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步步情深:侯爷,笑一个!

第152章 惯会做戏(请求支持支持!)

  步入夏姨娘的房里,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药味,锦秋打起帘子,看到的是陈诺怀里抱着的哀哀哭泣的夏姨娘,地上零散着被打碎的瓷片,夏姨娘小脸苍白,手腕上缠了层层叠叠的纱布,但仍有鲜红的血珠不断渗出。陈诺探探她的额头,脸上一变,略带责备地看着怀里的人,“怎么烧成这样?我不来,就不会自己请个大夫吗?”

  夏姨娘咬了咬干涩的嘴唇,发出的声音带着哭腔,“妾身以为侯爷再也不会来了,燕儿去请了,但是侯爷还是没有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她,抬起冷冷的眼看我,“这儿暂时不需要你来操持,你先回去。”操持?陈诺是真的把我当管家的工具了吗?

  几乎站立不住,“我不知道夏姨娘她病得这么厉害,还请侯爷原谅我。”低头的刹那,只觉得倍加心酸,这个场景何等熟悉,我是他的妻子,但每逢这种时候,他什么时候好好看一看我眼里的心碎,他什么时候,能替我想想?从来都是将我往外推,推出万丈之外。

  “侯爷不要这样说夫人,都是我的错,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夏姨娘在怀里不住地颤抖,站在一旁的燕儿捂了嘴哭出声来,“我们姨娘这是烧糊涂了。”她这一句话恰好消磨尽了陈诺对我的耐心,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低沉吼出两个字——“出去!”

  锦秋推了推我,示意我们先回屋去,我却无畏地跪在地上,“夫妻这么多年,难道我在侯爷心目之中就是一个女管家吗?侯爷这样分明是怨恨我了,那侯爷愿意看到我的委屈,我的悲伤吗?”顿了顿继续梗着脖子,“妾身还记得,当时她明夏就是发着高烧跪在地上,求我将她留在侯爷身边的,这么多年了,她想得到的东西都是用这种手段得到的,侯爷难道看不清吗?”

  我知道此刻的我失态了,将在梁府出嫁前,夫人教我的所有礼仪都抛之脑后,正是这样才容易让别人抓到把柄,但此时都顾不上了,“侯爷要偏爱一个妾,我无话可说,但对这种惯会做戏的人,千万不要让她离间了侯爷和我的关系啊!”我每说一句,陈诺的脸就阴沉一分,而我的心也随着下坠。

  “梁知心,用破碎的瓷片割腕会留下深深的痕迹,你知道吗?这不是你给她留的第一个伤疤了,当她找到我的时候,脸高高地鼓起来,又红又肿,难道不是你的杰作?”震惊地瞪大眼睛,“我临走之前嘱咐你用心照顾每个人,你怎么就容不下她?她是被你逼得没办法了,才走的!”

  夏姨娘痛苦地摇着头,“侯爷不要说了,都是妾身不好,惹夫人生气了,夫人才略加惩戒的,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的脸已经好了啊。”陈诺只是将她的手反握在手心里,示意她安静躺着,“明夏一直说你对家里用心,求我不要生你的气,这次回来,我以为你已经想通了,没想到你还是如此执迷不悟,善妒的悍妇!”

  “如果我真如她说得那么不堪,我当时何必将她留给侯爷做姨娘?”

  “什么原因你自己心里清楚!”陈诺不屑地瞟了我一眼,“你就跟你那多心的姐姐一样,自己都病成那样了,还害怕别人家女儿夺了你们梁家女儿正室的位置,真是可笑。”

  真是好的很,借着这件事,他陈诺将自己对我们梁家所有的不满都说了出来,我只觉得自己心痛得快要窒息,“好,长姐,还有我,嫁进你们陈家就是错误,是我们高攀你们陈家,就她明夏嫁给你,是真心爱你。”

  再不想去看陈诺和夏姨娘此时相偎在一起的刺人情景,再也不想去看陈诺那张曾经对我那么温柔笑着的脸,只觉得一切的努力都付诸东流。“夫人正在坐月子,偶然发现了我爱慕侯爷的秘密,那段时间她又不能随时时时陪伴侯爷,害怕玲姨娘和眉姨娘夺了宠爱去,才抬我为姨娘的。可怜我只是一个奴婢,只能为人所利用。”

  突然想起慧冬出嫁那一天,她跟我说一定要小心夏姨娘,那时候我还不以为然,总觉得我和她之间有情分所在,总不至于走到那一步,但走着走着,没想到走到今天这样撕破脸的地步。

  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在她那故作孱弱的身子上剜出一个洞来,我怎么就没有看出她是这样一只白眼狼来。夏姨娘看我这样看着她,似是吓坏了,从陈诺的怀里挣扎出来,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侯爷,我跟了侯爷这么多年,多想有一个孩子,可是,都是她!在我嫁给侯爷的三天后,就命人给我灌了红花,那么苦的药,苦得我以后的生活没有了任何盼头。”夏姨娘膝行到我面前,“夫人,姐姐,在我心目中,你早就是我的姐姐,可是,你明知道刚开始侯爷对我没有感情,不愿意到我屋里来,但你怎么忍心,断了我的后路?”

