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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解儿

白衣卿千年纪 仁奴 5125 2021-04-02 21:18

  良久之后,张子房轻摇羽扇,笑问:“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房娲儿抬眼望他,等待他的回答,张子房只一笑,然后他邪魅地望着她,问:“有吃的吗?我饿了。”

  她嘣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起身来,转身望着门外,大喊道:“小五、小六,拿些吃的来!”

  小五小六是赵高买来的丫鬟,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端上点心来,张子房和她直接用手捻起来吃着。

  “你这里的吃食倒也不亚于宫中府中的。”

  “是吗?呵呵……”房娲儿苦笑一声。

  房娲儿府上的点心,都是乔何在时,教给房娲儿做的,房娲儿现在又将做法配方交给了厨子丫鬟们,松软香甜,平时家里的孩子多,便做一些。

  孩子们都很爱吃这些点心,可是平日里,房娲儿不吃,赵高也不吃,就怕饮食思人。吃饱喝足,张子房在书房中看书,房娲儿回去睡觉。

  躺在床上,房娲儿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们说起乔何,房娲儿便想,她回来之后一直没有去瞧一瞧的解儿,于是,第二日早晨告假,和张子房,孩子们一块儿去乡下看望乔何。

  “我来,你就不进宫去了?”

  房娲儿含笑:“子房,你就算进了宫,你也找不到嬴政的所在。”

  “所以我一定会死死跟着你。”

  “我就不进宫去。”

  下午才到,便看见解儿和一群小孩子在村口割草。

  房娲儿上前去,笑着喊:“解儿!”

  解儿抬头一看是她来了,放下手中的草料,冲上去,用衣衫擦干净自己的手,打量着房娲儿:“姑,你怎么来了。”

  房娲儿看见解儿因为干活,而被稻草划伤了的脸颊,心疼地看着说:“女孩子的脸弄花了可怎么好?”

  解儿笑了笑,用手背擦擦脸,说道:“没事儿的,姑。”

  因为换季,尖儿等孩子们们肌肤干燥,皴裂,房娲儿来时便将给孩子们准备擦脸护肤的膏脂准备了些给解儿送来,原本应该是咸阳城的名门闺秀,却在乡下成了个枯瘦的乡下丫头,房娲儿委实心疼,道:“外公他们呢?”

  解儿笑说:“在家里,不知道今日您来,没有来迎接你。”

  一行人进入村里,来到家中,只见家中也算不得贫困,只是赵高送来的东西,外公外婆都给了乔何的哥哥弟弟的孩子们,入秋了解儿还穿着单衣。

  解儿的外公外婆看见了房娲儿来,一脸怒气,再往后看了看,问:“赵姑爷呢?”

  “他没来,我来给您家的人送东西来了。”

  乔家人面面相觑,道:“赵夫人,您们来也不说一声,我们这儿也没做什么好菜……”

  “不必了!我们不吃饭了,我来呢,是想带解儿回去,她爹爹想她了。”

  “您二位在宫里都是大忙人,解儿就不劳烦您费心了,她在这儿挺好的。”

  房娲儿冷眼望去,看着解儿的弟弟妹妹们穿得比解儿还要好,解儿的衣衫还是前几年穿的,上面早已是补丁盖在补丁上了。

  “解儿现在也有十四岁了,我寻思着将孩子带回去,找户好人家。”

  解儿的外婆嘿嘿地笑着说:“已经和对门那户人家定了亲了,那孩子长得结实,是个能干的孩子。”

  房娲儿斜眼望了解儿一眼,只见解儿面容上原来的笑容都已经凝住了,面有迟疑。

  房娲儿趾高气昂地说道:“亲家,请将他们带来,我想瞧上一瞧,看配不配得上我家解儿。”

  “人家的孩子不在。”

  “哦?她爹爹还在呢,你们有没有和她爹爹说。”

  外公笑呵呵地说道:“解儿长这么大,他也没有管教过,这事儿,我们自己拿主意就好。”房娲儿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大声说道:“解儿姓赵,她是我赵家的人,是我弟弟的掌上明珠,再说,我们赵家没有管过孩子吗?乔家吃的穿的用的住的,哪一项不是赵家给的?”

