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这东方朔,从此走入了皇帝的视线。
皇帝知道了东方朔骗了宗亲们,便问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朝上和宗亲们说故事。”
东方朔跪地,但是面色不改说道:“回陛下,微臣奉旨在金马门办事,可也知道,这朝中大臣、宗亲的们的盘算,今日陛下因为太后娘娘一事,怠慢了朝政,微臣便与众人说了些民间轶事,一来缓和气氛,二来,为陛下排忧解难。”
“你说了什么?”
“微臣和他们说了些民间的孝子故事,说是对孝子不利之事一旦做了,便会遭报应,陛下要听吗?”
“听,不过今日没空,以后再让你跟朕书故事。”
皇帝看到这朝中竟然有人这般维护于他,大喜,将打猎得来的猎物分了一份给东方朔。
要说在古时,这肉还不是人人可以吃得的。所谓,天子食太牢,牛羊豕三牲俱全,诸侯食牛,卿食羊,大夫食豕,士食鱼炙,庶人食菜。《礼记·王制》也说:“诸侯无故不杀牛,大夫无故不杀羊,士无故不杀犬豕,庶人无故不食珍。”这皇帝赐给的肉,显示出的是被赏赐的人有光荣。东方朔领到了皇帝赐的肉食,立即带回去炖了,正巧朋友堂邑父前来拜访,说是昨日收到了请柬,东方朔今日邀请他吃肉。堂邑父匆匆赶来,刚一进东方朔那狭小破旧的笑院,便闻见一股子鹿肉的香气。
堂邑父大喜,说道:“还是你够朋友的,吃这么珍贵的肉会叫上我。”
东方朔一脸懵,问:“你怎么知道我今日有肉吃?”
堂邑父从怀中要出竹简信件,问道:“这不是你邀我来的吗?还说明了今日吃鹿肉。”
东方朔细细看去,竟然有人模仿了他的笔记,给堂邑父送了信件,他闻了闻竹简,上面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他说道:“真是神了,我今日才得到陛下赏赐的肉,你昨日便知道了。”
堂邑父哈哈大笑说道:“那又何妨,总之这信上所说和今日这满院飘香的鹿肉之气,没有出入,你看,我买了一坛子好酒,我们一起吃喝?”
东方朔不是吝啬之人,对待好友前来做客,自然欢喜,肉菜上桌,美酒开坛,聊着当下朝局,社会之事,也是人生一大美事。饭菜吃完,二人腆着肚子,躺在地上,休息。却有人上前敲门,东方朔命老仆去开门,只见得二位穿戴朝服的人进门来,问道:“陛下御赐的肉呢?”
东方朔指指自已,又指指堂邑父,说道:“在我二人的肚子里。”
一位官员指着躺在地上的堂邑父,一看便是奴仆打扮,便呵斥道:“好大的胆子,你也配吃皇帝赏赐的肉?”
堂邑父说道:“陛下赐的肉现在已经进了我的肚子,你要是要,我明日屙出来给你就好了。”东方朔躺在一旁哈哈大笑。
那官员脸都气得发红了,说道:“东方朔,皇帝召你入宫。”
堂邑父说道:“我也有事情要进宫面见陛下。”
官员看着主父偃醉醺醺还是一副低贱奴仆的打扮,不削一顾,嘲笑道:“你?就你也想入宫面圣?笑话,先撒泡尿照照你那幅尊容好了。”
堂邑父横着脸上的肉说道:“我知道有关大月氏的事情,耽误了陛下出使西域之策,看陛下怎么饶了你。”
另外一位官员说道:“就让他去吧,万一他真是个能人呢?皇帝这些日子以来,天天催问这事儿,说不定哪一天便强令要挟咱们去呢?”
那位官员点点头说道:“得,你就跟我们一起进宫面见陛下去吧!”
四人上了进宫的马车直奔司马门去了。
皇帝一见东方朔,便问:“太皇太后让我问问你,今日你说了些什么故事,她老人家想要听听。”
东方朔笑着回答说道:“现在就说吗?”
皇帝被逗乐了,道:“是太皇太后想知道。”
东方朔四下看了看,回话说:“陛下,太皇太后不在这儿呀。”
皇帝冷笑说道:“人家说你这人爱吹牛皮,胆子大还真不假的,朕看你聪慧,你要朕怎么罚你?”
东方朔说道:“回禀陛下,这微臣官阶本就微小,而且家徒四壁,只有一位朋友能献给皇上的,陛下您要是不要?”
皇帝问:“你的朋友在那儿,来给朕瞧瞧,要是个人才,朕就饶了你,要是不是,看朕怎么治你!”