  一把推开她腻腻的手,“我没有!你胡说些什么!”锦秋吓得跟着跪在地上,此时的夏姨娘红了眼睛哭诉着,就像是发疯反噬的狗。

  陈诺咬牙切齿地怒吼,“够了,叫大夫进来把脉。”

  刚从老夫人那里赶过来的大夫给夏姨娘把脉,老夫人和夫人觉得我们这里十分吵闹,也慌慌忙忙赶过来,夫人走至我身边想要拉我起来,“不要管她,叫她跪着!”夫人只好收回了手,两位长辈在旁边只好坐了。

  “姨娘的体内确实有用过红花的痕迹,且剂量较大,恐怕一辈子都不能有孕了。”仿佛是听到被宣告了死刑,夏姨娘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看她这样,把早就筹划好的所有戏码一一在陈诺面前演出来,我不想再做过多的解释,只是一味冷笑着。正是这种无畏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陈诺,他起身踱到我的身边,居高临下俯下身看着我,“好,很好,你姐姐夺走玲姨娘一个孩子,你又夺走她所有的孩子,你们梁家姐妹真是心狠,毒妇!”

  他的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等我反应过来,一个下手极重的巴掌就直直落在我的脸上,只觉得自己的身后向后趔趄了一下,两耳嗡嗡作响,看他还欲再下手,认命地闭上眼,却感到身后一个人冲上来,紧紧握住他扬起的手,“侯爷,夫人不会的,还请侯爷一定要相信夫人。”是玲姨娘,她也来了。

  所有的人都来了,是要看我是如何被击倒的吗?右边脸还火辣辣地疼着,却不想以这样屈辱的姿态跪着,于是复又直直挺起身子来,倔强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个我曾经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但实际上却从未了解过的人。

  “侯爷,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说了,我从前是夫人的丫鬟,自然事事得听她的,她说过的,我永远是她的奴婢,要为她做事。那回我们在园子偶然看到眉姨娘的表哥,我还问要不要将他赶出去,不许他跟女眷交往过密,可是夫人特意嘱咐我,密切关注着,兴许还能抓到眉姨娘的什么把柄。”

  “后来夫人被禁足,但我们也发现了眉姨娘确实和她表哥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夫人就让锦秋照着眉姨娘的笔迹写了一张纸条,这才引出了后面的事情,后来每每想起眉姨娘枉死,如若我们能早点阻止,或许还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夫人真的不允许别的人出现在侯爷身边,真的是设计赶尽杀绝。”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她还能在此时提起,老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知心,真的是你说的吗?诺儿对你很好啊,你怎么这么不知满足呢?眉姨娘固然骄纵,但对待诺儿的心和你是一样,她犯了错,你怎么就不肯给她一个改正的机会呢?如云没了娘,你不会愧疚吗?”

  “奶奶,我只能说,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认。”

  “梁知心这种女人,何厌之有?我只问你一句,锦秋写纸条的事情是不是你指使的?”

  见我一时没有反驳,老夫人和夫人同时嫌恶地别过头去,此刻我知道,这个家里再也不会有人帮我了,再也不会有了。

  “侯爷,妾身公正地说一句,夫人设计让眉姨娘露出马脚是眉姨娘设计夫人在前,再说她犯错也不是夫人纵使她犯的,侯爷不该将这些错误一并算在夫人的头上。”

  夏姨娘走至玲姨娘的身边,拉拉她的手,“我知道姐姐一向心慈,但姐姐不要忘了,夫人的姐姐是用什么手段对你的,姐姐还是要学会自保才是。”玲姨娘挣开她的手,“我自然能明辨是非,还请夏妹妹不要忘了旧日的主仆之恩。”

  并不理会玲姨娘的劝告,夏姨娘款款捧来一只带锁的精巧盒子,“我知道我从前是一个被所谓的忠心蒙了心的奴婢,但我不愿再胆战心惊地带着这些秘密生活下去,所以我要将四小姐临死之前写给夫人的求助信奉给侯爷,希望在座的各位看清我们所谓的夫人是怎样的一个人。”

  “什么四小姐的信?你那天不是说知祺只叫人带来了贺礼吗?怎么还会有信?”明明知道此时的她就像吐着红芯子的美女蛇,但我还是一再败退,言语上漏洞百出,丝毫没有防守的余地。

  陈诺铁青着脸接过信,“小姐,哦不,夫人的记性真好,只是那天的情景却是,你亲自拆了信字字看过了,说了一声梁知祺也有今天,就叫我把信拿去捎了,我回了屋,想着四小姐好可怜,偷偷哭了一场,就把信藏了起来,想着总有,二姨娘会知道她的亲生女儿是怎么死的。”