  “你们是大官,可是现在解儿在户籍上可是我家的人,你们休想带走。”

  乔家人欲上前来拉解儿,张子房挡在孩子生前,冷冷地说:“谁敢。”

  解儿害怕,尖儿和玉灵拉着解儿的手,安慰她说:“不要怕。”解儿喊道:“姑姑,你们走吧。”

  房娲儿目光冷厉,她知道,乔家的人留着解儿不就是贪图赵家每月送来的粮食布匹吗?

  房娲儿问:“解儿,他们把你许给了什么人?”

  解儿摇头,房娲儿重重地说了一声:“说!”

  “村长的儿子。”

  房娲儿见过这里的村长,只是村长的儿子她没见过,房娲儿对张子房说:“子房,让人把村长的儿子带来。”说着,她将自己的腰牌扔给张子房,她的腰牌上刻有“白衣卫”三个字。

  张子房转身时,那血灵和探灵就上前来,毕恭毕敬地问道:“先生,我们能和你一块儿吗?”

  张子房转身望着房娲儿,见她点了头,才带着四个男孩子一块儿出去请人去了。可是他也不认识路,便让乔何的弟弟带路,乔何的弟弟一开始死活不干,说这事儿和他没关系,不想蹚浑水。张子房便知道其中必有蹊跷。

  张子房问:“你可知,赵家的咸阳城里是什么地位?”

  “我多久么去咸阳了,怎会知道,只晓得赵家的人都做官的,就连赵高后来找的这个和他姐长得一样的这个赵氏都是做官的。”

  “赵氏可不是房娲儿赵高的姐姐,这位赵氏是替赵高做事的人,你们敢得罪她?”

  “赵高自打乔何死了之后,就不管解儿了,我看,他早把这丫头的忘记了。”

  “不是总让人送东西来吗?”

  “是给乔家的,不是给解儿的,东西到了我爹娘哪里,还不是给自己的人,解儿,姓赵,不姓乔,是外人!能让她住在家里,吃口饱饭就不错了。”

  “这么说来,解儿在家里,你们把她当做丫头了?”

  “前不久大哥赌钱输了,就把解儿抵给了人家做小妾。”

  张子房瞪眼:“做妾?”

  “村长家那儿子,嗜赌如命,又好酒色。”

  张子房问清楚了,将和乔何大哥赌钱的人带来,那人醉醺醺的,一身臭气,看见房娲儿坐在堂上,细细看去,只觉得这一辈子都没有瞧见过这样的好看的女人,正欲上前,房娲儿起身便是一脚,踩在他的背上。

  “你们就给我们家解儿找来这么个东西?”房娲儿冷笑,斜眼。

  那人骂骂咧咧:“你个臭娘们,把脚拿开!”

  房娲儿低头:“老子给不稀罕踩你呢!闭嘴!”房娲儿武功高强,任由那个年轻人怎么挣扎都起不了,只好哀求她。

  房娲儿:“听说你赌钱,赢了,要我家解儿给你做妾,我不管你们之间的事,只是,把赌据给我交出来,我就放了你。”

  “我爹是村长!”

  房娲儿脚下用力,说:“好,我连你爹一块治!”

  秦国禁酒,除去祭祀,节庆饮宴可以饮酒之外,平日里不许饮酒,秦国也禁赌,赌博违法,私自抵押贩卖人口也是违法。房娲儿将他带去官府,数罪并罚,村长儿子犯罪,村长连坐,削去官职。

  房娲儿将解儿带回咸阳,修养身体。此事,也就了解了。

  当晚,张子房见房娲儿独坐院中赏落叶,走上前去,笑道:“和你在一起倒也有趣,没事惹事,有事不怕事。”

  “你以为这是我要做的?是嬴政想要做的,制定秦法,是为了天下人生活得更好。”

  张子房呵呵地笑着说:“你又说回来了!”

  “这是我的职责。”

  “对了,要是我去告发你,你也会入狱吗?”

  房娲儿狐疑,问:“我犯什么罪了?”

  张子房笑答:“你不也常常酗酒,打人吗?”

  房娲儿解释:“酒这个东西,我是关起门来喝的,不算危害社会。”

  张子房又问:“打人呢?你今天可就打了人。”

  房娲儿呵呵地笑了:“我打人的时候,你在不在场?”

  “在,而且离你最近。”

  房娲儿得意地说:“你连坐!”

