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房看见房娲儿回府,问:“你要的葡萄讨来了吗?”
房娲儿摇摇头,说:“没见到人。”
张子房问:“葡萄是什么?”
房娲儿想了想说道:“一种水果,美味可口,既可以吃新鲜的,也可以晒干来吃,还能酿酒。”
张子房突然露出了笑容,说:“原来是可以酿酒呀。”
张骞回来,带来了西域制造宝刀的技术,以及地理详情,这对于卫青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皇帝让卫青带着将领,去张骞家中做客,探讨对匈奴作战的方略。
夜间皇帝去看了太子刘据,这个孩子长大不少,倒也是不贪玩,学习骑射样样不误。
皇帝看见他在与一位十多岁的孩子一块儿玩耍,卫子夫只在一旁看着也不管,问:“这孩子是谁?”
卫子夫一笑,说道:“这是卫青的外甥,叫霍去病,我姐姐管不住他,我就说把这孩子接到宫里来,陪据儿玩耍,学习,也是好的。”
皇帝看着这少年,颇有卫青的风采,把他叫过来,问:“平日都看些什么书呀?”
霍去病并不像卫青那样拘谨,抬头看着皇帝,说:“只要是兵书,我都看。”
皇帝一笑,又问:“拳脚功夫如何?”
卫子夫笑着回话:“在府上,没人有胆子去管束他。”
霍去病得意地说:“我打架还从没输过。”
皇帝对这样桀骜不驯,又耿直的少年颇有好感,便说:“让你现在去做朕的护卫,你敢不敢?”
胡去病说道:“那有什么不敢的,我保证我担任护卫,不敢有人伤得了陛下分毫。”
皇帝一笑,说道:“明日你就来找朕给你安排差事。”
皇帝搂着卫子夫安寝时,心头忽然映出一人的面孔,那人便是房娲儿。
皇帝深夜睡不着,轻轻起身,去往天禄阁。
皇帝黄春找来了所有高祖皇帝的书简。
其中,有一卷,出自高皇帝之手。
白衣门主原名,房娲儿,楚汉之时率领咸阳妓馆藏娇阁帮助刘邦夺取江山,楚军的情报多出自其人之手。再后来高皇帝发现了她欲复辟秦朝,便将此人关押在长安城外的行宫中。可关押不到半年,张子房率领藏娇阁余孽攻入行宫地牢,将她救出。而后,没过几年,房娲儿和张子房成立江湖第一大门派白衣门,因为刚建国不久,高皇帝无力与之对抗,便与此人签下盟约,高皇帝后,三代帝王在位中,房娲儿内不得出山,不得暗杀刘氏子孙。
皇帝拿着这一卷竹简,失落了。
原来,她帮扶自己,不过,是想利用他的手复辟秦朝。
皇帝将手中的竹简投入火盆中,看着屋外的大雪,他自言自语:“原来,骗了朕的,是你。”
黄春意识到皇帝不大对劲,问:“陛下,可要回宫?”
皇帝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问道:“宫里,还有毒药吗?”
黄春一惊:“陛下,这……”
皇帝借助微弱地烛光,看着黄春,说:“朕信任她,倚重她,甚至还挺喜欢这个人的,没想到她却是朕最大的敌人,朕是不是很可笑?”
……
当天夜里,石燕被皇帝叫醒,她进到宣室殿中,看着满身是雪的皇帝,笑道:“陛下出门这么不带伞呢?”
皇帝不说话,只看着她,说:“石燕,朕待你如何?”
石燕被问的莫名其妙,可还是笑着回答了:“陛下待奴婢很好。”
皇帝又问:“比起你们奶奶,如何?”
石燕思忖了片刻,说道:“这不同,奶奶养育我,陛下厚待我。”
皇帝看着石燕的脸,渐渐冷漠地说道:“你走吧,看在你服侍朕这是来年的份上,朕不想杀你。”
石燕震惊,问:“奶奶,她,与陛下不是……”
皇帝说道:“石燕,你们奶奶,她骗了所有人,若是你现在还不走,那便走不了了。”
石燕不知道她应该怎么做,跪在地上,思索着,究竟出了什么事,是她都不知道的。
“还不走?”皇帝歇斯底里地问她,恐吓她。
“奶奶让我用生命保护您,您与她之间,必是有人挑唆,陛下!”
黄春上前,凑在皇帝的耳边说道:“石燕的话有道理,陛下切勿武断行事。”
皇帝看着眼前所有的人,看着他们,他在自己问自己,宫中有多少人,是房娲儿的眼线,有多少人倾向于她。房娲儿不动声色,悄悄地,把这偌大的皇宫,安排得如她的白衣门一般。
皇帝取出高皇帝斩白蛇的剑来,对黄春说道:“彻查宫中所有白衣门的人,但凡与白衣门有一丁点儿关系,全送出宫去。”
黄春接到诏令,忙下去安排,今日的宫中,除了卫子夫宫里的人,没人睡到天亮。
一早起来,卫子夫不见紫河车,还问:“紫河车姑姑呢?”
小宫婢回答道:“被黄春主司找去问话了。”
卫子夫虽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可也不敢多说半句,之后,她有了新的侍女,而且再没有看见紫河车。
为何宫中要彻查白衣门的人,事情进展得如此之快?
是因为宫中早已埋伏了暗涌的人,橐蜚的直接下属便是黄春。黄春清清楚楚地知道宫中任何一位白衣门徒在哪儿。
暗涌掌握白衣门中所有人的信息,他们的一举一动被暗涌的人记录得清清楚楚。
与此同时,暗涌截断了所有宫中的向房娲儿传递消息的门路。
房娲儿自以为宫中没有出事,只顾盯着淮南王。
这刘安发明的豆腐,自称他在家中,年老体迈,饮食不畅,做了这种软绵的食物。淮南王知道自己被皇帝的人盯上,便想了个小计谋,让皇帝以为他贪图安逸的生活,而且年迈,不会起兵谋逆。
势弱,是因为他无力与皇帝对抗。
因为无所事事,房娲儿在家中种了一株葡萄,怕那刚刚发出的嫩芽被冰雪给冻死。
房娲儿特意把花盆抱进房中去,在温室里养着它们。
血貂看见这葡萄嫩芽,整日守在花盆旁边,欲趁着主人不注意时,刨出来看看,房娲儿不放心,日日在房里盯着血貂,和它们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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