  “老夫人,夫人,四小姐出嫁之前,我们夫人答应过她一件事,会想办法叫她回京城来,所以四小姐和四姑爷关系恶化,第一反应就是写了一封信求她的姐姐来救救她,她实在撑不住了,远嫁的女儿最思念娘家人,如若那时候二姨娘、夫人能赶到她身边,至少能留的四小姐一条命,只可惜,年纪轻轻就一尸两命。”

  陈诺将信传给老夫人,死死地盯着我,“信上确实是这样写的,对待亲姐妹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旁人,真是狠心至极。”

  抬手缓缓抚着发痛的脸颊,。“我确实不知道有这封信的存在,否则无论如何,我都会救她回来。”可想而知,东西和信传到明夏的手里,就被她偷偷藏了起来,如果她能把信给我,也就不会有知祺的悲剧,也就是说从那时候,她就开始预谋扳倒我的这一天,因而处处搜集证据,再经过各种巧合,捏造成我的罪证。

  “明夏,你的心思可真够巧妙,我从前怎么未看出你的这份凌云壮志。”

  “对不起,夫人,奴婢只是不忍再看你一错再错,越错越离谱,才将这些事情说出来,有了侯爷的干涉,想必你一定愿意痛改前非。”

  老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夏姨娘是知心的丫鬟,知道的事情自然比别人更多,说出来的话也更可信,我和你母亲听了这半天的恩恩怨怨,也累了,就先回去了,怎么处置,你自己做主就是了。”

  想着大概是最后一次见老夫人和夫人,于是朝着她们离去的方向磕了一个头,“知心恭送奶奶和母亲。”

  玲姨娘和夏姨娘在两边垂手站了,跪得久了只觉得膝盖隐隐发疼,脸上却不想服软,只是垂首等待着陈诺的发落。

  听到他烦躁地踱来踱去,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急速坠落,他这是彻底和我生分了,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只是禁足而已,我和他的夫妻情分也就到今天为止了。

  “夏姨娘、玲姨娘你俩带着丫鬟先下去吧,我有话想跟侯爷说。”镇定了心绪,既然知道自己要走,那就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夏姨娘显然不愿意,但被玲姨娘拽着走了出去,我感激地冲玲姨娘一笑。

  等身后的门缓缓闭上,“其实自眉姨娘那件事之后,我和侯爷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想必侯爷也能感觉到,事到如今,我只想告诉侯爷,自从我嫁入陈家,对待侯爷,每一刻都是真心的,其他的,侯爷想怎么想都无所谓。”

  “那也不该以真心的名义不给别人活路。”

  “侯爷,你爱过我吗?”勇敢抬头,只想从他听到一句真心话。

  陈诺微微闭了眼,“这样的你,实在不配谈什么感情。”

  “那就是没有,我只是候爷的妻子,不能像妾或者通房丫鬟那样在侯爷面前展现出我的懦弱来,就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沉默是这世上最有力的回应。

  “就因为侯爷认为给我的太多,所以才会觉得我想追求更多,可是,侯爷你知道吗?每次你向着看似软弱的她们,以为我有坚硬的铠甲就忽略了保护我时,我这里都好痛好痛,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碳,侯爷,我对你,这几年的真情真的痴心错付了!”睁着通红的眼睛,眼泪还是忍不住下落。

  头顶传来微微的叹息,“如若没有明夏,我也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梁知心。”

  “我不是那样的人!我还是那个我,要站在你身后,给你一个家的人,你怎么就是不肯相信呢?”

  “不是我不愿相信,但我更相信事实,你四妹的信,锦秋的字条,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昔日的山盟海誓被划成碎片消逝在这样的冷漠相对中,“我自然不想狡辩,还希望,侯爷以后照顾好自己,请原谅我,不能陪你走完这一辈子,请原谅好,忘记了守护好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

  “也是这样一个雨夜,你姐姐也是这样跪着,口口声声跟我说着真心,但却做着违背真心的错事,你今天的这副样子和她当年没有任何区别,只让我觉得是重蹈覆辙,我错了,我不该再娶你进门,去吧,去院子里跪着,既然你执意走了那样的老路,那就接受同样的惩罚,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说罢转身离去,锦秋得了命令进来扶了我去院子里跪下,倾盆大雨浇灌在单薄的衣衫上,主仆两人瞬间被淋成落汤鸡,分不清脸上不住往下流的是泪水还是雨水,费力睁开双眼,看着这四四方方的天,是我自愿走进这座宅子的,是我自愿走上长姐曾经走过的这条路的。

  这一天心绪千变万化,又没有进食多少,身子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瘫倒在凉透的石砖上。“夫人,夫人,你醒醒!”锦秋看我陷入昏迷状态,急得不行,解下外衫盖在我身上,但却没有任何温度传到我的身上,还是冷得瑟瑟发抖。大概是因为心凉透了。

  极其厌世地想要昏死过去,却被“噗通”一盆水浇下来,整个人瞬间清醒起来。

  慌忙用身子护住我,看向站在一边打着伞的燕儿,“燕儿,你干什么?”锦秋大声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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