东方朔说道:“陛下必不会治我的罪过。”
皇帝呵呵一笑,比起惩罚一个东方朔,皇帝更愿意得到一个可用之人。此时堂邑父走上前来拜见了皇帝,皇帝见他长相粗狂,身材魁梧,问道:“你进宫来所谓何事?”
堂邑父回答道:“回禀陛下,在下是汉朝人中的匈奴族人,识得西域多国的语言,而且在下的骑射功夫也是在匈奴学得的。听闻陛下有意派遣人出使西域联合大月氏,草民愿意效劳。”
皇帝心头大喜,正缺少一位懂得西域外语的人,这人便来了。皇帝记下了此人,为出使西域之人,好生款待着。只是这人虽然懂得多国语言,也精于骑射,可是他说活言谈之间,并不像是一位可以代替大汉联络大月氏的使臣。所以,皇帝还要等待一位愿意前往匈奴,代表大汉的使臣。
与此同时。
赵氏医馆之中,房娲儿赤裸着背,趴在张子房的卧房中。
“你他妈的轻点,疼!”房娲儿咬着牙说。
“这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吗?”张子房说道。
“你轻轻地,平时看你一书生模样,怎么做这个下手这么重!”房娲儿说道。
“你再嚷嚷我不帮你了。”张子房要走。
房娲儿抓起衣服,挡住自己的胸,喃喃说道:“我不嚷嚷了,你别走。”
张子房一笑,拿起手中的刮痧板,继续帮房娲儿刮痧祛毒。这几日来吃的零食糕点多了,她体内积起来太多的热毒,弄得她都发起热来了。
张子房触摸着房娲儿细嫩白皙的皮肤,丝毫未有淫心。许是在一处时间久了,没有兴致。倒是他们俩在屋里还关上窗,锁着门,难免不让人想入非非。
张子房听见屋外有人,但是那人隔了好久,才支支吾吾地说话道:“回……回禀奶奶,堂邑父已入宫了。”
房娲儿被张子房刮痧刮得有些痛,咬着牙说不出话来,只得由张子房说道:“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屋里烧着炉子,因为怕房娲儿受凉,可是张子房却热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说话的声音有些软绵。房娲儿憋着坏笑,知道这会产生什么样的误会,但是她不想说。越描越黑,不如不要解释。反正没人管得了她。
房娲儿刮完了痧,张子房放下手中的精油和刮痧用的玉片,自然地便背过身去,和半醒半睡的血貂玩,血貂醒着的话跑得太快,动作太快,人追不上,睡着了又太死,这样似睡非睡的最是有趣,看着它们这前俩天的样子,张子房欣慰地笑了笑。房娲儿背着张子房快速床上衣服。她念念自语说道:“这些孩子准瞎想了。”
张子房冷漠地问她说:“你做事,什么时候考虑过别人?”
房娲儿将衣衫先全套上,再一件一件地系起来,边穿边说:“你说呢?”
张子房转眼从镜中看见她已经穿的差不多了,坐下来喝着茶说道:“你除了我,谁都会考虑。”
房娲儿听见张子房坐下,示意他来帮自己系上脖子拿出的肚兜绳带,说:“因为,你不是别人,你是张子房呀,我和你之间需要想太多吗?”
张子房摇摇头,便是不愿。而口中却道:“今晚是八月十五,还是那个日子,你记得早些过来。”
房娲儿自己穿好了衣服,点点头说道:“知道了。”房娲儿回到医馆,把自己闷在药房里,一直待到黄昏时分,才进了房间一个人用了晚饭,按照惯例,每逢十五,房娲儿会一个人呆在房中用膳,吃的菜是固定的。
阿胶糕三片,清炖羊肉,枸杞肉丝,外加一份时令小菜乱炖。单看菜谱,便知道是补血益气的食物。
夜色降临,月光洒在张园平静的湖面上。张子房望着水中的一轮圆月,将路边的鹅卵石扔朝着月亮的倒影人去,月亮还在那儿,只是多了涟漪。
他身后,冒出来房娲儿一句房娲儿的声音:“子房!”
张子房不愿意回过头去看她,他抬头望着明月说道:“你来了。”
房娲儿道:“进屋吧。”
张子房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房娲儿冷漠而言道:“今晚不那样,就是头了。”
张子房眼中有泪,道:“我想过了,娲儿。”
房娲儿流出了泪,道:“我知道,那……我走了。”
张子房听见她的哭声,道:“我走了你会难过吗?”
房娲儿一颗眼珠,从脸颊上滑过脖颈,流进衣服,直到心口才干去,她忍受着秋日凉凉的风和泪水的寒凉,说:“为什么你要这么问呢?”
张子房道:“想听你说,我就问了。”
房娲儿说道:“你走了,我会很难过,你想象不出来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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