  二人哈哈大笑。

  “你要待到什么时候?”房娲儿问。

  张子房回答:“想带你一起走。”

  “那你可以走了,我不会离开嬴政的,他去哪儿,我去哪儿。”

  “哎……”

  “我回去睡觉了,明早还要进宫去。”

  说完二人分别。

  第二日一早,房娲儿起床第一件事便是去看张子房还在不在。

  推门进屋,见张子房躺在床上,她走上前去,手中握住镣铐。刚走在床前,那张子房闭着眼张开口道:“想乘人之危?”

  她立即将镣铐藏于身后,道:“看看你,我想你了,今早天气不错,我来喊你起床,去吃饭……”张子房呵呵笑了。

  “不想起,那你就接着睡,我进宫了。”房娲儿背着手,傻笑说。此时,张子房掀开被褥,跳起身来,点住她的穴道。

  她一怔,问:“你这是作甚?”

  张子房拿下她手中的镣铐,在她眼前晃了晃,扔在地上,笑说:“我知道你会来,便在此等你。”

  “你要利用我?”张子房抱起她,放于床上,盖上被子。可想了想,又说:“对不住你了。”说着便解开她的衣衫。

  房娲儿大惊失色,喊道:“混蛋!你要做什么?”

  “替你进宫。”

  “妈的!你利用我!”

  张子房无意间弄掉了她头上的玉簪,捡起玉簪,怕那东西扎到她,然后说道:“我此行便是为此。”

  “你敢杀他,我就敢杀尽天下人,要不要赌一把?”这是她最后的筹码,本应该以死相要挟,然而,她是个怪物,死不了,那就去杀会死的人好了。“你!”张子房拔剑指向她,咬牙为难。他清楚她死不了,杀不了她,她活着便是说到做到的。

  “罢了。”张子房,他还是爱惜她的,只得解开她的穴道。

  解开,却是难为情难以照面。

  房娲儿先开了口问他:“贾骨在哪儿,你知道吗?”

  “他不想见你。”张子房背过身去。

  “我想见他,若是你见了,务必告诉他,我找他。”房娲儿望着他的背影说道。

  “为了嬴政?”张子房问。

  “不然呢?”房娲儿冷哼一声,反问张子房,她的心里除了嬴政旁的事还剩多少?

  “他说过,嬴政想要托人打探长生药的下落。”张子房咬牙狠说,

  房娲儿想起巴清来,说:“是清说的吧?我知道的。”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嬴政他不配用这药。”

  房娲儿长长叹息一声,感慨说:“没人比他更配使用那药了,他的时间不多了,若是没了他,这个国家便支撑不下去的。”

  张子房哈哈大笑之后,问:“这就是你要的国度?整个天下,都依靠一个人的意志,你们做不到的,古人便没有使用这个方法,而是分封而治,你们注定是错的。”

  她笃信嬴政能做到,坚定地说道:“他能!只是需要时间!”

  张子房却不屑一顾,这个国不及他的一个家。

  临走前,她留下话来:“不奢望你能懂,不奢望你能留下来为他效力,只愿你活得长久,亲眼见上一见那个嬴政为之拼尽了全力的新的朝代。这个朝代,他纵然有过不足,但是他如今就如一个新生的婴儿一般,需要成长的时间,需要我们的呵护,你们,不能将一个孩子杀死在摇篮里。”

  “你又为何确认你是对的?古法从未有之,你们要用天下人去冒这个风险?”张子房翻阅古书,从不见这样的统治,管理方式,在他看来,天下听命于一人,匪夷所思。当然秦法的推行,可以有效的管制地方,可是秦法究竟能不能从秦法,变为天下之法?这无人得知。

  “你凭什么就说这事风险?昨日,解儿顺利得救,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秦律,难让更多的人活得更好,我们为何不做?”

  “‘路漫漫其修远兮’,你们的路太长远了,天下人能不能理解,只是百年之后的事了,你们是在毁他。”

  说完,张子房走了,她也走了。

  待她离开家后,张子房收拾了行礼,不想告别,只能如此。

  张子房并未离开咸阳城,贾骨便在城中一间客栈之内,张子房与他同行来至咸阳,只是他不愿意见自己的徒儿,才留在客栈,让张子房去房娲儿那儿,让他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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