳初升一直打到霞光漫天，陈泽打量一下卫羌甚至不现疲惫之色的模样，又看看自己细弱的腕子，不觉有些沮丧。

　　“猜猜看范大哥和萧大哥谁会取胜？”卫羌拉住陈泽笑笑。

　　陈泽不通武艺，却是会拆解招式的，他早已看了许久，叹口气说：“两人不分伯仲，不到精疲力竭之时难分胜负。”

　　“很难想象，范大人竟是个文人。”卫羌后边响起一声赞叹，陈泽仰着脑袋，见到是何彪身边那个刚刚还与卫羌势不两立的副将。

　　卫羌注意到陈泽的眼神，他拍一把后面那人的肩膀：“现在我们是兄弟了。”一天的擂台摆下来，所有不服气的质疑的人都被卫羌一一打服，这个人挑战了尤其多次，脸上的淤青格外显眼，可他眼中却多了不少欣赏和臣服之色。

　　何彪不擅用兵，似乎也不擅长笼络人心，他每日缩头缩脑，士兵们对他本就没多少敬畏之心，如今这些士兵对于卫羌的敬意怕是要超过何彪和恭王殿下了。可陈泽知道，他们依然调遣不了这些人，因为调动他们的兵符还在何彪手里，不服军令是要砍头的。

　　卫羌倒像是把这些事情忘了，愉悦地与所有人打成一片，他们的注意力都在两个执剑的人身上，叫好声此起彼伏。

　　“报！”一声军报忽然划破热闹的气氛，喧嚣的声音骤停，执剑的人也停下比试。

　　“报告将军，陈靖西大军绕开瑞城向南侵略，已经又略两城，京华传来消息，皇宫甘泉之变，恭王欲称帝被杀，明王万箭穿心！”

　　惊雷般的消息骤然在演武场上炸响，这场一直延伸到边境，到众人身边的权谋之争却在转瞬之间落下了帷幕，明明最有实力争储的二王竟然全都殒命了。那副将茫然地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那么他们这群群龙无首的小人物，又当何去何从。

　　“怎么回事？”卫羌拧眉，大踏步揪住了报信人的衣领。

　　“小的......不知。”那士兵不知所措，那样子慌张又茫然。

　　一直微凉的手伸出来解救了卫羌手里的士兵：“小羌，放开他吧，他只是个报信的人罢了，很多事情只怕要等我们解决了叛乱，亲自回京才能了然。”

　　卫羌回身望着范悠然清凌凌的眸子，眼中的狂热一览无余：“何必回去，我只是想知道，是谁登上了帝位，是四王爷还是......”

　　萧让挽个剑花将藏锋收回，眼中的锋芒像是也一并被收敛起来：“如今远在兖州，我们消息闭塞，想要知道什么还是要收拾了陈靖西亲自回去看看。”

　　“陈靖西绕过兖州又犯他处？”萧让轻轻对范悠然笑笑，“也许，这场叛乱的起因，我们就快要找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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